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日出兵，这是柳东山建议的，很和我的心思。

我的任务就是和倪元璐等听战报，褚明撒出去了全部侦察人员，我要半个时辰听一次情况。柳东山很顺利，带领部队急行军前往固关。

卓一航这边，时刻注意关下的情况，在约定的时间内，一旦敌军发生异样，将带领五千人杀出关去。

战事在预料之中，受到前后夹击的大顺军溃败了。

任继荣、马重禧带领不到一万人逃回了太原。柳东山追出30余里，方回到固关，一战下来俘虏降兵6千余众。

固关保卫战明军损失近二万人，大顺军死伤被俘2万有余，基本持平，但以明军的胜利而告终。

经过和倪元璐等商量后，决定十七日准备，十八日动身北上。这是非常快了，很多事情都需要时间。

我暗自高兴，这样到保定住一夜，第二天就会知道北京已被围了，我也不用去了。事实上，十七日大顺军已经打到北京了。

降兵是个问题，我不想杀人。经过一天的教育后，不愿意留下的，记住姓名，发放路费回家，但有一条不得再当大顺军，否则再被逮住，必杀无疑。有二千士兵愿意当明军，柳东山把他们分散到各部去。

十八日，我率领二万部队准时出发。倪元璐、李建泰均跟从。本来想让徐标也跟着，徐标不干，我交给他二千部队和五千伤兵。这些伤兵可是宝贝，用不了半个月，一半人都可上战场。刘忠嗣也负了伤，也在这批人当中。走之时，我看望了伤兵们，对他们鞠躬告别，感动得伤兵们热泪盈眶。

真定离保定二百余里，我催促部队加紧行军，晚上到达定州。从表面上看，我心急如火，内心并不着急。我在等消息，等理由，一旦充分，马上就去南京。

十九日，我还没起床。侦察兵报告消息，北京已经被大顺军围住，朝不保夕。

怎么办？我召集大臣们商议。以倪元璐、李建泰为首，包括柳东山均建议马上南下南京，这是上策，我何尝不知道。

转身溜之大吉，在众大臣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大顺军势大，以二万人能解北京之围吗？不可能。但是从太子身份上讲，父皇被困，生死攸关，你却跑了，这多少让人感觉不是滋味。所以，我建议大军继续北上，与大顺军开战，解北京之围。

其实，我就是说说，绝对不会真那样去做。我在等，如果要是传来崇祯已死的消息，会立即走人。

褚明派出所有的侦察队伍，打探北京的情况。

不过，我也有点在玩火，刘芳亮和固关的情况李自成不会不知道。能允许我在保定或真定一带呆着吗？肯定会派重兵来围歼，我是不会跟他们打的。但北京的大顺军兵力会减弱，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希望日后的山海关大战，一定要恢复本来面目，虽然清兵打胜了，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所以，李自成的兵越多越好。

我不同意，大臣们有点急了，拿出不要意气用事，要以国事为重的话来。说实话，要不是太子近来表现让人惊讶，倪元璐、李建泰心存敬佩和畏惧，早就指挥部队去南京了，还会由着你太子的性子来？就是现在他们也不是没想过，但是他们自忖这二万人自己能指挥得动吗？所以，只能劝说，不敢造次。

太子虽说不同意去南京，但也没下令立即进军北京，双方在磨牙，就这样僵持着。一会你一言我一语，一会又都沉默不语，这样折腾了一天，也没一个结果。

我越来越担心，北京的李自成派兵攻打，固关再失守，自已将处于相当不利的境地，那可就坏大事了。崇祯怎么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