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降临,种瓜温情
作者:骘彧      更新:2019-10-25 15:08      字数:2710

楚国宣政殿,朝臣们惶恐不安,议论纷纷。楚君闻人子御居高临下,他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他高高在上的俯视下尽收眼底。

“众卿议了这许久,可有何退敌良策?”闻人子御几乎等的不耐烦了,因为此刻他们从早上商榷至正午,还没有给闻人子御一个令人振奋的满意答案。

“回陛下,臣等无能!”中大夫公孙德无奈地作揖摇头谢罪。

“公孙德,你说什么?这个时候你跟我说你无能?你是在拿楚国的国运当儿戏吗?”闻人子御火起,气愤地拔出天子剑,指着台阶下的公孙德。

尽管殿下与龙椅相隔甚远,但闻人子御的杀气早已经弥漫于整个宣政殿。公孙德羞愧地红了脸,当时跪地深叩于地。与一般朝臣不同的是,公孙德并没有请求闻人子御饶恕其罪过之意,而像是在忏悔:“大王,老臣该死,罪该万死!臣不该主战,不该看不清局势贸然出战……臣有愧先皇,有愧大楚江山社稷……”公孙德言语间,泪珠夺眶而出。

“公孙德呀,公孙德,孤悔呀,悔不当初没有听云克的主张……”闻人子御悔恨地闭上眼睛,泪如泉涌。抽噎地说,“难不成,大楚基业真的毁在孤的手上……”言尽,手中天子剑掉落,不知是闻人子御无力还是如何,竟没站稳,瘫倒在龙椅扶手旁。

众臣见状,纷纷欲上前照应,皆被闻人子御摆手散开。

“陛下,臣请缨。”在闻人子御万念俱灰之际,一缕暖阳出现在冰天雪地之中。闻人子御循声而往——太傅向经纬迈步至前。

“师父,你曾经不是说过,若是冯祜统战,必不出山吗?如今缘何又……”看见向经纬后,闻人子御的热忱突然化为泡影,转瞬间皱眉,心乱如麻,又是沮丧。

向经纬同样一脸沮丧,无奈道:“你师伯马上要出关,按照他的脾性,必定助冯祜一臂之力。唉,那样,楚国如同蝼蚁般就真的任人碾压了,时也命也!”

“所以师父你要助孤同师伯对抗?”闻人子御无不感动地道。

“嗯。”向经纬点点头,哀伤道,“禺都城破之日,便是我身死之时。”说罢,黯然神伤的行跪拜礼,“臣向经纬,请缨抗秦,望大王恩准!”

闻人子御赶紧爬起来,快步走下台阶,感动的泪水顺流而下。含泪道:“既然师父都说了,此战我楚国江山社稷恐怕凶多吉少,那索性一战!”

闻人子御感激涕零地扶起向经纬,顺手扶起了公孙德。走上龙阶,坐上龙椅,以雷霆万钧之势道:“既然秦国执意要将我们置于死地,那我们决不能退缩,我们要与大楚共存亡!天子者,生于社稷之内,当亡于社稷之内!”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

群情激昂,那气势如滔滔江水,汹涌澎湃,霎时便能吞天噬地。

向经纬上前进言道:“大王,既然没有迂回的境地了,不如请大王恢复帝号,以振军心!”

“孤正有此意!”

“将军,怎么办?”

