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南南知道,如果她每次诊治都清场,不用很久就会让那些人发现端倪,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便自然而然和太子打起了配合。
眉毛一挑,露出稍稍得色,说道:“太子殿下严重了,事实本应如此,的确是裘太医逾矩了。”
太子笑了笑没说什么,自觉伸出一只手来,搭在了床沿。
慕容南南也不多语,打开药箱取出丝囊垫上,装模作样蹙眉探查良久,收回手后试探问道:“太子殿下,您现在可觉胸闷气短,心口隐隐作痛,常常有咳嗽的冲动?”
太子露出惊诧的目光,“果然人不可貌相,慕容太医所言分毫不差。”
慕容南南连忙摆摆手,“微臣资历尚浅,愧不敢当,微臣欲开出两张药方,一曰调理,二曰固本,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太子微微点了下头,“慕容太医决定就好。”
慕容南南知道他已经接收到自己的讯息,收拾好东西便回了太医院。
果不其然,年过半百的裘太医看到她就是吹胡子瞪眼。
“慕容太医,本官见你从医年数尚短,经验不足,好心好意帮你继续开著药方,你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拒绝,未免有些太过目中无人了。”
慕容南南心中冷笑连连,脸上却还是一副惶恐的表情。
“下官当知这是裘太医的爱护,但是,毕竟圣旨上写明是由下官全权负责,下官这也是无可奈何啊。”
“哼!无知小儿,太子身体贵重,不可怠慢,万万出不得差池,日后你好自为之吧。”
“下官自当谨记裘太医教诲。”
裘正恩甩袖而去,慕容南南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怎能不知道裘正恩的意思,不过是为刚才的那碗药寻个恰当的解释吧。
既然已与太子沟通好,将两张药方记载到医案上,便亲自抓药煎煮。
药房中,慕容南南眼观鼻鼻观心在简院首身旁站着,任由裘正恩在一堆堆药材中翻捡,肃然训斥。
“胡闹,简直胡闹,栝蒌实必积秽滞气结在胸上,最消人之真气,怎能妄用,你这不是将太子殿下的性命视为儿戏吗?”
简院首面无表情说道:“慕容太医与本官解释过这张药方,的确,栝蒌实不可妄用,但只因其不可轻用,此乃攻坚之药,非虚补之品,本官认为次方并无不妥。”
那是,慕容南南心想,此乃《金匮要略》所载胸痛气短之主方,怎会有问题,问题是你那只手吧,我都看到上面的毒药粉末了。
摇了摇头她说:“裘太医,既然皇上让下官全权负责,这药方万一有误责任也在本官,所以还请让下官尽快煎药吧,太子殿下这会该用过早膳了。”
换句话说就是,裘正恩你就拉倒吧,要砍头也是我的事,你毒下完了就赶紧走别在这瞎参和了。
裘正恩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诸多纠缠,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甩袖离去。
他走后,慕容南南低声说道:“老师,这次多谢你了。”
简院首认真看着她,“南南,你这药方真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