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巨变
作者:迎着风向前走      更新:2019-10-28 14:35      字数:2807

秀秀听完整个经过,气得牙齿打颤,忍不住怒骂起来,“他们是畜生吗?是畜生吧!”

看着平时从没说过脏话的好友这副模样,严玲反而有些想笑,“嗯,就是畜生。不过这样也好,我是彻底死心了,以后跟他们不再有什么关系。”

想到严家平时惯用的威胁,严玲不给钱就来学校闹事,秀秀心中意难平,“那你打算怎么办?要是闹上学校怕是也不得好。”

严玲神态轻松,道:“志忠哥有个叔叔是县公安局的,他已经派人去严家村调查取证,我打算告他们□□未遂。”

这一告那是彻底翻脸了,秀秀紧了紧严玲的小手,“决定了?”

严玲沉默了一下,笑了笑,“看他们怎么表现吧。总之现在要立案调查存档,即使不告,以后有了这个把柄,他们甭想再打我主意。”

“这倒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能够彻底解决那一家子吸血虫,秀秀也跟着松快起来,安心地打趣道,“志忠哥,哈?”

严玲扭捏了一下就放开了,“就是志忠哥了,怎么啦?你羡慕嫉妒恨?”

秀秀扑哧一声,轻轻挠了挠严玲,“是,是,是,羡慕嫉妒恨。”

说起宋志忠,严玲心中的沉郁也慢慢消散,以前总是有着重重顾虑,比如两人分隔两地,比如家人会不会一直纠缠自己,影响小家庭,比如感情是不是会长长久久靠得住等等等等。但宋志忠煞神般冲进来时,拉着她一路狂奔,踢翻个个阻拦之人时,她就认定他了。

严玲的伤需要住院观察一天,宋志忠借了世交叔叔的一套房子,出院后可以住那儿。看小两口有说有笑商商量量的模样,秀秀也不想当电灯泡,提了告辞。

回家的路上,她心里都在为严玲感到高兴,这种时候有个靠得住的男人依靠。只是自己呢?除了刚开始几天,廖鹏天天打电话过来,最近又不见了身影,说是要指导封闭式训练一个月。

黑黝黝的窗外,零零星星的灯火闪烁着暖光,驱逐着凉气。秀秀甩甩头,把那丝郁闷赶出心头,盘算起家里的情况来。

青青那天说的想去县城读书,她其实挺支持,也早有想法。青青很聪明,如今心态放平之后,成绩更是又上了一层楼,但囿于师资所限,得不到更好的指导。前些天她和一个同学通过电话,这位同学的男友正好在城西中学教书,想找门路给青青一个机会。今天正好得了准信,下周五可以去参加一次摸底考试,要是成绩在前五十名,可以破格转学。

不过来县城读书,陪读的人会是个问题,或许她该考虑考虑把家搬到县城来,反正现在不差钱。而且青田镇其实说起来也不是老家,陈家村才是,也不知道父母不知道会不会愿意,怕是还得找个营生才成。

至于自己,她打算去参加成人高考,上周就来报了名,只等十月中旬的考试。当年为了钱发愁,所以选择了师范中专,如今钱不是问题,她也想体验体验大学,但重新读高中,那是甭想了,没有那个心态重新沉下去。

另外县里有进城考试,五月份报名,八月份考试,只是她对自己带的学生有感情,想带完这一届再说才放弃的。但是后年孩子们毕业,她可以考入县城的小学教书。

说起家人,她想到了刘惠兰,刘惠兰在服装设计上挺有天分,或许自己该劝劝她去技校系统地学习学习?抄袭总不是长远之路,还是原创能走得更远,不过这还得看刘惠兰的想法。

杂七杂八的想了一路,秀秀终于回到了家。家里静悄悄的,她有些疑惑,慢慢上了二楼,就被客厅里静坐着的四个孩子吓了一跳,“你们怎么了?也不开电视?”

