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排日打舍身相救
作者:杜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668

哪里想阿朵在碉堡才正确,金子全集中在三楼。

那桀不驯,阿朵倒是小看了。几日前将她一拳打昏,以为她没什么大不了,不料她竟然身手了得,加上两个护卫高手,竟然磨去阿朵不少的时间。桀骜听到部下无数惨叫,知道大势已去,但阿朵冲着金子而来,她也舍不得。阿朵这才将杀气真正拿出来,拉倒一个护卫,将他抛上,两手各拿住一只大腿,如同分尸一样,唬地一声一扯,也就差不多成两半。阿朵见到的,这一堆她处理过人肉,自己都觉得有些呕心,就像怀上了一样。另一个护卫犹自不退,见阿朵发呆,一刀就码过来,眼看阿朵就要被砍到,这才一让,头发又被削掉一缕。好快的刀!某日被大虫剪断青丝,阿朵这是第二次。一手挽着对方持刀的手,用手肘顶住他下巴,另一只手打掉钢刀,松开那护卫对着窝心就是一脚,直接给从三楼踢下去。

三层楼高,下面是城墙,就着山崖而建,**层都有了,摔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八字形状趴着。阿朵心中的怒气还未消除,朝桀不驯快步走去,那桀不驯对着阿朵扔出手中木矛,退到窗口边,拿吹箭对射击,又阿朵吐一口口水,阿朵让开她的各种伎俩,打定要将她提起来也撕掉。哪知她竟然跃从三楼跳下,对着那趴着的护卫,准确无误落在他身上,阿朵见她块头比自己不矮,飞下去的身姿有如燕子,不由给这漏网之鱼叫一声好。城墙和碉堡上,都没有个人影。阿朵朝金矿洞口,大叫班家弟兄,半天没有回应。只好先处理这一大笔横财再说。三个箱子,都是阿朵在飞船的货柜里见过的金属带匙箱。

阿朵见桀不驯手下提着箱子,就已知道是来取走黄金的。全是熔化成了成品金条,用红布包裹,阿朵将金条一包装入一箱,都按照尺寸的,专门按照箱子弄的。提着一试,阿朵都以为每箱有一百多斤,见班家少年不来。一想,这两虎头表弟,自从上一次阿娘回娘家,十多年,当时小毛头都不算,属于开裆裤之辈。如今虽然问清楚,却没有熟悉到与妹妹弟弟一般。便留个心眼。看到碉楼里铲子都为她准备好了,便将钥匙收好,朝城墙的泥土上扔下铲子和两箱子,算是和弟弟桑洛卡的私房钱。溜下城墙,朝山下跑到一颗最高杉树下,见泥土松软,三两下刨出一坑,埋了箱子,清理痕迹盖上树枝。回头上去找班家少年,正好见到从洞里出来。叫上他俩上楼,说这一箱够他俩实现游览祖国河山的愿望。两人兴奋地拿起金条,不停地吻着。阿朵也调皮起来,说吻过女人吗,还这么夸张。对着两傻小子再说道,拿这金条可以去建康秦淮河上,点最漂亮的,让那被称作花魁的姑娘来解决你们的处男问题。

两个傻小子哪里知道,表姐已摆了他俩一道,还在继续做齐人之梦。阿朵一本正经地说,这一箱雷山部与葛家一边一半,两傻小子还说什么三七开就行,还在当阿朵是大姐大呢。现在的问题是,这一箱子怎么办,还得下去再入虎穴。两傻小子说不怕妖术,大不了同归于尽,把那榕树林的秘密全都打得知道了。这一箱子么,表姐不是手里有个铲子,咱们找个地方埋了它,回头再挖出来。于是三人下山,在一颗附近第二高的杉树下卖了箱子,这回不用阿朵挖坑,那两傻主动卖力。阿朵这才端庄起来,想到这巨树族奴隶的处境,就算逃走,也难保不会被再次抓回来。若是刚才他们听阿朵叫声不跑,阿朵想自己会拿出金条分财,还会替他们守住这里阻挡英国人的追捕,再让他们有多远跑多远。也怪阿朵,当时竟然那么想杀人,并非怕桀不驯带着金条逃跑,而是非要杀掉桀不驯不可,结果反而被她跑掉。

