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穆扬感到手臂像要断掉，不由得低声痛叫起来：“好痛……你神经病啊？”

高历木头似的无动于衷，穆扬急中生智，恨恨地抬起高跟鞋，用尽全身力气踩在高历脚尖上。

高历大大皱了一下眉头，脸上显出痛楚的神色，眼神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朗。

定定地望着穆扬，高历慢慢松开紧扣着穆扬手臂的五指，脸上又恢复了木然的表情。

穆扬揉着已经麻木不仁的右手，怒瞪着高历，痛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两人含恨默默地对视着，隔了好一会儿，高历仿佛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居然展颜一笑，揽住穆扬的腰，轻若无物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一边，若无其事地对穆扬说：“我们进去吧。”

“进去？”穆扬猛然挣开高历的手，咬牙切齿：“鬼才跟你进去，我要去看医生了。”

“别闹了，我们已经迟到了。”高历和颜悦色深情款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哄闹别扭的小情人。

“你这人有病是不是。”

这恶棍，居然连半个字道歉也没有，完全没把自己刚才的恶行当一回事呢，穆扬气得手足无措，干脆掉头就走。

还没迈开脚步，左手又被什么碰了一下，穆扬心有余悸，触电似地甩手转身，警惕地盯着高历，咬着牙低吼：“你别过来，我喊人了。”

高历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一脸无奈地看着穆扬，眼中不知何时布满了细密的血丝。

高历皱起眉头，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跟我进去，好吗……”

看着高历通红的双眼，穆扬不知怎的心里一软，嘴巴张了张，突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一个人，不敢进去……你帮帮我……”高历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看起来像在哭的笑容：“我想再看看她……”

穆扬很想说“关我屁事”，嘴唇动了两下，说出来的却是“我手很痛。”

“我会……补偿你的。”

“你就连句‘对不起’也不用说吗？谁要你什么狗……补偿……”穆扬刚灭下去的一肚子火又腾地烧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高历轻拉住穆扬的手，顺势把她揽在身边：“我曾经发过誓，以后绝不对任何人说这三个字。”

穆扬还在回味着高历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等到发现两人突然变得亲密无间的时候，已经身不由己被高历拥着往前走，连做点象征性的挣扎也来不及。

“记得，今晚，你是我女朋友……”高历低下头，贴着穆扬耳朵仿佛呢喃似的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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