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我准备一桌好饭,招待马士英。
马士英很不解,不知道为什么无缘无论故请他吃饭,
“爱卿,来,坐,今天闲来无事,朕一人吃饭也闷得慌,和爱卿唠唠家常闲话,不必拘谨。”
“谢万岁隆恩。”
“来,吃菜。爱卿今年有五十几岁了?”
“回万岁,臣虚度光阴五十有四。”
“还可帮朕二十年。听说爱卿作画有些功底?”
马士英有些糊涂,问年龄又扯到画上,这个小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万岁过誉了,闲来无事涂鸦之作。”
“不是吧,我听说了,爱卿作过一幅寒山图,颇爱世人赞赏,还仿过白石翁的山水图,可以以假乱真。有时间拿过来,让朕一饱眼福。爱卿来,咱们君臣共同喝一杯。”
马士英不傻,皇上肯定有事,还小不了,否则不能这样。想到此,跪倒于地。
“万岁,有事尽管直说,臣甘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快起来,别这样,事倒是有,但不急,来,喝酒。”
我拉起了马士英。
马士英直摇头,皇上不说,没办法,喝酒吧。但从言语里有一点他听明白了,不会是对自己不利的事。
“爱卿,你和阮大铖是如何结识的?”
难道是关于阮大铖的事,马士英心里犯嘀咕。
马士英涨红着脸说道:“崇祯五年,臣任右佥都御史,巡抚宣府时,挪用公款数千金,为人所告,丢了官职。在南京逗留时,遇见的阮大铖。”
“听说阮大铖对你有恩,是什么恩啊?”
马士英的老脸更红,但自己又没办法撒谎,皇上问起了,就应该知道一些,撒谎是不明智的。
“阮大铖献金资助东林党人周延儒拜相,周延儒为首辅后,欲报答阮大铖,但东林党人反对,阮大铖便推荐我代之。”
说完跪倒。“臣等罪该万死。”
“怎么又来了,以前的事朕不会追究的。知恩图报,性情中人,就是朕也会如此。听朕说,前些天,朕准了黄道周和刘宗周的辞呈,又罢了依附东林党的前齐党人高弘图,朕把东林人士算是得罪了。”
我挟了一箸菜,放到了马士英的碗里。接着说道:
“朕知道你们对朕是忠心的,希望多帮助朕。不要和那些人去计较,做好自己的事,别给朕出难题。你呢管好礼部的事,阮大铖呢,北都汉奸那么多,够他干的了。朕还年轻,大事还得依赖爱卿你们,很多事情还真得爱卿出面来解决。”
马士英心中窃喜,受到皇上倚重谁不高兴啊。
“只要万岁吩咐,臣愿赴水火。”
“哈哈,没那么严重,朕不希望爱卿有什么闪失,刚才说了,你还要为朕干二十年呢!”
“爱卿,你和刘良佐的关系怎么样?”
难道是刘良佐的事,听说有御史弹劾他,不一定,谁知道皇上又扯到哪去。
“臣为凤阳总督时,辖管寿州兵马,刘良佐是臣的下级,关系很融洽,算是不错吧。”
“你看看这些奏疏。”
果然是刘良佐的事,马士英在思索着对策。
“臣以为刘良佐的罪该当斩。”
马士英试探着。
“是啊,不治他的罪吧,这些御史这关过不去。可朕不想治他的罪,带这么多年兵了,没功劳还有苦劳,朕不想做卸磨杀驴的事。朕夹在中间犯难啊,对了,听说刘良佐有个弟弟叫刘良臣的,很早就投降清虏了?”
从皇上的几句话中,马士英迅速做出了判断。皇上不想把刘良佐怎么样,但是皇上已经不信任他了,但皇上到底怎么处置刘良佐,马士英摸不透。
“是有个弟弟叫刘良臣,崇祯四年就随祖大寿降清了。”
我拍着额头,咂着嘴,打着唉声。“怎么办呢?”
“万岁,臣有个法子,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