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穆扬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感冒似乎没好，低烧没有退，喉咙好像堵着什么似地，时不时有些咳，原本医生不肯签字，坚持要穆扬再留院观察两天，最好是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穆扬笑笑说了一句：我没钱了，再住是您帮我交钱吗？医生楞了两秒钟之后，拿起笔唰唰签上了大名。

刚出了医院就接到秦姨电话，穆扬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回家梳洗了一番又赶到公司，严俊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怎么样了？”穆扬还没放下包就单刀直入地问严俊。

“还没找到人……”严俊摇了摇头：“不过也不是毫无线索，我通过关系查了一下萧总的信用记录，跟你昨晚猜的差不多。三年前，也就是创办MS的时候，他跟商业银行有过一笔两百五十万的银行贷款，两年居然有十八次还款逾期。

那笔款子最后是还清了，但从那时候起，他的个人征信记录就入了银行系统的黑名单，所以他是没有办法再从银行贷到任何款项的，找海力估计就是这个原因。

现在信用卡的欠款累加起来高达八十五万，光在我朋友银行办的白金卡就欠了十八万，已经逾期两个月没还过一分钱了，其他银行的情况也差不多，这些欠款应该都是通过信用卡套现，刷了现金出来用的，否则怎么也消费不了这么多钱。

现在，外面压着没付的供应商货款，还有一个厂加一个公司欠着的员工工资，算起来他已经严重资不抵债了，现在的环境，厂子根本不可能转得出去，五十万也不会有人要。”

穆扬认真想了一下，又问：“他不是还有两套房子吗？”

“查过了，半年前都过户到他父亲名下了，但那里现在只是空房子，根本就没人住……”严俊黯然摇头：“如果厂房不是给了海力，按照现在的市价卖掉，萧总还是可以解决这些问题的，可惜……”

“奇怪了，厂里的经营状况一直不错啊，为什么会这样？”穆扬有些想不通。

“只是基本持平而已。我们是做外贸单的，这两年受国际次贷危机影响，做外贸的服装厂关了一大片，我们把利润压到几乎没有才拿到单子的，说到赚钱，跟以前比也就是个零头而已。

我推测，不管他找海力还是MS现在做的这个项目，都是打算博最后一把，毕竟国际环境迟早会恢复，只要能撑到最后，那时候竞争对手都死得差不多，想不发财都难。

只是到现在实在撑不下去了，只要海力来收这个厂房，之前压着的这些问题都会一股脑暴露出来，如果他不走，就只有宣布破产，一旦进入破产程序，他以后想要东山再起，几乎就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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