几个孩子没有回答,却一个个眼泪汪汪地看过来,秀秀一愣,再瞅了眼黑漆漆的主卧,疑惑地道,“妈呢?”

陈爱国下午回了陈家村,大伯爷明天做八十大寿,他去帮忙因此今天不会回家,但是刘惠兰现在怎么不在?

听到这话,青青再也忍不住地扑了过来,“姐!”

一丝不安浮上心头,秀秀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陈朝阳也扑了过来,抱住秀秀,“姐!”

眼泪很快打湿了秀秀的衣裳,不安变成了恐慌缠了上来,秀秀颤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爸突然栽到火塘里被烧伤了。”青青抽泣着把话说了完整,“妈找廖老板帮忙,开车去接了爸送往县里了。”

脑门上的神经一抽一抽地作疼,秀秀忍着要炸开的头道,“什么时候的事?”

“你刚走没多久,大伯爷家就来电话,现在应该到县里了。”哭完一场,又有大姐在家,青青的心态稳定了一些,“妈叫我们在家呆着,你回来了就都听你安排。”

看着四双期盼的眼神,秀秀咬了咬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现在医学发达,肯定没事。你们先去洗澡睡觉,明天好好去上学,其他的都等妈打电话再说。要是没问题,等放了学咱们再去医院看爸。”

“现在去了也没用,只能等医生救治,你们放心吧,有什么消息妈会及时打电话回来的。”

秀秀自我安慰般再三强调起来,“肯定没事的,你们放心,最要紧的是照顾好自己,不要让爸妈担心。”

“何况还有廖老板在旁边帮忙,肯定还有其他亲戚帮手,你们放心,相信医生,肯定没事的。”

有了主心骨,几个孩子终于还是轮着去洗澡准备睡觉,但是又有谁能睡着。

秀秀也睡不着,但是现在没有车去往县城,总不能在这秋凉的天气一路走过去吧,那还不得把这些孩子折腾病。她现在担心的不是烧伤,而是陈爱国为什么会突然栽倒,希望不是他的脑梗塞复发才好。刘惠兰一直没有打电话回来,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

一晚上翻来覆去地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终于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秀秀赶紧起床给校长家打电话请假。

刚搁下电话,几个孩子都凑了过来,一个个青色的眼眶无言地诉说着她们的担心,“姐,我们想去看看爸。没看到爸,就算去了学校,也沉不下心学习的。”

秀秀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响了,她赶紧拿起电话,那头的人是廖文。

“秀秀,你爸的病情有些严重,通车了就快点过来吧。你妈晕倒了,医生说是急性晕厥,倒是没多大问题,不过现在打着点滴还没醒呢。”

几个孩子非不肯去上学,秀秀只好带着几人一起来到医院。廖文忙了一宿也是胡子拉渣,脸色不太好。秀秀由衷地感谢道,“廖老板,谢谢你了。”

“没事,大家乡里乡亲的,本来就该互相帮助。”廖文摆摆手,“你爸手术做完了,现在还没醒呢。你妈已经醒了,刚去打饭了。你们来了那我就回去了。”

昨天看到陈爱国那样子把他吓了一跳,幸好抢救及时,但是按医生说法属于脑梗塞复发,后遗症会比较严重,另外二级烧伤需要一个月的精心护理,并且这几天都是危险期。这一家子全是妇女小孩,廖文也为她们叹息,何况还有小弟的情分在,他自然是能帮就帮。

此时刚好刘惠兰赶了过来,留着廖文吃了早饭才走。陈爱国还在重症监护室,暂时不需要护理。虽然没看到人,但知道性命无忧,大家也放下心来。

秀秀把几个孩子送回青田镇上学又赶了回来,看着一脸憔悴的刘惠兰,安慰地搂住她。

“我恨死你爸了,你说,4年前他发病,医生说过不能再喝酒,他咋就又喝上了。”

“说是只喝了一杯,你说咋就成这样了?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秀秀,你说咱家咋办啊?”

秀秀紧了紧手,“妈,没事,爸肯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