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驱蛊
作者:一根香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343

终于又回到安阳这块熟悉的伤心地,二人一想到就是在这里栽了一个大跟头,不禁恨得牙痒痒的。

下了车第一件事情不是吃饭而是先洗澡!算来从黎台镇到这里,也差不多将近一个多星期没有洗澡了,身上痒不说,还出一股强烈的臭馊味,怪不得在车上的时候别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二人看!就连玛莎都在有意无意的回避二人,要不是害怕现代世界有那么多自己没见过的怪异东西,恐怕早就一走了之躲得远远的,三人走在一齐绝对是美女与野兽的现代版。

燕子到最近的提款机把仅余的几千块钱取了出来,然后到最近的时装店买衣服,搞一次大装修!

还好,天热的衣服好买,就是上面一件下面条半的事情,玛莎就麻烦点了,先是不肯换下身上那套陪伴了自己几百年的古董时装,在二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艰苦奋斗后才有了松动,到买内衣时又出了问题,二人也不好意思教她怎么穿,只好央求导购小姐教她弄,开始导购小姐嫌玛莎身上臭,怎么也不愿意,好在高梁用银弹攻势又攻克了一道难题。

原来玛莎身上也不香,里面那身厚厚的粗麻布,早把她捂得不知出了多少次汗,苦于没有可替换的衣服,只能干忍着。在燕子和高梁的映衬下,别人一直都没有留意她身上的味道,就像两个残废的带着个丑的,谁会去注意长得丑那个呢?现在被近身的导购小姐踢破,顿时没了脾气,别人说怎样就怎样吧。

二人怕以后麻烦,干脆一次给她多买了几套,以后就不用陪她逛街了,就算是轮流也不干!燕子和高梁把衣服现买现穿,烂衣服直接扔了,玛莎则舍不得那身故乡带来的唯一服饰,让二人买了个包,把所有东西都折叠好,小心的放了进去。

总算搞定了玛莎,三人百米冲刺般冲进了酒店,在浴缸内狠狠搓起澡来,直把身上皮肤搓得通红、染黑了浴缸,才过水起身。刮了胡子刷了牙,过到玛莎入住的那间房时,却见她呆呆的坐在床上洗也没洗,燕子这才想起玛莎对这一切都是陌生的,还在傻傻的等着他们来带她去洗澡呢!

没办法,二人只得头一次做起光荣的人民教师,把日常生活习惯一点一滴教玛莎,为此高梁还重新刷了一次牙给玛莎做示范…….

吃完饭二人就去古玩街找张老头,本想把玛莎留在酒店里,但她有点害怕死活不愿意,只好把她也带上,打的到古玩街直闯怡然轩。

今天的街上有点冷清,铺子里张老头正在观赏一件清代仿制的明瓷,见有客人进来忙迎上来。

“原来是二位啊!好久不见了!真是稀客啊稀客!”张老头见是燕子和高梁忙打起招呼来,只是脸上的笑容颇不自然。

上次的事情虽不能怪自己,但终归是和铺子联系在一起,而自己又独善其身置身事外,没点尷尬是不可能的了,燕子和高梁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老板,生意还好吧?又蒙了不少人吧!?”高梁半真半假的说道。看到这老头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但人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况且二人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了。

“托二位的福,生意还过得去!”张老头一听就知道高梁心中有气,打哈哈应付着,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和气生财。

“我们有些货想出手,想请你帮忙看看!”燕子怕高梁把事情搞砸了,就不和张老头废话,直奔主题。

自打二人进门,张老头知道生意上门了,看到背上还背着个两个沉甸甸的大包,说不定还是大生意呢!心中暗喜,像燕子和高梁这种性子耿直又懂手艺的行家,关系处好了绝对是重要客户当下把店门关了,把三人迎进内室奉茶,指着玛莎说:“这位小姐是…….?”

