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苗苗教(下)
作者:冰原画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08

周南山既被封为当朝国师,自然天目雁荡二派,毋须用武力征服,一纸调令,派个掌门前去,和之泽和曹伟宸便不敢反抗,唯有乖乖献出掌门令符。大喜之下,率领执法长老周胜、传功长老钱河寿、掌教龙头奚百里、掌剑龙头路由及各门下弟子二十人,天狼天尊李思聪率一百名天狼魔尊,浩浩荡荡,杀奔京城而来。

皇帝虽然平息了石崇高叛乱,但封浩地位陡升,宫中一应防卫大权,尽在其掌握之中。阿贵虽为东厂提督,但武功无法与封浩抗衡,担心封浩羽翼**,勾结外臣作乱,故而派小三子传旨,召周南山为国师,克日入京,平衡锦衣卫势力。石崇高谋逆之后,皇帝夜夜惊骇,苦不能寐,一闭眼就见有反贼入宫作乱,抑或血淋淋的怀王站在床前痛哭,故而也不放卢王回卫辉府,让其相伴而眠。卢王无奈之下,只得和皇帝同榻,不时安慰。这一日在长春宫品茗,卢王见皇帝情绪平稳,奏道:“皇兄龙体无恙,臣弟便思**卫辉封地,以免藩王非议。”皇帝道:“也罢,王弟陪朕日久,封地事务繁多,不便久留,王弟午后便可起程。”卢王得言大喜,当下和皇帝用过午膳,辞别皇帝,准备停当,和护卫一道,离开京师。

卢王刚走,皇帝突然传旨,命李凤山入宫。嘉宁不知皇帝又要找李凤山什么麻烦,嘱道:“驸马,皇兄如果要你做官,切切不可应他,记住了吗?”李凤山笑道:“再不做你哥哥的狗官了。”公主道:“呸,没个正经。”李凤山提了梨花枪,来到养心殿面圣,叩头毕,皇帝赐坐。李凤山道:“陛下,不知召为臣前来,有何事吩咐啊?”皇帝愁眉不展,长叹一声道:“凤山,前次冤枉了你,朕心下甚愧,但大错已经铸成,朕也愿诚心弥补。你虽然受苦,但终归是朕妹夫,一家人,危难之时,还望你能相助。现下宫内封浩一人坐大,朕担心他不利于我,因而想招你为贴身护卫,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凤山苦笑道:“陛下,臣弟李战死后,心灰意冷,再也不愿出仕为官。陛下既然担心封浩不忠,怎的不立即将其置换?”皇帝黯然道:“凤山,有些事,朕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真正威胁到朕宝座的,乃是卢王。那封浩,便是卢王举荐到朕身边,作为贴身护卫。前次石崇高谋反,若无封浩相助,也必败无疑。朕早命令神机营由地道进入皇宫,将反贼团团围住,只须一声令下,鸟铳火炮齐,必令石崇高等死无葬身之地。曹洪亮的真实身份,乃朕安排在石崇高身边的暗桩,他本无心杀朕,前来逢场作戏,迎朕回宫,荡平逆贼,故而未曾防范,才被封浩一剑斩。朕与曹洪亮多次在养心殿密议,封浩不可能不知,却如此心急除掉曹洪亮,故而朕对卢王和封浩,越想越是可疑。”

李凤山叹道:“陛下对侠义盟,必欲除之而后快,现下北方武林盟惨遭铲除,我侠义盟各秘密分社,也被锦衣卫捣毁,为臣有心效忠,孤身一人,怎能挡得住封浩等众高手?”皇帝黯然道:“悔当初听信张策之言,解散侠义盟。事已至此,覆水难收,还望妹夫能替朕分忧解难啊。”李凤山黯然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陛下,恕臣无礼,侠义盟解散后,臣万念俱灰,誓一不为官,二不行侠,只想做个顺民,和公主白头偕老,还望陛下另请高明。”皇帝见李凤山不愿相助,不便强求,只得让其退下。

