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杀鸡骇猴
作者:清澈渔父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813

萧若清的回复很快就回来了,已经着赵完璧办理此事。不过离内邱最近的任县如今看来已经无法沟通了,原任县百总丁季昆在刘辰英的举荐下,成了老虎湾的副使,而原来老虎湾的副使邱家全,却被贬为任县百总,这两个人完全对调了一下。不过赵完璧已经亲赴巨鹿等县,为李澈奔走此事。

李澈立刻安排钱有用,通知魏大年,准备好几船的矿石和铁料,行驶到铜梁渡待命,待到赵完璧有消息返回,即刻出发。如今铜梁渡作为内邱和顺德之间最重要的渡口,已经被李澈派兵把守起来,自己的大批货物都是从此处上岸或者上船,此处务必要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所有要运输的船只,都安排火铳小旗兵押运,一旦有人阻拦或者扣押,立即开火,格杀勿论。

李澈专门为百济总旗设计了一个旗帜,依照后世的国旗样式,以长方形为基准,黑色大旗,中间绣着红色的五角星。此旗帜开始正式应用于黄花峪的军营及隶属于百济总旗的船只上。

从此之后,这个黑底红星的标志,将会在以后的岁月中,遍布整个大明,成为老百姓眼中的神旗,也成为满清人的死亡之旗。

不过曾德昭却对五角星的标志提出了异议。李澈自然明白他的理由,五角星与金星的崇拜有密切关系。而在基督教会中,五角星代表耶稣的五个伤口,同时也代表异教徒和撒旦主义者。另外在西方的所谓魔法中,用正的五角星作魔法阵是白魔法,用倒的五角星则是象征黑魔法。

李澈知道此时的美国已经将星条旗作为国旗使用,而且自己的旗帜,有些像孤星共和国的国旗,不过他还是给众人讲述了五角星的理由。

五角星代表阴阳五行,也代表上下左右中五个方位,更代表五湖四海的五湖,就是天下,人的手指也是五个,天空中有五个大行星,而且五角星具有胜利的意思,特别是大明朝以日月为尊,日月即明,百济总旗是明朝子民,自然隶属于日月之下,即星辰。

李澈不但将五角星用于旗帜上,更要求每个总旗军兵的战袍上,都要绣上五角星的标志,以示区别。现在的黄花峪,已经开始生产自己的战袍。上次李澈从老虎湾抢回来的那船布匹,都被拿来作成了战袍。此战袍的设计参考现有的鸳鸯战袍,本来鸳鸯战袍以红色为主,不过这些抢来的布匹都是黑色布料,李澈便因陋就简,将百济战袍全都设计成黑色,再绣以红色五角星。#手打吧随风手打 #

这些五角星都绣在战袍的胸口处,极为醒目。以后百济兵出战前,都习惯性地手捂在五角星上,期盼胜利归来。

李澈为了报答曾德昭的贡献,特别批准在黄花峪内修建了一座教堂,让曾德昭在百济军民中传教布道,招收信徒。曾德昭大喜,自己神父的职责,由此才开始发挥作用。不过初期,信封基督教的人非常少,老百姓还是以佛教、道教的信徒为多。但曾德昭近日来和一众军民相处日深,不但指导他们种田种地,还亲自负责整个黄花峪建设规划,深得民心,更何况此事有总旗大人的支持,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成为基督徒。

在萧解语的催促下,李澈正式娶高蝉为妻,两个妻子不分大小,只以姐妹相称,是为平妻。李澈开始还觉得应该告知高翔汉,得到这个岳父的认同,派人送去书信,并让吕定邦出面解释此事。不过送信之人回来说,高大人没有任何表示,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只是将一些女儿的衣物送来。看来高翔汉虽然疼爱女儿,却总是认为女儿私奔,深陷左右为难的境地,干脆不如不闻不问,假作不知。

高蝉自然知道父亲的想法和感受,痛哭一场之后,正式和李澈皆为夫妇。黄花峪内又一次庆贺一番。吕正风也没有任何表示,李澈心中对于这个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叔叔,多少有些愧疚,便将黄花峪内浇铸的火器送给吕正风一批,以示谢意。

