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我累了……”穆扬轻轻背过身去，面无表情地说：“医生说，我需要好好休息，对吗？”

“不，扬扬……”秦姨有些激动，略微提高了音量：“我知道，错开今天，我们以后都很难有机会单独相处，这么多年来，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你从来不肯理睬我，我憋得很苦。云姐已经走了，我没有机会……”

“是的，你没有机会……”穆扬轻声打断秦姨：“所以，无论你现在做什么，对我妈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至于对我，你什么都不欠我，你跟我爸的事，或许跟我妈有关系，但跟我没有。

我爸妈虽然没有离婚，但感情却早已经破裂，在你出现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从这一方面来说，我没认为你跟我爸在一起有什么不道德，我心里也没记恨过。”

“那，你为什么对我……”秦姨愕然，张开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我妈恨你……”穆扬再度打断秦姨：“而我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果我接受你，她会觉得这是一种背叛。再一个，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我妈就不会去整容，她不去整容，现在就应该还活得好好的，所以……”

“所以……”秦姨凄然一笑：“你是想告诉我，这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死结，对吗？”

穆扬没有直接回答，沉默了一会才说：“你知道我妈临走前……跟我说的是什么吗？”

秦姨重重叹了口气，无声地摇头。

“她说她样子不如你，所以命也不如你，这辈子是赢不过你了，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但她，下辈子还是要跟你比比……

她最后问我，听说下辈子投胎，还跟上辈子差不多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是真的……说完这句话，她就走了……她看着我，眼睛没闭上……”

穆扬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丝毫情感，身后的秦姨却已泣不成声。

病房里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秦姨的低泣才慢慢停止了下来。

平静了很久，秦姨又哑着嗓子问：“你为什么，不阻止，不阻止我跟你爸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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