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战(2)
作者:落山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73

德米泰听着部将们的欢呼,心中也有些欣喜和放松,马西尼亚的高卢人很多,他得到的情报也很多,庞培(范尼娅)是法西乌斯的私生子,林枫的副官。所有的资料都显示,这个年轻人不但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血统上也没有什么与战争有关的东西。至于范尼娅得到军权的原因,德米泰估计法西乌斯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清楚知道林枫不过给了范尼娅一千人的辎重部队(德米泰认为辎重部队是杂牌军)。

“天色不早了。”部将们请战的时候,德米泰眯着眼睛看着有些白的太阳,正午已过。

前锋营和后备军退到大军前面,再无可退。范尼娅原本决定让中部的军队后撤几步,形成凹形接纳他们,但高卢正面的进攻让她放弃了这个打算,她害怕这样的情形下,一旦他下令后退,会造成全军崩溃!

“自生自灭去吧。”范尼娅趴在指挥塔的边沿上,数着手指头,她仍然拥有五个军团,战役才刚刚开始。

前锋营和后备军不得不转身迎战,一些怯懦的士兵已经嚎啕大哭,即使最机灵的人,他们也找不到出路,高卢人的两翼包抄,让他们从两边逃跑的希望都没有了。他们企图冲击军团的防御线,但军团步兵绵密的盾墙不是他们散乱的冲击能够撼动的,盾墙后面的战友对他们说,坚持半个小时,我们就放你们通过。

谁知道半个小时有多长?前锋营背水一战,军团兵很厚道地不断甩标枪支援他们。他们在半个小时的鼓励下,不断地厮杀着,也许撑过了两个小时,直到他们发现身边的人不多了。终于,他们也听到军团步兵们说,你们撑过了两个半小时,祝贺你。

范尼娅发出了进攻令,三个中部的军团以绵密纵队开始了突击。前锋营和守备军仍然没有撤退的地方,但突击的三个军团给了他们勇气,他们紧紧地纠缠住了混战中的对手,形势开始向着有力于帝国军的方向转化了。

德米泰脸上的皱纹完全舒散开了,大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他的一万中军牵制了近三万帝国军,歼灭了其中数千人。他的希望不在中军,在右翼的明暗双线伏兵,帝国军本部只剩下一万人,他也埋伏了一万人,尤其是右翼,他准备了两个波次的进攻。

“中军再坚持一个小时,胜利属于我们。”德米泰对自己的队伍充满信心,他不认为对面那个雏鸟能看出他的布置。

勒皮尔斯围城战进入了白热化。

小部队尝试性翻越冰墙后,高卢人没有遭到任何进攻,放心的高卢军开始大规模越过冰墙。林枫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勒皮尔斯堡处于城市正中央,就像蛛网的中心,每条蛛丝都通向冰墙。

“迷宫战术。”林枫希望因此能消耗掉高卢一万以上的兵力,这样,所有高卢的阴谋都要破产了,他也不用坐立不安地胡思乱想,这人哪,一旦涉及到自身安全,总是难免害怕的,他尽管年轻,但心理上已经过了冲动期了,他像老年人一样过分珍惜自己的生命。

全部羽林军沿着两条线(街道)出击,少量骑兵冲在最前面,爬过冰墙的高卢人塞满了肮脏的街道,每个街道都没有多少人。这些高卢人,尽管因为害怕林枫的威名而有些小心谨慎,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枫会以雷霆之力只攻击十几条街道中的两道。

三千羽林军以摧枯拉朽之势碾过街道,猝不及防的高卢人心惊胆颤的同时很少有反抗的勇气,他们很多逃进旁边的窝棚,数百躲闪不及的高卢人被践踏成泥。

然后,羽林军两个分队绕着冰墙扫荡,高卢人的兵力优势,在杂乱无章的窝棚中像一盘散沙,被肆意屠杀,狭窄的街道,让他们组织不起来任何有威胁的抵抗,他们的队伍根本无法组织起来。

爬冰墙太慢了,砸冰墙太难了,维苏休斯听到冰墙里高卢兵的惨叫,心疼的几乎掉眼泪,七八千人啊!部将们恳请她派兵救援,她无奈地摇头。站在高处,她能看见城内的景象,高卢军完全被打散了,地形也让队伍很难集结起来,羽林军以六列纵队的方式突击,咆哮着将所有挡在前面的散兵碾碎,如果她不能同时派进去一个成建制的队伍,下场不会比目前的高卢兵更好。

“喊话,让城内的士兵躲进窝棚,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传令军队,尽快砸开冰墙,足够宽的冰墙,进城后,把窝棚拆了,拆出足够宽阔的道路直到内堡之下!”维苏休斯喝道。

“收兵吧!”林枫发现高卢兵纷纷躲进窝棚,并且用标枪袭击街道上的羽林军时,知道继续扫荡得不偿失。伤亡一百多人,杀死和俘虏高卢兵三千多,这是大胜,可是,林枫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多好的迷宫啊,战果真是让人遗憾!”高卢人仍然拥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本土作战的他们,兵力补充也很快。