孙可望和马万山的大炮浇铸工作,仍然在进行中,大炮可不同于火铳,复杂程度更高。虽然有马万山的成功经验,仍然进展缓慢。李澈也不着急,反正现在自己有马万山带来的铜炮两门,萧若清送给自己的弗朗机铜炮两门,有了这四门大炮,也算是将火炮小旗的底子打下来了。

流民的招收工作继续进行,不过李澈加强了对于流民的审查工作。凡是有过作奸犯科的,一律不得加入军营,情节严重,来历不明的,拒绝其进入黄花峪。

百济兵的训练也没有懈怠,李澈在基本训练之外,又邀请一些流民的代表,给所有军兵上“忆苦思甜”座谈会,激励所有人同仇敌忾的士气。这一招比发给所有军兵更多的粮饷还要管用。有些军兵本身就是流民,那些忆苦之事,很多人都经历过,因此更是感同身受。

九月初一。萧若清送来书信,告知李澈两件事情。一件是赵完璧已经和巨鹿谈妥,以生铁换粮食,可以即刻启程赴巨鹿。大泽中的老虎湾在任县一侧,不过巨鹿一侧也有些码头,可以停靠。这些码头上只有部分官兵把守,没有安置副使衙门。

第二件事情却是告知李澈,真定卫游击将军梁清树将要视察内邱,让吕正风和李澈做好准备,梁将军将在九月初十达到内邱,此行一定会包含视察黄花峪。

李澈立刻着手,安排接待梁清树的事宜。其实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主要是上次抢来的那批鲁密铳,一定要不能让梁清树发现。

李澈安排孙可望处理此事,孙可望献上计策,将这千支鲁密铳的外漆磨掉,重新镌刻上百济总旗的标记,那些装火铳的和弹药的箱子,全部毁掉,作成劈柴,烧火使用。

九月初三。

李澈正在和曾德昭商量黄花峪改建的事情,有人来报,教军场上中有人受伤,是霍云娘的巾帼小旗用火铳打伤的。

李澈大惊,匆忙来到教军场。教军场上,一百多人围在一起,看见李澈,纷纷说道:“总旗大人来了。”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人群中间,李澈看到了王猛、马雄和霍云娘,同时也看到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受伤的军兵。有人腿上受伤,有人胳膊受伤,也有人胸口受伤,鲜血已经流了一地。姜天鹊正在指挥军医包扎伤口。

而另一边,霍云娘正满脸气氛的看着地上的这些人,她的身后是一众巾帼小旗的女兵,人人手中都有一支火铳。现在巾帼小旗已经招收了四十多人,李澈见这四十多个女兵排成两列,端着火铳,准备射击,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马雄有些尴尬地道:“总旗大人,是卑职管教不利。”

霍云娘大声道:“李总旗你来的正好,这些无赖,这些日子总是无故来骚扰我巾帼小旗,今日又来调戏,动手动脚,满嘴污言秽语,我才命人开火射击,要怪罪就怪我好了。”

李澈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巾帼小旗的女子营房已经和这些男兵分开,不过操演的时候,还是要在一起,定然是这其中有些无耻之徒,垂涎于巾帼小旗女兵的美色,才来捣乱。

李澈看了看王猛,问道:“你又是怎么回事?”

王猛忙道:“我刚才听到铳声大作,才带人过来一看究竟的。”

霍云娘也说道:“王大哥刚才极力喝止其余众人,小妹还要多谢你呢。”

王猛脸上一红,没有说话。李澈看了看地上的受伤军兵,沉声问道:“刚才有谁参与此事了?都给我站出来。”

除了躺在地上的十几个人外,其余众人面面相觑,好半天才又有十几个人走出来,跪在李澈面前道:“总旗大人,小的们该死,请总旗大人恕罪。”

李澈怒道:“王猛,立刻将这些人推到黄花峪的后山,一律射杀,不得有误。”

众人大吃一惊。这些人中,有些是马雄带来的原来梅花寨的马贼,有些是后来招收的流民。现在李澈不问情由,一律射杀,当真让马雄等人震惊。

马雄赶紧跪下来道:“总旗大人,是卑职约束不力,请不要责罚这些兄弟,要罚就罚我吧。”

李澈怒道:“李某自然要罚你,不过这些人一律不得免罪。你们中也有姐妹,更可能,你们的姐妹也有遭人抢夺奸污的。你们非但不想着为她们报仇,还在黄花峪内公然调戏这些苦难的女子,这等兽心之人,如何有脸在我百济军中立足?立刻执行!”