是夜下起瓢泼大雨,夹着惊雷闪电,皇城内外,一片风雨飘摇。皇帝孤身一人,坐在养心殿中,面对苦雨凄风,黯然伤神。一道闪电,接着一声惊雷,将夜幕劈成两半,皇帝全神贯注,仍痴痴出神。闪电过后,养心殿中,却多了一人。那人头戴皇冠,**袍加身,威仪棣棣,静静的立在皇帝跟前。皇帝倏然一惊,喝道:“你是何人,敢戴朕的皇冠?”那人笑道:“真是笑话,朕乃本朝天子,不戴皇冠,难道戴方巾毡帽吗?尔是何人,在朕的养心殿做甚?”皇帝大怒,喝道:“休得装神弄鬼,朕乃先皇诏立的大明天子,九五之尊,天下人尽知,尔是何人,胆敢谋逆篡位?”那人笑道:“皇兄,现下你仍是皇帝,但过了今夜,王弟便是大明天子了。”

皇帝大惊,怒道:“你、你、你是卢王?”那人笑道:“正是王弟。皇兄,你庸聩无能,即便坐在宝位之上,也不过衣架饭囊,仅装装样子,吓唬群臣,其实你就是一好色昏庸的酒肉之徒。识相的,便依从于王弟,送你美人名酒,逍遥自在的过上一生,比当皇帝还要舒服惬意,如何?”皇帝怒道:“卢王,藩王之中,朕待你最厚,你要什么朕赏你什么,你因何要谋反于朕?”卢王笑道:“皇兄,你知道王弟平生爱好美人,但做一个藩王,受制度约束,不能随心所欲选美。譬如那桃松鱼,美得让王弟垂涎三尺,刚抱得她一抱,皇兄便将王弟送到宗人府治罪,窝囊无比。故而王弟越想越气,不如做了皇兄的位置,此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人敢来掣肘啊?”

皇帝闻言大怒,冷冷道:“卢王,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肚皮被胀破而死啊。”卢王笑道:“皇兄,王弟不是怀王大哥,且早已命封指挥,将宫中密道堵死,皇兄纵有万千雄兵,此刻入不了宫,远水解不了近渴,孤家寡人一个,唯有束手待擒。王弟劝皇兄,还是识时务的为妙,也少受些皮肉之苦。”皇帝冷冷道:“卢王,你和封浩二人,又怎能扳得倒朕?”卢王笑道:“皇兄,王弟本来就无意扳倒皇兄,只是想替皇兄分忧解难,做太上皇,安享晚年。皇兄日日为奏折俗事所苦,不能一心纵情于声色,日后朝事有王弟代营,皇兄大可安心享受,如此各取所需,两全其美,皇兄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道:“卢王啊卢玉,你做了王爷,居然贪心不足,便怪不得朕这个皇兄无情了。”卢王闻言惊道:“皇兄,你,你莫非又有伏兵不成?”皇帝笑道:“伏兵倒是没有,不过‘我’也可算作是一奇兵罢。”言毕,取下假面,竟然是李凤山所扮。卢王一见李凤山,大惊失色,正要向殿外逃跑,李凤山将手一探,将卢王抓住,点了**道,笑道:“卢王爷,做王爷位极人臣,有什么不好,何苦偏要铤而走险,谋逆篡位呢?”卢王求道:“妹夫,我俩无怨无仇,前次在**风才手中,我对你还有救命之恩,你放过我这一次,我回到卫辉,终生不入京师,如何?”李凤山叹道:“王爷,您对我确有救命之恩,但谋逆之事,非同小可,两者不可混为一谈。在陛下面前,我定会保奏王爷。”

卢王凄然道:“妹夫啊,皇兄连你都想除去,他难道会放过我吗?”一言未毕,皇帝在李哲和众护卫陪伴之下,进入养心殿,痛心道:“王弟,朕前次险些铸成大错,害了妹夫,不想你又走错路,快快悬崖勒马,朕念及往日恩情,不愿再失去一位爱弟,你自回卫辉吧。”卢王闻言,痛哭流涕,拜伏于皇帝面前,久久不起。皇帝扶起卢王,动情道:“王弟,咱们是一家人,谁做皇帝,皆是朱家儿孙。你怨朕不勤政,可以明言,难道朕会怪罪你吗?”卢王闻言,泪如雨下,悔不当初。皇帝哈哈一笑,说道:“封指使呢?”卢王泣道:“臣即刻召其前来领罪。”皇帝道:“好。”卢王击掌三下,养心殿暗门打开,封浩和闵家三父子来到殿中,卢王道:“封指挥,快快向我皇兄跪下认错。”