“我表妹!带她出来见见世面!”高梁答到。

“老先生好!”玛莎弯弯腰行礼,对张老头说到。

张老头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自己,也不点破,为三人沏起茶来。老熟人了燕子也不藏着掖着,趁张老头沏茶的功夫从背包中挑了几样饰出来放在茶几上。张老头不慌不忙把茶沏好放下水壶,才戴上老花镜把几件饰逐一拿来观赏,观赏完又用手掌掂了掂重量,然后放在耳边互敲了几下,最后还拿起块试金石在上面划了几划……..

这一弄就花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高梁有些不耐烦起来:“你看完没有呀?我们是考古界的专业人士,不会造假的!捞过界的事情我们从来不干!”

张老头本着和气生财的良好心态放下饰,对三人说道:“七成!”

“什么?”几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金器有七青,八黄,九紫,十赤之说,即含金七成是青色,八成是黄色,九成是紫色,十成则呈赤色,我也用试金石试过了,的确是只有七成金色!”张老头对几人说道。

“不会吧?你的试金石是什么做的?我这可是皇宫中的贡品!”燕子不由怀疑起来,皇帝也会用假货?

“试金石一般选用南京的雨花石或硅质岩石,在鹅血或鹅汤中煮黑,再将石面磨平、洗净、晾干,然后用蓖麻籽油涂在石上。涂油面一定要保持清洁,不可用手触摸,不能沾染灰气和潮气,尤其是汗渍和口气…….”张老头假装听不懂意思,居然解释起一般常识来。

“管它几成呢!这是黄金做的饰,直接说多少钱收得了!”高梁最不耐烦别人兜圈子了。

“照称!”

“啊?”这下燕子和高梁可傻了眼。

“现代的工艺几乎可以仿制所有的古旧金饰,而且黄金的化学性质稳定,就算是年深日久,依然是色泽常新永不衰变,根本没法鉴别。古玩的价值并不在于器质本身,而是在于它所体现出来的艺术价值与文化内涵,你看你们这些,虽然是黄金所做金光灿灿,却工艺平常,根本没有什么收藏价值,只能按斤照称了,并且以前的提纯方法落后,成色较低,在价格上还要低下不少。”张老头把货评价了一下。

高梁听了火冒三丈,把背包提起饰全倒了出来,吼道:“那这些呢?”虽说成色不怎么样,但一下倒出那么多黄金张老头还很是吃惊,用手把饰扫开,逐一粗粗看了一遍。

“行啊!你们在哪里弄出那么多金子,可惜全都是一般货色。”

“直说了吧!到底什么价?”燕子也泄了气。

“我只经营古玩,你们的货我给你们介绍个下家吧!他是专门做地下黑市的中间人,不管什么货他都收,不过价钱方面……可能不太理想,至于什么价得你们自己谈,我不过问,成不成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没想到张老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好在还有下文,二人这下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行!那先谢谢您了!什么时候约他看一下货?”燕子问道。

张老头起身去外面柜台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回来说道:“他正巧就在附近,马上就过来,你们稍等一会吧!”

还没二十分钟来人就已到了,是一五十几的小老头,张老头介绍道:“这位是钱老板,这位是燕老板、李老板、李小姐。”

双方打了下哈哈看起货来,钱老板像张老头一样捣鼓了老半天才对三人说:

“这是的市价每公斤1o万元算,我只能给你们3万,另外扣除我的利润、提纯费、运输费、风险费还有下家的利润,我顶多给你们1万。黑货市价都是按三成算的,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免得说我坑你们!”

燕子和高梁半信半疑对望了一眼,只见张老头看着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确定钱老板说的乃是实话。

燕子暗想黄金是不怕摔不怕放的硬通货,1万也太亏了些,于是问道:“为什么价格会这么低?”

