程泽理惊在原地，他本意是来解救白芷的，但如今他已经生不出这样的心思了，他连炼药房大火都不想管了，他只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沈澈沉默地看着白芷，白芷垂头哭泣，长长的黑发包裹着她瘦弱的肩膀，显得越发娇弱动人、惹人怜惜。

可沈澈是个正常男人，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睡了，他怎么可能忍下来？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发生？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想这样的！都是白苏，是她干的！和师父做了那种事的是她不是我！”白芷心里着急，说得匆促而颠三倒四，“是她用了我的身体！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啊！阿澈……”

程泽理不知道白苏是谁，所以听得一脸茫然。可沈澈知道，他冷淡地说：“白苏三百多年被关在浮云山巅，从来没有踏出山洞一步！她如何做这样的事？”

“她可以做的，她可以控制我的身体！就是她做的！”白芷努力辩解，哭得梨花带雨，“阿澈你要相信我啊！这么多年来，我何曾欺骗过你！”

“你是不曾欺骗过我。”沈澈脸色不变，但下一句话就让白芷缓和的神色再次垮了下去，“但是你一直瞒着我，瞒了很多事情。”

“除了这件事，我何曾瞒过你？”白芷不自觉地抓住沈澈的手臂，看得程泽理脸色一沉。

“你从一开始就阻止我去见白苏，你说你不知道为何殿主会将她关在那里，你不告诉我你们是阴阳体质，你去找她、在她脸上划出伤口、启动天罚雷劫伤害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而这次，你和殿主想要借我之手除掉她，你也从不告诉我！”沈澈一条条数着，推开白芷，站起身来将衣服一件件穿上。

“白苏白苏白苏！你满口都是白苏！”白芷委屈而愤怒，“我才是你爱的那个人！你现在却为了另一个人责难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沈澈猛地回头，俯下身子伸手捏住白芷的下巴，程泽理脚步一动本想要过去，但双手握住了拳头，抑制住了自己。

“我一直爱着的那个白芷，不是你这样的。”沈澈的语气中显然压抑着愤怒，“为了一己之私，将相依为命的妹妹送进了万年寒冰的山洞里，忌惮她的力量，所以想方设法用万年寒冰压制她的精神力，想方设法折磨她，还因为她那张与你一模一样的容貌，狠心划伤她的脸！她不过是个精神力强大的普通人！你竟然对她动用天罚雷劫？你知不知道她要死了！”

“不过是个精神力强大的普通人？”白芷气笑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你知不知道她的精神力有多强大？即使在万年寒冰的压制之下都能控制我的身体！而你不过是个普通人！她的精神力你如何挡得住？我是想要保护你啊！”

“所以你心心念念想要她死去？所以你断定了我吃下无尚通骨丸的药引一定会选择她？”沈澈捏着她下巴的力气越来越大，他简直怒不可遏。

白芷愣住，看着他许久，苦笑道：“难不成……你还想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