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走进内殿,却看见朱胜文在批阅奏折,她紧蹙着眉头,不愿意见人倒躲在这里批奏折?
要知道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
所有人都以为皇上病得很厉害,哪里还有欢声笑语。
他倒好,像是故意似的。
朱胜文耳朵灵敏,听到有人进来,喊了声:“顺德……”抬起头来却发现是?婉。
两人对视有片刻地尴尬与意外。
他随手将手头的奏折往边上搁置:“你怎么来了?”
?婉默默走到他边上给他快冷的茶碗重新换了热茶,往他的鎏金小暖炉里加点炭火,又拿出厚的大氅披在他身上。
朱胜文看着她做完这些事,心里起了小小的异样。
无论换了谁在身边,都没有她照顾地细致周到。
四年多来,她虽然未曾开口,但只需他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她就知道该怎么做。
日子久了,便有了这份默契。
朱胜文咳了一声:“你做完事了?怎么还不走?”
?婉紧抿着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朱胜文搁下笔:“怎么?你有话对朕说?”
?婉望着他一眼,横下心跪下来:“为求自保,奴婢装成哑巴这么多年,欺君罔上,请皇上降罪。”
从朱胜文昨晚上的异常举止来看,她料想到他已经知道她不是哑巴的事实了。所以决定在还他还没发落之前先请罪。
主动请罪总比任他发落好吧?
看着她弓着身子跪在跟前,朱胜文只觉喉间一哽:“怎么突然想到对朕推心置腹了?”
?婉抬起头,眼神平静:“皇上圣明,一直知道奴婢是装哑的。奴婢自知不该有瞒于皇上,趁此机会向想皇上禀明,唯恐皇上以为奴婢心里没有皇上。如今奴婢是皇上的妃子,理当对皇上诚然相对。”
她说的这么真挚、诚恳、尊敬,朱胜文应该有些动容吧?
朱胜文“哼”的一声:“你当了几年哑巴,说话的本事倒是一点没退步。什么心里不能没有朕,理当与朕诚然相对……舒?婉,你说得真是比唱的还好听。”
?婉自知他绝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早就做好万全之策:“奴婢愿凭皇上处置。”
“愿凭朕处置?”朱胜文哈哈大笑起来,“今儿个是怎么了?最盼着活命的文妃怎么愿意任凭朕处置了?朕真是太意外了太意外了……咳咳咳……”
他笑得咳嗽起来,捂着嘴朝里。
?婉忙起身就抚他的背,一手端起茶杯:“皇上先喝口茶,再慢慢说。”
“滚!”朱胜文用力地推开她,茶杯倒翻,她整个人也趔趄一步,不顾茶水烫在手上,朱胜文盯着她恶狠狠地说,“你为什么会在今天对朕开诚布公说你不是哑巴?恐怕是为了救你心里的那个人,才愿意跟朕请罪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