“这跟卖衣服差不多,工场4o块钱的成本,卖出来是5o块,到了批商那里就是7o块了,中间再转几转手,到了零售商那里起码得15o2oo块,那你说这件衣服到底得值多少钱?钱一个人是赚不完的,你得让别人也有赚头,那才能把生意做活了。特别是我们这行,虽然利润看起来是很高,但当中的风险折算进去就不是那么个算法了,你们也一样,风险肯定很大,一但成功了来钱自然快,但万一出了问题…….当中又是怎么个算法呢?”钱老板讲起生意经来。

“那这样吧,2万你看怎么样?”燕子听了觉得也道理,便还了个价。

“不行!这一行哪一个环节该赚多少,基本上都是固定了的,如果我收得高了,到时候就变得没什么赚头了!这样吧,1万2!怎么样?”双方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经过十多分钟的砍价,最后双方终于商定以每公斤1万5的价钱成交。向张老头借了把电子磅称过了磅,钱老板就打了个电话叫人把钱送过来,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完成了交易。

临分手钱老板向三人说道:“燕老板、李老板、李小姐,合作愉快!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说毕给燕子递了张名片。钱老板这种人是生意精,像三人这种出手就是几十公斤黄金的人是不多见的,他怎么会不极力争取。

“一定一定!不过价钱方面是不是能再优惠点?”燕子也想多条渠道,但就是不太满意价钱。

“好商量!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后会有期!”钱老板说了句没有什么意义的话就先行离去了。

38公斤黄金,钱老板添了个齐头数6o万给三人,燕子按行规给张老头分了一成的佣金,就告辞匆匆离去。

燕子和高梁并没有见到张婷婷,听张老头说她因为上次考古的事情有功,填补了牺牲队员的空缺,被正式调入考古研究所做了李教授的助手。

出了门几人略作停留,为玛莎买了日常生活的一应用品,包了辆面包车往老巢杨家沟赶回。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天,必须尽快为玛莎找到解除蛊毒的方法,不然后果堪忧。

回到燕子家时天还没有亮,老杨头看到燕子带了个女人回来就问道:“这姑娘谁啊?”

“哦,我一个朋友,她身上有病,我带回来给师傅看看。”燕子回答老爹道。

“玛莎见过老人家!”玛莎赶紧向老杨头行礼。

“唔!”老杨头见高梁也在没怀疑,自个回房休息去了。

几人把东西搬进屋内,燕子付了钱打司机走人,就安排各人进房休息去了。十点多钟的时候燕子拖来土黄马,套上车,三人浩浩荡荡的往梅花道观驶去。

“师傅!师傅!我来看你了!”刚进门燕子就大喊起来。

三人还没进门的时候,观里的知客就已报告了老道,这时正在厅房里泡茶呢。

这时听到燕子的叫声忙迎出来:“哎!好徒弟来了!”

燕子这次给老道捎了两埕高梁酒,几箱水果和一把电扇,外带两只老母鸡。

“你总是那么有孝心!中午咱师徒俩好好喝几盅。红枫,把东西拿到火房去,鸡杀了炖起来!“老道一边吩咐观里一边把三人迎进厅房,招呼几人喝茶。

燕子进了厅房直接把带来的落地扇插上了,原来的那把座扇老出“咣当!咣当!”的声响,早看它不顺眼了。

“这是我师傅清风道长!这是我同学高梁,这位是玛莎!”燕子为老道介绍二人。

“道长好!”高梁再次问好。

“小女子有礼了!”玛莎见是燕子的师傅,忙挽手放在腰侧双膝微曲正规行了个礼。

“大家都好!坐,喝茶!”老道应道。

现在的年轻人赶新潮,什么样的礼节都有,老道一点没有奇怪玛莎的行礼,几人谈着谈着就谈到了玛莎身上。

“玛莎,你的脸色不太好,怕是有什么东西缠身吧?”老道是明眼人,早看出玛莎有问题。

“师傅!玛莎身上中了蛊毒,我把她带回来就是想让师傅看看,能不能帮她想想办法!”燕子乘机央求起老道来。

老道想了想说道:

