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骑兵动了！”

了望的兵士高声的向着张骏报告。

“该动了吧？”

张骏看着张定，期盼着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答案。

身后的亲卫们已经在随军民壮的帮助下披挂好铠甲，拿起了长枪和盾牌，而战马也是被披上了玄甲。

张定没有直接回话，将戴在头上的头盔扣好，又仔细的扶正了一下，骑在马上对着张骏一拜。

“世子，属下出发了！”

随即勒转马头，高举右手对着身后的亲卫们发出了信号，一百五十名亲卫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也是带动坐下的战马，对于这个年轻人，他们有着特殊的信任。

“多加小心。”

张骏叮嘱了一句。看着逐步启动的重骑兵卷起的雪花，寒风中的凉州亲卫身上的筒袖铠发出震慑人心的寒光，散发出百战铁军的气势。

“诸君都是百战的勇士，我张定有幸带领诸位奔赴沙场，实属荣耀之事，还望诸君努力！助我军得胜！”

“得胜！得胜！得胜！”

亲卫们发出热情的回应，高举着手中的长枪，突地显出一片如林的枪阵，对于亲卫们来说，不管对方有多少，也不管对方是何人，只要当他们出现在

一百五十名亲卫离开了位于凉州军阵线后方的阵地，跟随着张定向着右翼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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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木智一生中也没有见过奔跑如此迅捷的战马，明明已经是眼看着追逐到身旁了，对方的骑手总是能够轻易的逃脱，而拉近了的距离也使得对手的弓箭更加的具有杀伤力，即使是在追逐之中，对方依然能够从容的弯弓搭箭。而坐下的战马似乎通灵，只要主人轻轻的夹紧双腿，就又是一个加速逃脱追捕。

“怎么可能！”

柯木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方的战马全身上下肌肉的线条流畅，每一次的运动都带动着如同丝绸般光滑的皮肤摆动，轻盈的四肢飞快的上下飞舞，而马上的骑手却是坐的稳稳的。

“嗖！”

又是一箭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柯木智几乎是本能的向右一躲，惊险的躲过这志在必得的一击，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箭从自己的右侧而来，只好又是身体后撤，弯腰几乎贴到了马背上，才躲了过去。

“完全没有机会反击！”

柯木智自从十几岁就随着族长上战场以来，还从未打过如此窝囊的仗，自己的部下纷纷被不停从四方射来的箭矢击落马下，而自己也是在马背上左躲右闪的，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自己强健的体魄和结实的肌肉，还有势大力沉的拳头能够轻易的砸碎对方的肋骨，只是现在这一身的力气全然无法用上，只能看着似乎就在手边的敌人，却是无法抓住。

轻快如飞的骏马，准确迅捷的弓箭，精准的技艺以及那明显不同于其他烧当羌骑手的服饰，这样的骑兵只能来源于一个地方，而躲闪多次的柯木智的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个不祥的预感。“不会是他们吧！”

吐河怡然自得的驾驭着坐下的战马，这五十名骑手的坐下的战马全是经过族内最优秀的驯马师精心培育的良马，当初通过贸易方式获得的萨珊商人的良驹，再结合当地羌人放养的矮小的马匹进行配种改良，放牧于广阔的青海湖草原上，才终于培育出如此的良马，这样的战马，奔跑迅捷，又能够适应恶劣的环境，自然比当地羌人的矮小的战马优秀许多，即使是对比凉州使用的从西域进贡而来的战马来说，也更能适应环境，生存能力更强。而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则是传说是龙马之种，因此品行非凡。

“凭这些马，如何追到的上我坐下的这些神马呐！”

吐河心中暗暗的笑着，自己又是随手射翻了一个想要追上自己的凉州游骑，这个骑手已经尽力了，坐下的战马被勒的口鼻大张，已然是口吐白沫了，在吐河射出手中的弓箭之前，游骑奋力的把自己手中的标枪掷向了吐河，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然是强弩之末了，吐河轻巧的一个侧身，标枪不甘心的划了个空，沉重的枪头砸在了雪地上，发出闷响。

“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骑手！”

吐河策动着战马，而坐下的良驹轻快的移动着身躯，围着被射落下马的骑手转起了圆圈，吐河从撒袋中一口气拿出三支箭，不停歇的连续射出，

“咚！”

射入人体的弓箭发出的闷响传到了吐河的耳朵里，从声音来看，对方的骨骼似乎有些被击碎了，对准对方膝盖射击的吐河自信能够把握住弓箭的力道和位置，眼前的这个猎物已经被射落下马，自己就打算那他解解闷。

连续射出三支箭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个就在自己眼前的猎物，吐河并没有拉满弓弦，毕竟对方身上没有铁甲护身，半开的弓就已经足够让这个猎物丧失行动能力了。

柯木智愤怒的看着围着自己转圈的敌人，这显然是一个头领之类的人物，帽子边上还带着镶着金银的装饰，只是自己的左膝被箭射中，左肩膀也是中了一箭，疼痛感已经比刚落马的时候好了许多，只是冷风吹到伤口，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抽搐。

“来啊！有本事的和我一对一的用刀枪说话啊！在马上用弓箭算什么英雄！”

柯木智的左半个身子渐渐失去知觉了快要，寒冷和疼痛，还有失血带来的体力的丧失，使得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右手吃力的抬起手中的钢刀，指着这个戏耍自己的敌人，发出一阵阵的咆哮。

“败军之虏，何以言勇！哈哈，早知道如此，你还不如早早的下马归降，说不定我高兴，还能免了你的皮肉之苦！”

吐河口齿清楚的用羌语回到，对于生活在羌人，氐人包围之中的吐谷浑部族来说，为了生存下去，就必须熟悉这些敌人的生活习性和语言，特别是对于吐河这样的贵族子弟来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说我们的语言，却穿着打扮与我们的族人如此不同！”

柯木智感觉到自己心中的猜测越来越接近，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我本不应该把我们尊贵的族名告诉你们这些低贱之人的，不过作为一个勇士，不能在死之前知道杀死自己的人的姓名，是一件遗憾的事，那么，我就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吧！”

吐河随即拔出一箭，瞄准柯木智的胸口，用力拉了一个满弓，高声的说道。

“我是吐谷浑族族长吐延的弟弟吐河，我的先祖一直在这片土地放牧，若是死后寻仇，来找我便是！”

弓箭应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