封浩躬身道:“好。”突然脸色一变,长剑向皇帝刺来。这一下变生肘腋,猝不及防,连李凤山也不及阻拦,眼见得皇帝便要遭遇不测,卢王突然将身一挡,顶住封浩长剑,封浩一剑刺入卢王下腹,大惊道:“王爷,您、您……”卢王艰难道:“封指挥,勿伤害我皇兄。”李凤山大怒,梨花枪一抖,在封浩大腿上刺了一枪,闵束阁大惊,只得挥舞龙雀刀,护住封浩,边战边撤,养心殿内不阔,不利锦衣卫大规模厮杀,闵束阁等人武功高强,险险从密道退逃。那暗门一关闭,便被闵束阁从里边闩住,外面打不开。李凤山和李哲无奈,只得护在皇帝身边,以防不测。卢王虽然中剑,所幸未伤及要害,皇帝急召太医前来救治,太医为卢王洗净伤口,敷上丹药,又煎了草药,内外兼治,卢王已无大碍。封浩等逃出密道,不知所踪,唯有画影缉捕。鉴于李凤山不愿为官,皇帝便封李哲为锦衣卫指挥,全力追剿封浩等反贼,并诏告天下,为侠义盟平反。

却说傻子在青田镇杀死娄罡车,说退捕头宣古用,毫不担心天狼教峨眉分堂卫士追来,日日守候在客栈门口,躺在竹椅上养神。若有人前来询问加入苗苗教事宜,便让汤素妍逐加解释。青田镇人见他剑法高明,又不怕官府,过了十数日,66续续有三十余人报名参加。谢春苗既然身为教主,自然要有教主的派头,当下又招了几名丫环,从此洗衣做饭等事,皆由丫环代劳。封傻子为护法,汤素妍为执法。苗苗教就在青田镇客栈开宗立派,谢春苗又选了一名会武功的青年,名明广洋,做为苗苗教武术教头,专司教习徒众武功。

这一日傻子用过午饭,又躺在竹椅上养神,却听得石板街上马蹄声大作,瞬间驶到跟前,一白衣文士下马笑道:“苗苗教傻子大护法,天狼教峨眉派护法肖鹏有礼了。”傻子双目微闭,拱拱手,淡淡道:“还礼了。”肖鹏见傻子双目假寐,旁若无人,心下大怒,面上不动声色,说道:“傻子护法,你杀害我教中数十名兄弟,在下今日前来,专为讨要公道。”傻子道:“你们天狼剑阵,残杀了赵昱掌门及数十名峨眉派弟子,他们又向谁讨要公道去?”肖鹏闻言大怒,喝道:“臭小子,少装疯卖傻,我天狼教乃本朝圣上赐封的护国神教,周教主又是国师,便是将原侠义盟峨眉派反贼尽数铲除,也是名正言顺。你是何方鼠辈,敢管神教行事?”

傻子道:“封个护国神教就了不起了?我苗苗教乃天下第一神教,本护法非但要管,还要打上峨眉金顶,将天狼教据点一一铲除,你信是不信?”肖鹏闻言,不怒反笑,昂天大笑毕,说道:“臭小子,你也不拉泡稀屎照照,你算什么东西,敢口出狂言?”傻子淡淡道:“我是天下第一教的护法,你敢对我不遵,我打得你满地找牙。”肖鹏大怒,长剑一挥,叫道:“小子,你肖家爷爷不愿偷袭于你,站起来,公平决战,看谁满地找牙。”傻子道:“对付你这倒数天下第一的护法,我不用起身,也能胜你,你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