“巫术自先秦起就在全国各地盛行,不管哪个地方哪个民族的巫术都离不开阴阳之气、五行之术,这种巫蛊虽然我没见过,但想来和我们道家所说的中邪有些相似。中邪乃是人体被天地之间产生的邪气或邪灵冲撞,而巫蛊乃是人为炼制的一种可以控制的邪毒,其目的是伤害人体。蛊毒从炼制出来就与巫师休戚与共,如果巫蛊害人不成或为人所破,就会遭到反噬伤及自身,加上后期难炼易破,在中原地区已逐渐消亡,而周围边区则因为较落后反而得以保存下来,现在展到何种地步我也不知道了。你去书房,在左边书架的第三格有几卷专门讲述这方面的书籍,看看能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燕子马上叫上高梁去书房把第三格的书籍全搬了过来,让大家帮着一起查找。真是人多力量大,几十斤重的书籍没一个小时就给翻了个遍(书上字体大,其实也没多少字),终于在《方术概略》第四卷的第三章找到了详细的破解方法:巫咒既可加身亦可解除,一旦人身受到伤害就须请呗耄(祭司)、苏尼(巫师)、鬼公(法师)、僧(和尚)、道(道士)其中之一为其解脱,俗称‘开禁’,即解开禁咒之意。

开禁仪式在水边举行,用鸡蛋五枚,分别置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象征五方五行,上面盖上灯盏或小碟,然后中蛊者坐在中央,巫、道作法令“灵官功曹”用五道符贴到五个方位的碟面上,同时用剑挑开盖在鸡蛋上的小碟……..

解脱的另一种方法是移灾,也就是用巫法将因黑色巫术所受到的侵害转移到他人身上,《抱朴子?遐览》中载有这种《移灾术》,只是方法十分繁复且有伤阴德,况且也没有人可移,燕子和老道毫不犹豫舍弃了。只是第一种方法中,起坛请神的神台上欠缺了一样物品,那就是灵香!

这种用来焚烧敬享神灵的香要求确能烧出香味来,故其配料特别讲究,全都有专用配方,一般用沉香木三斤、薰6香二斤、青木香九两、鸡舌香五两、玄参三两、雀头香六两、占城香二两、安息胶六两、木兰三两,方能配制出这种灵香来。这种灵香寻常地方想买也买不到,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哪还容得几人自己去配制啊!唯一的办法就是拆借!

“现在的唯今之计就是你们拿上我的碟牌和书信,前往华山向那里的同道中人拆借一点过来,度要快!只是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交情,怎么弄到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老道对三人说道。

“啊?连你都没交情那我们就更没交情了,时间那么紧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燕子听得头都痛了,自己八辈子都没有上过华山,人家凭什么给东西自己啊!

“没问题!我们就是用钱砸也把他砸晕了!”高梁总能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老子就不信了,又不是求他们作奸犯科还会那么难!况且这是积功德的事情。

“这就对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嘛,亏你还混了那么多年!”老道数落燕子脑子不会转弯。

谈话间观里的知客来叫用膳了,宾主移位到膳房用起餐来。玛莎身上的蛊毒总算是有了着落,几人是份外高兴,席间几乎是喝光了整埕子高粱酒。

酒席一完毕几人就带上老道的书信和碟牌,匆匆告辞打道回府,必须尽快赶往华山取得灵香,不然吸食了紫芝的蛊毒一旦作可就是回天乏力了。二人把玛莎留在燕子家,和老杨头打声招呼就匆匆起程了。

第二天总算是赶到了华山的青松观,二人找到观主流云道长,递上老道的书信和碟牌,谁知这留着山羊胡子的老不死滑溜得很,看过书信验过碟牌后总是说些“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一点不着边际的话,果然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道德沦丧。还好有高梁在,根本毋须给他做思想工作宣传党的政策,直接说要为观里捐资修观增添香油,这才砸开了流云的门牙,把观内仅剩的二扎灵香给了一扎二人。

二人钱货两清拿了灵香就走人,连句谢谢都没留下!一扎灵香花了十万,心中都在暗暗诅咒流云这牛鼻子趁火打劫,还没来得及心痛完又立马往回赶,路上还一边盘算着:不如改行去做灵香卖算了,把亏了的本钱都赚回来再说……..这也不能怪人家,谁让别人是全真派,你是正一派呢。

回到来老道已经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大家把东西搬的搬抬的抬,全弄到观旁溪水汇成的水潭边,按书上记载的位置摆好,只等吉时一到开坛驱蛊。

不料到吉时又出了问题,燕子先说:“师傅!这次可全靠你了,人命关天不容有失啊!”