“从东门绕进城去。”云克与哨兵观望了前方黑压压的秦军一阵儿,顿时失了底气。

四万五千楚军,分成数十支小队,鬼鬼祟祟的绕过秦军,从禺都东门进入城中。这一动作,仅仅只用了半个时辰。可见,楚军的整体协调能力也不是吃素的。

竹屋外。

“喂,穆风,这苦瓜你是个怎么种法啊?”琼皎不明就里的盯着正用泥土包裹着苦瓜籽埋在地里的穆风,便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种新式种法,姐姐久在皇宫,想必不知。”穆风对自己的种植技术那是毫不自信的,因为无论在大学中,还是高中、初中,对于生物培育技术,王念轲(也就是冯祜、穆风)丝毫不感兴趣,上这一类课的时候早已经进入梦乡了。好在,穆风作为现代人,总算学到一些皮毛,起码要比这个时空的人要先进得多。

“想不到你一个弄墨书生,还懂得这么多东西呀,看来之前姐姐真的是小看你了吆。”琼皎欣慰地拍拍穆风的脑袋。

“姐姐谬赞了。”穆风继续拨弄着自己的栽培方式,一边淡然道,“这都是一些古籍上提到的方式,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穆风,也就是冯祜,王念轲。此时的归去之心开始偏移。

“你教姐姐怎么弄,姐姐帮你!”琼皎说罢,蹲下拿起一粒苦瓜籽。

“姐姐,这脏活累活你千金之躯如何使得?还是我来吧。”穆风连忙为琼皎擦去沾在琼皎裙摆上的泥土。

“如何使不得?你看不起我吗?”琼皎生气地嘟起小嘴,甚有情调。

“没有,我只是……”

琼皎不等穆风把话说完,便伸出白嫩的右手捂住穆风的嘴,并右手示意穆风噤声。笑道:“既然不是,姐姐就陪你一起种!”

琼皎挽起长拖的裙摆,挽起袖子,真像一个村姑似的风风火火地种起苦瓜来。

穆风没辙。

二人一起于寂静无人的树林中,在竹屋外开垦的田地中劳作。

琼皎有不懂的地方便虚心向穆风请教,穆风也是不厌其烦,一点一滴的言传身教。

“对,就是栽在这个位置!”

“这里土地有点结实唉……”

“姐姐,我来帮你!”

“我把苦瓜籽弄洒了。”

“没事,一起捡起来还能用。”

……

……

整片森林中,没有鸟叫声,没有蝉鸣声,有的只是“姐弟”俩的欢声笑语,谈笑风生。

忙活了半晌,终于让苦瓜籽安了家。二人擦擦汗水,脸上都洋溢着来自劳动所产生的喜悦。

但,对于二人来说,更多的是二人在一起积累的愉悦。

“瞧你,将泥都擦在脸上了,脏兮兮的。”琼皎用衣袖为穆风擦去脸上的泥土。

“你不也是?叫你不要干这种脏活累活了。”穆风从腰间抽出一块手绢儿,“别动我给你擦干净。”

琼皎站立不动,眼神一直盯着穆风的脸庞没有离开。

“好了。”

“真的没有了吗?”琼皎半信半疑。

“给你。”穆风拿出一面铜镜递给琼皎。

琼皎一看,顿时火起,因为镜中是一张大花脸!

琼皎一把抓住正在偷偷笑得合不拢嘴的穆风的右耳朵,狠狠地转了个圈,随着穆风的尖叫,琼皎嗔怒道:“好啊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戏弄姐姐。姐姐得好好调教调教你这小子!”言毕,一边拽着穆风耳朵,一边抄起身旁小木棍抽打穆风屁股。

“姐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啊,疼,疼,疼!”穆风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你还调不调皮?”琼皎没有就此放手。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穆风疼的死去活来。

“姑且先放你一马。”琼皎立刻收手。

穆风赶紧捂着自己被弄得红彤彤的耳朵,同时碰碰被打得开花的屁股。

心有余悸地暗想:亏得我在学校里和家里有被打的基础,不然要疼死我啊!

“喂,穆风,你在想什么?不会是我又出手重了吧?”琼皎晃了晃穆风。

“哎吆,疼死我了,姐姐你下手怎么这么狠毒啊!”穆风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耳朵,叫苦连天。

“好了,乖。”琼皎竟亲了穆风一口。

穆风无从得知,这份温情还能持续多长时间,或许是一辈子,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一年,亦或许是一天、一个瞬间,短暂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