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节 治病救人
作者:朕行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925

悟空、悟能两兄弟化斋走后,唐僧就坐在行李上翻看经书。由于山路上风大,树荫下又凉快,加上一路颠簸劳累,竟不觉有了些许困意。于是,他放下经书,揉揉了眼睛,抬起头来,只见面前山上青松古柏苍翠;碧空白云舒卷如絮。耳听林中蝉噪鸟鸣,朦胧中,却忽然发现山坡上有一个砍柴的樵夫,背一捆干柴,捡那林疏坡缓的地方,正蹒跚着走了下来。唐僧定眼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不由心中纳闷:“这是谁家老人?怎么会在这暑热的天气里出来打柴?”

唐僧见老者人瘦柴多,步履艰难,正要起身上前相助,忽然见老樵夫直起身子,用手扶了一下额头,竟仰面向后连人带柴摔在山坡上。幸好柴捆被一丛荆棘挡住,老樵夫才没有滚下山坡。唐僧急忙快步跑上前去,爬上山坡解下老者背上的干柴,把老者背下山坡,放到树下。他见老者双眼迷茫,半张着嘴,似乎神智不清,浑身皮肤干热,肌肉松软无力,小腿还有些抽搐,料想老者可能是在林中砍柴,感受了燥热、温湿的暑气,又加上过度劳累所至。于是,赶紧除去老者身上的衣服,拿一个石块把老者的头部垫起,抓起老者的衣衫,迅速下到路边背阳处的山涧边,把手中的衣服摁进水中浸满水后,又迅速爬到路上,把衣服上的水挤满老者全身。如此来回三趟,见老者面色由绯红转为苍白,才赶紧为老者取下颈后垫着的石块,并把浸满涧水的凉衣服,分别放在老者的腋下、股内和额头上。

做完这些,唐僧看老者双腿不再抽搐,不由心中大喜,也顾不得歇息一下,又匆忙跑到行李边,取出悟能吃饭的铜盆和一条洗脸的布巾,再一次匆匆地下到山坡下,舀上来满满一盆清凉的山涧水。他扶起老者的脑袋,喂老者喝了几口凉水,然后用布巾浸透凉水为老者擦拭面部,擦了一会,见老者气息稍平,就把剩下的半盆水都浇在老者*的身上。浇完水后,他蹲在老者头边,在老者鼻头下方的水沟穴处,按压了几下,看老者呼吸开始均匀,身上也没有那么热了,知道老者已经无恙,才长吁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汗流浃背,身上的袈裟也被汗水湿透。他站起身拿着老者的湿衣服下到涧水里洗澡。洗完澡后就着涧水,把老者和自己的衣服洗干净。

唐僧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刚把洗过的湿衣服晾晒在路边的灌木丛上,却忽然看见老者已经背靠大树坐了起来。他忙上前把事情的经过简要的向老者说了一遍。老者看着唐僧,有气无力地说道:“水……水……”

唐僧见老者虽然没有精神,但已经能够开口说话,知道老者已经清醒过来,脱离了危险,连忙高兴地答道:“好!好!”

唐僧舀上来一盆凉水,伺候老人喝下几口后,就又把剩下的水全部浇到老者的身上,给老者冲了个澡。看着老者,他关心地问道:“老人家,您这么大年纪,不在家中歇息,为何却在这伏热的天气里出来打柴?”

由于树下风大,老者身上的水珠很快就已被风吹干,身上也凉爽了许多,精神也开始慢慢地恢复过来。他向唐僧拱手作揖,充满感激地说道:“小老儿多蒙长老救命,着实感激不尽。”然后叹了一口气,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自己*,不免觉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向晾晒衣服的灌木丛望了一眼,说道:“长老不但救了老儿的命,而且还为老儿洗衣,这……这……”

唐僧见状,已明老者心思,忙说道:“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行善助人乃是本份。刚才贫僧见老人家中了暑气,故而为老人家除去衣服,顺便清洗了一下。”他就指着山路,接着说道: “这里山路偏僻,加上又是午后,天气炎热没有行人。洗过的衣服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能晒干,老人家先凉快一下,不必尴尬。”

老者这才把软绵绵的身体靠在树干上,有气无力地向唐僧问道:“长老相貌慈祥,如活菩萨一般,带这么多行李,怎么却一人一马独行?连个使唤的徒弟也没有。不知长老这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呀?”

唐僧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国人氏,只为求取真经,立志前往西天拜佛。路上也曾收了两个徒弟随行,只因天已过午,腹中饥饿,我那两个徒弟结伴化斋去了。”

老者面露忧色地看着唐僧:“长老,西方道路凶险,又多狼虫虎豹,此处越往西行,越是坡陡路窄。”他手指西方,“翻过这座岭,前面就是我们当地人所说的‘西山’,传言山上就有吃人的魔妖出现。”说到这里,老者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脸上因为紧张而写满惊恐,胸脯一起一伏,呼吸似乎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用手抚了几下胸口,方才接着说道:“长老,老汉可不是唬你,你救了老汉的命,老汉就据实相告。老汉夫妇膝下曾有一个儿子,因听说西山人迹罕至,盛产人参、灵芝等药材,就和几个村民结伙到西山采摘。我老汉因听说西山有妖魔出现,就不许儿子前去,要儿子和我一同在家打柴度日。可儿子年轻气盛,哪里肯听?嫌柴禾价低,换不了几个钱,就背着我和老伴去了西山。头一趟确实采了不少灵芝、人参回来,换了一些银两。可是第二次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去西山寻找,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尸骨,但却发现了好多个竹筐、铁铲等工具。这些工具都是几百年来,想上西山靠采灵芝,挖人参发财致富的人遗留下来的。见到这些工具,小老儿知道传言属实――儿子已被妖怪所害。”

老者叹了一口气,眼中含泪,声音也哽咽起来:“儿子……不在了,家中只有……我和老伴艰难度日,……苦捱生活。老伴自从儿子不在后,身体……就一直不好。这不,前日又病倒了。请来郎中诊治,开好药方,却没钱抓药。”老者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一脸无奈地继续说道:“老汉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伴病死,老伴若是不在了,留我一个独老头子活在世上,岂不是连个说话的伴也没有了,这样活着还有啥意思?”老者吸了吸流到嘴唇上的鼻涕,接着说道:“我送走郎中后,手拿着药单发呆,却忽然想起前几日天降大雨,山林中的腐木上,树荫下应该生有蘑菇、木耳。这不,一大早就上山,捡了些蘑菇、木耳,下山的时候又带了一捆柴,好多换些钱来给老伴抓药……”

唐僧听的心酸,想起自己小时候的艰苦,觉得老人更是不易,便对老者说道:“老人家,病是能治不能拖的。贫僧行李中尚有银两,我取一些给你,拿回……”

唐僧刚说到这里,忽然一阵风起,把灌木丛上晾晒的衣服都吹起来飘到山路下面去了。唐僧赶紧起身到山路下去捡,偏就在这当口,悟空和悟能两兄弟化斋回来,不见了师父,才发生了这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