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因祸得福(上)
作者:冰原画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939

麻顶天和麻娇娇不知生何事,来到新房中,却见彩盈身着新娘红装,**口中了一剑,死在血泊中。麻顶天本来想用谢春苗换得与天狼教合盟,不想莫名其妙与周南山结下怨仇,大惑不解,只得埋了彩盈尸身,唯望日后能和周南山澄清误会。

却说傻子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幽幽醒来,但觉体内气血通畅,一提内力,竟然恢复了一分。傻子大喜,坐起来一看,虿盆中五毒之王,吸了他的鲜血,竟然死于坑中。他昔年中了七仙门的“七日追魂散”和“虎面蜘蛛”,血液中含有剧毒,后来服食了千年的灵芝朱果,已然百毒不侵,便是五毒也奈他不何。密室中点了数盏油灯,灯光下不见一人,想是麻娇娇认为傻子已然惨死,再无好戏可看,自回转房中,对付谢春苗去了。傻子跳出虿盆,来到密室内,突然阵阵清香扑鼻。寻香闻去,却见一佛翕下,放着一个檀香木盒子,那香气便是从盒中散了出来。傻子大喜,打开木盒一看,却见盒中,端端的躺着一株天山雪莲。

那雪莲花形丰腴,叶片硕大,想来年份定在千年之上。傻子大喜,生恐夜上梦多,也不清洗,就将雪莲花掰成数瓣,放入口中,一阵大嚼。吃完花朵,连茎叶皆不放过,悉数吃个干净,见檀香木盒中再无他物,方才作罢。又在密室中逛了一圈,见室内除了虿盆毒阵,还有诸多机关,傻子其实并不愚蠢,不过装傻而已。这室内机关暗道,虽然此前并未来过,与他以前所学道理相通,竟然了如指掌,找到机括,一一破坏掉。又打开密室中暗门,寻得了两株千年老山参、十数颗大珍珠、仙鹿玉书镇、一把玄铁宝剑、其余金银珍宝无数。傻子取了山参、珍珠和宝剑,余皆悉数毁掉,方偷偷潜出密室。

傻子到了后院,见院中张灯结彩,似是正在大办喜事。他吃了雪莲,内力已恢复了七八分,运起轻功,**到新房一看,见麻娇娇正在劝谢春苗嫁给周南山,当即怒不可遏,便思入室将麻娇娇除去,突然彩盈走了过来。傻子心下一动,觅得李代桃僵之计,点了彩盈**道,趁麻娇娇前去大厅请周南山,顺利潜入到洞房。他解开谢春苗**道,将彩盈一剑刺死,又让谢春苗扮成彩盈模样,偷袭周南山,引起五方堡和天狼教内讧,此乃借刀杀人之计也。谢春苗伤了周南山,目的达到,二人便趁乱逃出五方堡,来到西凉客栈。

却说谢春苗见傻子安然逃出五毒虿盆,欣喜万分,在房间内将傻子紧紧抱住,喜极而涕道:“傻子大哥,我以为你再也不能活着回来了,愿哥哥跳下舍生崖,你又被那恶婆娘投下虿盆,没有你们二人,苗苗决不愿苟活于世。傻子大哥,此后无论江湖险恶、天崩地裂、沧桑变化,你也不能抛下我一个,不然我一天也不愿活在这世上。你敢不答应我,我即刻自杀给你看。”傻子笑道:“我若打不过丰泽行,你也不会嫁给我做媳妇,此后还会去找你的愿哥哥,紫霄宫比武事了,咱们分道扬镳,各人自扫门前雪。你和你的愿哥哥,和和美美,长相厮守,我孤身一人,浪迹天涯,纵情于山水,你何苦要我夹在你和你愿哥哥中间作难呢?”

谢春苗见傻子视自己一片真情,置若罔闻,大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心。柳眉一竖,将傻子耳朵拧住,叫道:“你这负心人,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边揪住耳朵不放,另一只手竟然使劲擂打傻子。傻子受痛不过,告饶道:“谢大小姐手下留情啊,在下笨头笨脑,内力又未恢复,打不过那东瀛天圣武士丰泽行,没的让天下英雄耻笑,你何苦让我伴在你身边,拖累于你啊?”谢春苗见傻子不识抬举,斥道:“你这个骗子,以为我好欺骗吗?你在虿盆中,受到五毒攻击,居然不死,定是偷吃了密室里的天山雪莲,将剧毒除去,再要装疯卖傻,看我不揪下你的耳朵。”

傻子见谢春苗识破谎言,只得叫屈道:“虽然吃了那雪莲,但功力也仅恢复了七成,打不过丰泽行,届时败得狼狈,你莫要怪我。”谢春苗闻言,见傻子不似说谎,便松开傻子耳朵,担忧道:“如果败在丰泽行刀下,无法向武林同道交待,此事颇是麻烦。”傻子道:“就是,若依我之计,咱们逃到峨眉山下,那丰泽行找不着我,且我在江湖上默默无闻,就算爽约,也无人知晓,此事岂非便被久久的瞒了下来啊?”谢春苗蹙眉道:“如果我愿哥哥在的话,决不会临阵逃脱,做个缩头乌龟的。”