“停!停!停!我什么时候说过亲自出马了!这种小儿科是年轻人难得的锻炼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住机会才是!”老道一脚就把皮球踢了回去。

“可书上说的东西,有些我不会啊!”燕子投诉道:“就像那个‘手舞足蹈’是什么意思啊?”

“我会的你基本都会了,你不会的我也强不了多少,到于你说的‘手舞足蹈’就跟‘蹦迪’差不多,只要集中精神就可以了,都一个样!我都一把年纪了,这种激烈运动已不再适合我了!”老道暗想:想差使我,没门!

“我听老爹说,你老以前忠字舞可是跳得不错的,就当是给我们表演一回嘛!”燕子觉以前咋就没有现老道那么精呢!

“造遥!绝对是造遥!纯属诬蔑!!没想到哪么多年的交情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道是吹胡子瞪眼的,觉得自己崇高的形象受到了极大的损害,最后干脆借尿遁溜了,管你爱跳不跳!

不是老道轻率不肯帮忙,只是这次的开禁仪式实在是没有什么挑战性,另外也想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那么喜欢蹦迪,到底这大猩猩抽筋般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老道一闪人,燕子偷懒无望,只得披褂上阵,心中暗暗后悔当初讨论仪式、步骤的时候,怎么就没把那一截‘手舞足蹈’的通灵仪式用别的方法替换掉,害得自己要在众人面前出丑。其实这一段是老道故意留下来整蛊燕子的,道术中早已取消了这种类似于跳大神的仪式,改用舞剑代替,虽然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但却潇洒多了,在个人形象方面能光辉不少,何乐而不为!

点燃九支灵香,分左、中、右各三支分插在三个香炉上,为免脸上不好意思燕子干脆借过了玛莎的鬼面具蒙在脸上,然后按方位摆好鸡蛋盖上小碟,让玛莎坐在中间,自己则站在神台前闭目凝神数分钟,然后双眼一睁,右手猛的拿起桌上的桃木剑竖在胸前,左手拿起老道早已摆好的符咒,手捏剑诀把符咒压在剑身上,口中“唔唔”的默默念咒,跟着剑指顺着剑身滑到剑尖,一挥,符咒就掉落在神台前面地下,左手再抓起一把雄黄与松香的混合粉末,朝桌面两边的火烛各撒一下,跟着挥舞桃木剑挽了几个剑花念道:

“唵啮临唵哆咧唵多利摄,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西岳帝君降敕!”念毕双手一撑一个跟斗翻过神台,跃到玛莎身边,绕着玛莎逐一把盖在鸡蛋上的小碟用桃木剑挑开,然后转身用剑尖在神台上挑起一把符咒,用烛火引燃后围着玛莎转起来。

几圈后燕子开始不由自主打嗝,手脚渐渐不受控制自己舞动起来,正应了那一句‘手舞足蹈’的话语。玛莎此时毫无知觉一动不动,高梁不知所以,唯有躲在一边偷看的老道则是喜忧参半。

老道借尿遁之后又偷偷溜了回来,准备暗中看燕子出丑,现在燕子的舞姿的确是很搞笑,老道知道因为那是通灵了。本来修道之人能够沟通神灵乃是好事,但是可惜燕子现在沟通的不是道灵,而是那鬼面具带来的一方之灵。

“傩面!法器!那鬼面具绝对是一件不可小觑的法器!”老道心中暗呼。

事态的展老道已无力控制,只希望附在燕子身上的不是邪灵就好,不然麻烦可就大了!燕子忽然停下舞蹈,口中吼出一句连老道都听不懂的咒语来,又从神台上抓起了一把陈米撒向玛莎,这时早已准备好的红冠大公鸡从神台脚下走到玛莎身旁啄食陈米,脚下还绑着一根红绳,连接着桌上的招魂铃。