冰墙终于被砸出几道大口子,散落在街道间的尸体被清理出去,三千多具尸体堆积在一起,形成了十几座小山,高卢的酋长(贵族)们悲戚地守在尸山前。尸体早被冻结了,一个个保留着死时的奇形怪状,搬尸体的士兵全部意志消沉,维苏休斯不得不下令将那些士兵暂时隔离,以免影响士气。

“弗拉维斯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现在你们该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克制军队的求战欲望了?”维苏休斯悲悯地叹息一声,“战胜帝国不一定必须战胜弗拉维斯;战胜弗拉维斯,我们的实力消耗太多,帝国不需要第二个弗拉维斯仍然可以制造更大的危急。”

酋长们默不作声,南方高卢的酋长们心底嘀咕:你们当然不担心弗拉维斯,可是再不赶走他,我的部落就全完了。南方的高卢部落农业发达,很多城镇乡村已经稳定下来,不像北方同胞,他们可以大方地烧掉村镇,寻找新的栖息地。

“继续围困弗拉维斯,德米泰亲王,利克斯公爵,还有安巴利和林恭内斯,即将到来的比尔及和莱茵援军,没有弗拉维斯的居中策应,我们有的是机会剪除其羽翼,赢得高卢的和平。甚至,我们能迫使弗拉维斯做出承诺,西班牙军队不再踏足高卢的土地。”维苏休斯借机做出总结,她觉得,现在的高卢形势一片大好。

阿克巴•楚鲁领着唐军北上,唐军在以往战斗中常作为林枫军的前锋,西班牙人和高卢人一样高大强壮,加上军功赫赫,一路上竟然没有哪个高卢部落敢于轻撄其锋,不仅任由唐军通行,还老实地提供一定的粮草军需。

唐军上下一时间志得意满,所有不和谐的声音都被集体的欢呼掩盖了。原本决定投靠帝国的高卢部落纷纷派出辅助军协同作战,这些新投靠的部落在攻击同胞的时候往往抱着切齿痛恨,下手凶狠毒辣。

阿克巴回首瞭望新征服的大片土地,身边是腰包鼓鼓的唐军士将士,一时之间也有了天下舍我其谁的豪情,仿佛自己也成为了帝国的盖世名将,即将建立名垂千古的盖世功业。

西班牙,代总督朗图鲁斯尽管征召了二十万预备军,但贵族们很是扯皮地只提供两万人出征的钱粮,气的朗图鲁斯几乎下令预备军接管整个行省。效忠林枫的西班牙商团很厚道地支援了三万多人的钱粮,但他们的支援并不是无价的,他们要求得到军队战利品的全部收购权。

朗图鲁斯听说了高卢的形势,不利作战的冬季战斗如火如荼,一旦冬季过去,不知道战争会扩大到什么规模,冬季已经过去了一半,预备军也应该出发了。他接受了西班牙商团的请求,从二十万征召的预备军中抽调了最好的五万人,将他们集结在新迦太基城,随时准备上船前往法兰西。

依照原来的布置,朗图鲁斯应该从贵族中选派军官指挥即将出征的预备军,但他对那些不配合的贵族毫无好感,他知道林枫偏向平民,决定从平民中选拔新的指挥官。他的这个决定自然激起了轩然大波,贵族们愤怒了,他们加倍抵制朗图鲁斯的政策,威胁说,如果他敢这样做,他们就彻底断绝军需供应。

朗图鲁斯选拔平民的决定让平民们振奋了,他们聚集在总督府外,高叫着支持代总督,并自发捐赠了大约两千枚金币,钱虽然不多,却让朗图鲁斯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他决定顶住贵族的压力,他认为林枫也会支持他的这个决定的。

“父亲,我为你骄傲。”露希娜听着平民的欢呼,高兴地搂着养父的脖子,让朗图鲁斯很有些尴尬,他想到了林枫独占欲极强的眼神。

反而是有心投靠林枫的德里巴拉家族,在得知朗图鲁斯做出的强硬决议后,摇头说了句:“军人就是军人,公爵大人如果能让我们德里巴拉家代管行省,我们一定能出色地完成三十万预备军的集结和参战。”德里巴拉家的族长已经四处寻找合适的女孩子收养了,露希娜为马克林家族争取到的东西,让他们嫉妒。

朗图鲁斯最后选定的正副统领都是出身良好的骑士(富民)阶层,骑术优异,受过一定军事训练,他让佐罗担任正帅,希兰担任副帅,这两个人带着各自的伙伴(大约三百人)加入军中,很快掌握全军。

德里巴拉家听说了这两个任命后,再次叹息:真是没有眼光,那两个人,勇猛有余,智谋不足,顶多指挥两千人,却交给他们两万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