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凰九歌捏着嗓子咳咳两声，掩饰快要喷薄而出的笑：“你跟我说，你比最快的鸟还快，所以叫惊羽。我很单蠢的相信了，结果并不是这样！你骗我！”
惊羽瞪眼，焦急的为自己辩解：“胡说！明明就是，我速度就是快！我师父都这样说！”
凰九歌冷笑，“你验证过吗？对比过吗？跟最快的鸟比过吗？九天大陆无穷大，物种无穷丰富，你确定你知道的最快的鸟，就真的是最快的鸟？”
“这……”惊羽语塞，“可师父说……”
凰九歌抢白：“我只问你，你验证过吗？”
惊羽觉得有一根刺卡在喉咙，扼住了他的命脉。
眼前的女孩，就是那根刺。
他僵硬的吐出一个字：“……没。”
然后，他就看见她笑了。
还是那种仿佛在发光的笑，让他浑身都拔凉拔凉的。
“不过，我能让你立即验证一下哦~~”
凰九歌嘿嘿嘿直笑，小手一翻，手心赫然出现一只漆黑小鼠。
小鼠正抱着一颗比它脑袋还大的坚果，啃得“咔嚓咔嚓”直响，硕大颊囊一抖一抖。
圆溜溜的小黑眼珠，灵动之极，那一瞥一横的眼神，扫在惊羽身上，让他感觉，出现了第二个凰九歌……
“喏！这是我家鼠宝，作为动物界中最弱的鼠类……”凰九歌一本正经的瞎掰：“如果你连它的速度都跟不上，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比世界上最快的鸟还快吗？”
鼠宝“唧唧”叫，在她手心蹦跶抗议。
本大神才不是最弱的！
惊羽沉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凰九歌挑眉，立马上激将法：“怎么？你不敢？害怕输掉？还是害怕承认你骗了我的事实？”
惊羽觉得自己可实诚了！
为什么他说大实话都要被质疑！
明明师父也这样说的啊！
杀手盟所有人也这样认为的啊！
正在惊羽挣扎犹豫的时候……
鼠宝凭空浮在他面前，把比它脑袋还大的坚果，一把塞进嘴里！
然后伸出一只爪子，“啪啪啪”，拍在他水嫩的脸上，很有节奏。
“吱吱……嗤！”蜜汁嘲讽。
惊羽浑身杀气一放，第一杀手的尊严不可冒犯，抬手就去抓……
鼠宝一闪，出现在他手背前一厘米处，小爪子捂着嘴巴，笑得很有节奏，“吱！嗤……”
惊羽震惊，别看他那一手轻飘飘的，但已经用了八成的速度！
似乎被激发战意，惊羽牟足了劲儿，要给这只讨人厌的小老鼠一个教训！
可惜，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严重打击了他的自信。
看似他在追鼠宝。
实则，是鼠宝在戏耍他！
因为，鼠宝总是跟他的手背，保持一厘米的距离。
惊羽不动了，一身墨绿色衣裤，看起来跟霜打了的倭瓜，特别的可怜。
“哎！”凰九歌上前，拍拍他肩膀：“小伙子，别灰心，别泄气，美好的世界等着你呢，今后可不能偷懒了，要勤加练习、发愤图强，知道吗！”
惊羽哭丧着脸：“嗯。”
“所以……”凰九歌眉眼一转，幽幽问：“还有第三呢……”
惊羽幽幽抬眼，幽幽望着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哦……你、说、吧。”
凰九歌轻叹一声：“算了，就不例举了，我心疼你！而且，你骗了我两次，我骗你一次，多的那次，我就原谅你好了。咱们扯平好不好？以后还是愉快的小伙伴？”
惊羽瞪大眼，不可置信，结巴道：“真、真的？”
凰九歌重重点头。
“可、可是……”惊羽失望的说：“师父说外面的人都不怀好意，不让我跟外面的人交朋友。杀手盟里的规矩也写清楚了，杀手不准跟任何人交朋友。”
凰九歌眯了眯眼，小脸满是失望，“这样啊……我也不为难你，你有你的选择不是吗？虽然你活到现在，每一次选择，都是别人帮你选的，但好歹也是选择不是吗？”
惊羽心头一紧。
水嫩娃娃脸上，闪过从未有过的僵硬和复杂。
她如果不说，他还真没意识到，从小到大，他的选择，都是师父和杀手盟给的，唯一的选择。
所以……他没得选。
“行了，咱们现在两清。”凰九歌一指，神色淡淡：“门在那边。”
惊羽低垂着头，一步步离开，心情十分沉重。
凰九歌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眯着眼，眼底闪着狐狸般狡黠的光。
“他是一柄利刃。”
“吱！”
“他能成为我最好的武器！”
“唧！”
“但是……首先要卸掉他把利刃的刀鞘、解开他身上的枷锁！”
“吱——！”
“所以，今天我凿开了一个锁眼，还差……一把关键的钥匙！”
“唧唧唧！”鼠宝两爪崩开，抱着自己硕大的颊囊，俩腿儿拼命的蹬，一副崩溃的模样。
凰九歌捏着它后劲，将它拎着，一甩一甩道：“是不是很佩服你主人我？”
鼠宝四肢垂落，肚子和俩颊囊耷拉着，整只鼠都是灰暗的。
有一个这样腹黑的主人……鼠生堪忧。
“滚吧！”凰九歌把它甩开，一点儿都不怜鼠惜玉，“去凰珺珺那儿玩玩，听说她从小锦衣玉食，备受凰书墨宠爱，更能笼络到溪云王城各大家族的有钱贵公子，收到过不少珍贵礼物呢……”
鼠宝小黑眼珠子绽放出万丈光芒，一闪就消失了。
凰九歌嘿嘿一笑，挥手，院中出现一个一米见方的石台，上面摆着锤子、锥形斧、刀锯……
个个小巧精致。
然后，她拿出虹吸玉，凿掉表面的气孔，得到一颗光滑圆润的铁银色矿物。
眼光下，铁银色低调内敛，贴在肌肤上，冰凉透彻，跟玉的品质十分像。
虹吸玉的质地并不坚硬，她很容易的，将虹吸玉切成条，再切成0.5厘米见方的小立方块。
然后用镊子夹住，一颗一颗，打磨立方块的棱角，将之磨成圆润的八面体。
这个过程要不了多高的技术，但需要最大的耐心和细心。
当她把第一颗八面体虹吸玉镶嵌到轻云鞭炸开的鳞片底下的凹槽时，她油然而生一股浩瀚澎湃之意！
成就感让她十分满足！
这就是劳动体现出来的价值，这就是智慧创造出来的美好，身为人类，她十足骄傲。
任何自然环境中，都需要劳动创造！
想到此，凰九歌手上一顿，她眼一转，盯着左手腕的绿鼎图腾……
她知道伏羲空间差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