公鸡绕玛莎走了几圈,红绳就圈住了玛莎,这时燕子扔掉桃木剑俯身拾起两只鸡蛋,左右手同时抓破,玛莎猛的睁开双眼吐出一大团白色的东西!原来这团白色的东西正是附在紫芝上面的蛇蛊,紫芝这时已变成了灰黑色,上面附着一粒粒芝麻大小的东西就是蛊毒,想不到吸食了紫芝的蛊毒长成如此般巨大,让人看了就想吐!还好,燕子成功的把它驱除了出来。

玛莎吐出蛊毒人往一旁侧倒下去,燕子此时已醒回,忙唤高梁把人抬出圈外,跟着抓住公鸡到神台上用刀把鸡头剁下,把鸡血洒到蛊毒上面,然后把鸡一扔转回到神台边上。

淋了鸡血的蛊毒开始活跃起来,不断翻转着从公鸡的脖子流血处钻进公鸡体内,燕子把一只装满了黄黑粉末的盆子全倒在公鸡身上,然后回来神台摇了几下招魂铃,拿起一张引火符揉成一团扣在掌中,双手合拢化指为印,指尖射出一条火线引燃了红绳,红绳像沾了汽油一样迅把火苗引向公鸡,公鸡立时燃起熊熊大火,不一会空气中就弥漫了呛人的硫磺味。

原来刚才倒在公鸡身上的是干土粉混合了白硝粉、木炭粉和硫磺粉的土质火药,没一会就把公鸡连带蛊毒烧了个干干净净!

燕子摘下鬼面具,和高梁把玛莎弄回观内,然后收拾好神坛抬回去,鸡蛋和公鸡的灰烬则铲到远离水潭的地方挖了个坑深埋起来。回到观里时玛莎已幽幽醒来,面上的腊黄之色尽去,代而是虚弱的苍白。

老道这时闪出来对燕子说道:“你刚才的舞姿十分优美,特别是那高劈腿和前躬身,然后头一仰膝一屈,如果再配上一句:老爷、太太行行好……那就更妙了!”

“去!我是叫化子你也光荣不到哪儿去!好歹我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大不了卖身青楼做嘎嘎也能混口饭吃,你呢?”关键时刻掉链子,燕子对老道很是不满。

“好徒弟别生气,我这不是给机会锻炼锻炼你吗!你看你现在锻炼得多成功!从此修道界又多了一棵道坛奇芭,我为你感到骄傲啊!”老道连连给燕子戴高帽子。

“那是!刚才我一展身手马上就通灵了,不过…….好像那个不是我请的神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燕子刚自吹了一下马上又现了新的问题。

老道给燕子分释道:“当然不是!你犯了两个错误:第一是你的脚步不对,没有按规定踏魁罡步斗法;第二是你戴了个有名堂的鬼面具。”

“有名堂的鬼面具?我没想到这一层,还以为和猪八戒的塑料面具一样呢!”燕子一下疏忽了。

“这鬼面具是巫师用来通灵的法器,叫傩面,曾经被巫师用来无数次沟通神灵,所以在进行仪式的时候更容易被巫灵感应到,而你又没按正规的方式踏魁罡步斗,所以请的神灵尚未被感应到就已先被巫灵上了身。还好,所附身的巫灵并非是邪灵,不然你不死也得掉层皮,他非把你身上的精元抽干吸尽不肯离开!以后再有同样的事情可要小心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道一边教导一边警告。

苏醒后的玛莎逐渐从虚弱中缓过劲来,老道招呼几人进房用膳,席间照例是小酌了几杯。

今天的菜式有点特别,清一色的山货,笋干焖兔肉、鲜菇汤、木耳炒蕨菜、苦斋婆炖风狍脚…….本来是小酌几杯,燕子和高梁见事情摆平了都十分高兴,不禁越喝越多,最后把老道和玛莎都拖下了水。玛莎本来不适宜喝酒,但感激燕子和高梁相救,席间不断的向二人敬酒,本来喝得差不多的燕子先倒了下去,而高梁也有些眼花起来。

二人扶着燕子向老道告辞,老道也是喝得晕晕的,扬扬手就算是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