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浅语心尖一颤,怒骂,“想什么呢!你姐我还能对你藏着掖着?倒是你这只小狐狸,啥都不告诉我!”
凰九歌撇嘴,站在床榻上,一副睥睨天下之态,“反正,我不会轻易离开!”
“大叔伯没对我们出手,虽然他冷眼旁观的姿态,依旧可恨,但念在养育之恩,我不对付他!可凰珺珺,欺我,卖我,下毒害我,毁我名声……不还回去,怎么对得起我!”
怎么对得起原身!
凰浅语也恨:“凰珺珺的确不可饶!”
凰九歌嘿嘿一笑,“她这一次,得去半条命!”
凰浅语摇头,“那可不一定,凰书墨和邹茉莉,定会想尽办法,减轻惩罚。”
凰九歌阴冷一笑:“嘿嘿,那又如何?”
刑罚院。
邹茉莉哭爹喊娘:“老爷,放过珺珺吧,她也是一时糊涂!这么多年,老爷对那对姐妹仁至义尽,什么好的都率先给她们,珺珺不忿,也是情理之中!”
众下人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凰书墨顺梯下阶,“如此,也不得不罚。”
邹茉莉再哭:“凰九歌已无碍,既然如此,要罚……那便请老爷轻罚吧!至于凰九歌体内那莫名其妙的毒,这定去邹家跟哥哥一求!”
听听,合情合理。
传出去,外人也没法嚼舌根。
凰书墨点头,“那便劳烦夫人。如此……鞭笞十鞭吧。”
手握重鞭的女刑罚者,眼底幽光一闪,抡起手臂,对准凰珺珺的屁·股,狠狠一抽……
“啊——”
惨叫,不绝于耳。
邹茉莉听到这凄厉声,反倒放心了。
她事先已经打点好,老爷也有意防水,鞭打自然不重。
不过这样的话,受罚者必须叫的惨,叫的让人听得见,叫的让人无话可说。
却不知……
凰珺珺觉得有什么东西钻入体内,锥心蚀骨,痛入骨髓!
“啊——别打了!爹!娘!让她别打了!”
却不想,凰书墨和邹茉莉,心中更放心了。
能这么叫,说明还有大把力气。
而且,叫的越惨越好,既能堵住人的嘴,还显示凰家公正严明,管教严格。
十鞭抽完,凰珺珺的屁股,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众下人吓得脸色惨白。
今日这事,很快就能传出去,于凰珺珺心狠毒辣的名声,也能洗白一二。
凰书墨和邹茉莉更放心了。
这刑罚者靠谱,知道只打出外伤。
凰珺珺被送回闺房,面白如纸,了无生气。
邹茉莉扑上去,心疼的直嚷嚷:“痛在我儿身,疼在为母心啊!家主,你看看咱们珺儿啊!”
凰书墨冷哼:“放心,珺儿不会白受,那对姐妹……翅膀硬了啊!”
邹茉莉后知后觉道:“珺儿怎么不说话?”
凑近细看,她大骇:“家主!快看!天哪,珺珺已经气若游丝,医师,传医师!”
凰书墨伸指一探,也是大骇:“竟敢蒙骗于我!来人,秘密去刑罚院,将今日那女刑罚者给我秘密抓来!”
片刻后。
“家主,那女刑罚者……不见了!”
“混账!”凰书墨大怒:“秘密搜查府中,再派人出去密寻,一定要把人给我找来!我倒要看看,谁给她的胆子阴奉阳违!”
邹茉莉气得满脸狰狞:“哪个歹毒之人,竟然将我儿害得这般模样!珺珺……快醒醒啊,可别沉睡了,要抗住!”
她心头已经有了人选,定然是那对姐妹!
贱人!
等着!
医师赶来,连忙检查。
对着那血肉模糊、肉不连筋的屁·股,一阵心惊肉跳,“这些外伤,筋肉分离,要留疤。”
邹茉莉不干了:“不行!必须完好如初,我儿待嫁闺中,天才绝色,怎能留下这等耻辱疤痕!”
医师无奈,呐呐道:“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如若有毒医大人的玉肌膏,但可一试。”
凰书墨面露喜色,“穆家送上来的那瓶玉肌膏,不是留给珺儿了吗?”
邹茉莉咬牙,“家主忘了么?接风宴上,珺儿把玉肌膏送给凰九歌了!当日诚心待她,今日珺儿无心之过,便落得如此下场,真是狼心狗肺!”
巧舌如簧,不过如此。
凰书墨皱了皱眉,“你去九凤苑走一趟,允诺邹家玄植一叶,要回玉肌膏。”
邹茉莉连忙去了。
凰书墨扭头问医师:“外伤虽严重,但伤不及根本,珺儿为何还不醒?”
医师战战兢兢,“家主,凰五小姐……体内有鎏光粉!那个鎏光粉!”
“什么!”凰书墨大惊,脸色顿时一白:“玲珑阁独家密制的鎏光粉?鎏光粉奴印?我儿被下了奴印!”
医师低头应是。
竟然是……
玲珑阁!
凰书墨咬牙切齿,有气发不出。
随即半威胁道:“医师,此事万不可传出去,想想后果!”
医师惶恐:“老头子绝对守口如瓶!”
“下去吧。”
凰书墨盯着昏迷中的女儿,一阵厌烦,又一阵心疼。
凰珺珺对凰九歌做的事情,他当然清楚,他只是不作为而已,不阻止,也不帮忙,冷眼旁观。
却没想到,这件事,在玲珑阁那边,落了口实。
也不知道,对方此次……是何目的。
另一边。
邹茉莉急冲冲赶到九凤苑,直接冲进寝屋。
便看见……
凰九歌躺在塔上,衣衫半解,凰浅语正给她淤青红肿的背脊抹药。
抹的……正是玉肌膏!
眼睁睁看着凰浅语挖一坨玉肌膏,一把抹在凰九歌腰上,邹茉莉的心在滴血。
她扑上去抢过石瓶,厉声大喊:“住手!”
为时已晚。
一瓶玉肌膏……用完了!
“不不不!”邹茉莉抱着石瓶颤抖,“我的儿,我的儿啊!”
凰九歌嗤笑,“你儿竟然是一瓶子?夫人也是厉害,这样都生得出来。”
邹茉莉美目一横,看到凰九歌眼中不曾掩藏、犹如实质的恨意时,心尖一颤。
此子……
真的被逼急了,才这般逆反!
邹茉莉教训道:“没教养的丫头,胡说什么!玉肌膏竟用来治这般轻巧淤青,暴殄天物,混账!简直混账!”
凰浅语不高兴了:“想必夫人要玉肌膏,是为了给凰珺珺治臀,怎么?凰珺珺的外伤就是伤?小九的外伤就不是伤了?小九凭什么就差凰珺珺一截?”
邹茉莉不敢落人口实,匆匆离开。
边走边骂给九凤苑里、来自各方势力的仆人听:“延误我儿伤情,好歹毒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