王猛愣了一下,随即指挥手下军兵,将躺在地上和那些跪着的军兵,全部押起来,霍云娘道:“总旗大人,我们已经打伤了他们,不用将他们射杀吧。”

李澈摇头道:“今日如果我对此事网开一面,其他人以后还有胡来。今日便是杀鸡骇猴,我要让所有百济兵知道,黄花峪内所有人,都是你们的兄弟姐妹,如果连你的姐妹都调戏,那还是人吗?此等天理不容之事,绝不可再次发生,以后若有发现,以今日一样处理。”

霍云娘不再说什么,王猛指挥众人,将这些人拉走。这些人拼命的求情,一路上哭爹喊娘,李澈道:“将所有小旗的军兵,辅兵全部召集到后山,我要在所有人面前亲自执行射杀。”

很快,黄花峪的百济总旗全部到了,很多老百姓也都前来看热闹。那二十多人被绳子绑着,面向岩壁,排成一排,有些受伤的站不住,躺着地上,嘴里仍然求饶不已。

李澈大声说到:“各位弟兄,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李某要在所有人面前射杀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为什么连和我出生入死的弟兄都要杀?就是因为这些人无视军规,侮辱巾帼小旗的女兵,他们这么做,就相当于辱我姐妹,辱我妻女,李澈虽然视这些人为兄弟,可是这些人所作所为,与畜生没有区别,留着他们只会败坏百济总旗的名声,让我黄花峪军民蒙羞。”

接着指着巾帼小旗的女兵道:“这些女子,她们都是身世坎坷,历经苦难的女子。她们有人失去了丈夫,有人失去了父母,更有人曾经被马贼侮辱过。她们现在自力更生,成为巾帼小旗的军兵,就是要为她们的亲人报仇,为自己报仇。可是这些人,这些畜生,居然调戏这些苦命的女子,往她们的伤疤上撒盐,让她们更加痛苦。这等人,该不该杀?”

很多人高声回应道:“该杀!该杀!”

那些巾帼小旗的女兵忽然跪下来,个个泪流满面,拜谢不已。李澈挥手道:“今日李某再次强调,以后如有调戏女子者,如今日这些人同样下场。行刑!”

二十多个火铳兵,一字排开,站在那些被绑的军兵十步之外,瞄准目标,等待命令。王猛看了看李澈,大声喊道:“开火!”

一排硝烟从火铳口升腾出来,那些本来已经战战兢兢、拼命求饶的军兵,身上迸出一团团血雾,栽倒在地上。王猛命人检查尸体,没有死去的,再用刺刀格杀。

随后王猛来报:“回禀总旗大人,二十六人全部射杀。”

一时间整个现场都安静下来,人人看着李澈。这是第一次以火铳执行枪决的场面,也是黄花峪第一次处决犯人的场面。自此之后,军营中再也没有人敢对女兵有所不敬了,便是见了女子,也都毕恭毕敬,甚至远远避走。

李澈安抚了霍云娘和一众女兵,然后将马雄降级为伍长,原火铳小旗官的职位暂时由王猛兼任。原先百济总旗的火铳兵,训练完毕后,除火铳自己携带外,所有弹药一律交回库房,只有在训练时才能领取,现在李澈规定,巾帼小旗不受此条例约束。每个女兵平日身上除携带火铳,同时可以携带弹药,数量不限,随用随取。这意味着这些女兵在黄花峪内,任何时候都是荷枪实弹,如果有人胆敢冒犯,这些火铳随时都可以击发,而且数量不限,随用随取,更是让那些男兵既羡慕又恐惧。

霍云娘和众女兵又再次谢恩,经此一事,原来不太愿意让自家女儿从军的人,纷纷改变主意,将女儿送到巾帼小旗,使巾帼小旗在短时间内激增到一百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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