傻子居然安慰道:“我不是你的愿哥哥,我是乡巴佬傻子,似说话不算话这种事,我以前讨饭时一天至少说个三二百回,其实想开了也没什么,你不要挂在心上就是了。”谢春苗道:“你不比武,还有十多天便要过年了,咱们去哪里啊?”傻子笑道:“你过去沙漠没有?那里有个好地方,我带你去见识一下罢。”谢春苗见傻子把与丰泽行的约会全不放在心上,道义上大是说不过去,却不知怎的,居然心下也有不愿傻子失败之意。当下无奈道:“傻子大哥,你不和丰泽行比武,咱们就去铲除天狼教罢,我、我恨死了那个周南山,真想一剑把他刺死。”傻子笑道:“我就是知道你有此想法,因而才和你去大漠大风城,将城内的魔教贼子先除掉,去其羽翼,日后惩办周南山这个恶,便轻松得多。”

谢春苗见傻子原来并不只顾游玩,心下略得安慰,说道:“傻子大哥,等你功力恢复了,一定要找丰泽行比武,知道了吗?”傻子笑道:“你要是今后不打骂我,比武之事,我自然可以考虑。”谢春苗嗔道:“你敢不听我的话,我打你个半死,比在虿盆中受万毒噬咬,还要痛苦。”傻子吓得一吞舌头,告饶道:“谢大小姐,你善良可爱,千万别自毁形象,伤害无辜可怜的傻子啊。”谢春苗凶道:“对付你这种臭男人,就要下狠手,再能逼你成器。”傻子苦道:“又来一个厉害的。”谢春苗见他突然冒出一句,不知所云,想来定是心有不满,给了傻子一记栗凿,嗔道:“臭傻子,敢不听本姑娘的命令,让你一辈子都如生活在虿盆中一般。”言毕嫣然一笑,宛如牡丹绽放,**盖群芳。

却说周南山在五方堡受了重伤,怒不可遏,誓言将五方堡夷为平地,当下和张华便上了崆峒山休养,待伤势痊愈,再和麻顶天算总帐。原大风城厚土使王定,见周南山已安然回到崆峒,恐大风城防守有懈,被张合武趁机偷袭,当下急率二十余名心腹,上马向大漠疾驰。众人行了五六日,过了凉州城,这一日来到大漠边缘的沙雅小镇,找了家干净客栈住下,便思翌日一早起程。王定刀法不俗,自小在西北生长,对沙漠十分熟悉,当下让伙计准备了数十个皮囊,装好水,再烙了三十余斤大饼和玉米馍,待途中吃喝。

睡到三更,却听得隔壁一声惊呼,旋即沉静,王定素来细心,枕刀待旦,恐贼人偷袭。听得惊叫,便携了长刀,敲响房门。房内住了大风城的两名卫士,且武功不弱,王定边敲边喊道:“甄自由,出甚事了?”房内含糊应道:“城主,无事,想是适才说梦话了,你睡吧。”王定闻言,悬着的心方始放下,自到房中安睡。翌日五更,王定洗漱毕,又到楼下用过早膳,却不见一名卫士下来。行程紧急,下属竟然如此贪睡,王定大怒,提了长刀,上到二楼叫门,连叫数声,却不见一人回应,心知不妙,一脚踢**门,却见甄自由和另一名卫士,躺在床上,已死去多时。

其它几房,情形无异,众卫士在睡梦之中,被人割断颈上血管,不及呼喊一声,已到**司报到。王定见偷袭之人武功高明如斯,斩杀二十余人,竟然无声无息,不禁大惊失色,顾不得向小二哥讨要皮囊干粮,当下从马厩中骑上快马,扬鞭疾驰。他骑术精湛,跑了两个时辰,已进到大漠深处,入目所及,皆是茫茫**沙。王定未带皮囊,此时虽是严冬,但沙漠中温差极大,白日里竟然如盛夏般炎热,一阵疾驰,身体水分大量挥,正自**难耐,却见不远处一人骑着骆驼,仰饮酒,踽踽而行。

王定大喜,策马近前一看,不禁心胆俱裂。那人却神色自如,微笑道:“好兄弟,多日不见,想煞哥哥了。”却是原大风城主张合武。王定武功差张合武太多,又无手下在侧,力战定非敌手,唯有周旋智取,他临机善变,翻身下马,跪下求道:“城主,兄弟往日所为,实是被周南山以**命胁迫,无奈之举,望城主饶过兄弟一命,此后作牛作马,决无怨言。”张合武笑道:“是吗?那你便学牛马,围着骆驼爬三圈再说罢。”言毕看也不看王定一眼,自顾自狂饮。王定苦笑道:“城主待兄弟,高恩厚德,粉身碎骨,难报一二。既然要看兄弟学牲畜走路,兄弟便走给您看罢。”言毕果然四肢着地,如牛行走。

张合武瞥了一眼,见王定并不敢违逆,淡淡一笑,又举起皮囊,饮下一口烧洒。王定爬到骆驼后面,见张合武看不见自己,突然举起长刀,向张合武背上便砍。张合武后背宛如长了一只眼睛般,麒麟牙一挥,刀剑相碰,王定长刀落地,惊骇无比,撒腿便跑。张合武哈哈大笑道:“好兄弟,这沙漠无边无际,你又没有坐骑和水,怎逃得了啊?”王定闻言,停住脚步,怒道:“姓张的,你要杀我,一剑了事,何苦侮辱?”张合武骂道:“狗贼,你暗中勾结天狼教,杀害我大风城数百好汉,便是将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不为过,何况仅让你学牛马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