阿朵想,在下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这英国人是认为阿朵只能从溶洞想法子潜入进来。没有加强这后山的守卫,他们联合**也就三人,死党不会开枪,一切就好说,这区区自相残杀剩余的三人联合**,成不了多大气候。就算劳伦斯日记上写的,没有内讧,只要他们没有制造武器的能力,那就不会是生死对头。但阿朵比较重视英国人,在承台上装女王被阿朵揭破时,那鹞子翻身的功夫,说明这英国人的可怕之处。绝对不是一个淫贼那么干净,劳伦斯博士的日记上写得很清楚,莫里斯性情凶残,在这一伙人里,他的军衔虽然是上尉,但他并不是领导。飞船失灵之后,他便跳出来说要由他领头。开始大家并不赞同,劳伦斯博士和美女博士高列特是一对情侣,这一伙偷渡的穿越者中,劳伦斯和另一名英国特工才是两个正副手。莫里斯却怂恿另三名军人,偷袭打死英国特工,劳伦斯与高列特带领费罗斯特与另两位忠于大英帝国的军人,占据第三层拼死阻挡。不料高列特出去偷食物时被莫里斯捉住,莫里斯拿她威胁劳伦斯。劳伦斯方寸大乱,走出来被捉住。其余的人都在枪战中死去。

费罗斯特还要抵抗,莫里斯经过谈判,拿着一个条件来诱惑,说服了费罗斯特,连高列特都被说服,莫里斯却不放心劳伦斯,还想占有高列特,在最后一篇日记的那个晚上,劳伦斯已预感到会被杀死。谈判的条件,劳伦斯没有写明,是乎和他们穿越的命令,最终目的有关。劳伦斯死掉,按说高列特应伤心不从,但她没有而继续屈服于莫里斯,阿朵分析过,应该是忠于她的风臭骚美的法兰西。阿朵对劳伦斯竟有些好感,这个领头者因为善良,屡屡阻止莫里斯屠杀巨树族,从而惹怒莫里斯,一定要将他干掉。可他不死,一定还要执行说明书上的任务,那可是对中国祸患无穷。唯一不满的是,说明书和日记里,对于执行破坏任务的关键,都模糊其词。阿朵对这一点十分担忧。

第一次杀人的阿朵,心里有些不平静,站在山顶,对着坝子里望去,黄昏渐上,又吹了一阵山风,这才将阿朵的戾气压下去。阿朵将钢刀送给两傻小子,又是一宝,还是阿朵知道的灌钢之刀,北方才有的。三人以夜晚作为背景,仗着眼力好,避开山腰上的一个大哨所。摸到山下,靠近坝子,停下观察动静。确认没有暗哨和让开严格巡逻的巨树族,这才淌过溪水,带着班家少年进入化抓叔向他们形容的妖怪魔窟。

阿朵对他们说过子弹的妖术,让他们千万要跟在后面别逞强。两傻小子居然有点紧张,大约是化抓叔还有排家兄妹,都说得异口同声,凡是人间地狱,阎王所在,手段残忍。有去无回,哪里还有虎头气势。阿朵鼓励一些他们,叫他们一切听从指挥。沿着溪水边摸索,看看有没有第二个舱门,不然就要从正面的活动舱门进去。阿朵在后面找到一个金属门,拿出从桀骜身上搜到的钥匙,要再次用它潜入进去,阿朵想杀掉莫里斯,然后争取到高列特,还要问清费罗斯特的去向。不料钥匙一插上,居然听到里面隐约发出警报声,在外面听不见,俯在门上才能听出。阿朵想到报警器,大声不好,带着两傻小子沿着溪水隐蔽。幸亏是夜晚,三人命大,榕树林中居然有火药的硝烟冒出,一些铁珠子在三人周围乱飞。阿朵捡到铁珠子想,这恐怕是他们自制的,书上说鸟铳,近代苗家打猎时拿的之类武器。阿朵带着两人躲到一块岩石后,这才摸着胸口的心跳。

还有这样的东西!看来这莫里斯还真不好对付,以后如何用最少的代价,拿下这飞船呢。阿朵见鸟铳的响声停下半响,心知对方已经找他们藏身处。接着巡逻队就会从搜索过来,应该赶紧向山上再跑。说那时快,刚趟过坝子边的溪水,一队莫里斯的死党就窸窣而来,正在搜山。借着火把,阿朵见他们手拿鸟铳。看来潜入彻底失败了,只能逃跑。半山腰上还有守卫呢,开始三人是绕过去了。现在,这一些巨树族也在指挥下从山腰而来,虽然是只有钢刀木矛,可被他们拦住出路,鸟铳队上来,那就插翅难逃。阿朵三人制服几个前面的巨树族人,山下的鸟铳队,不管巨树族人的性命,一边登山,一边朝山上开枪,登时就有十多个巨树族人倒下。阿朵想到,对巨树族人说道:

“底下人都在杀你们,你们还要和帮助你们的雷山人拼命?”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巨树族人与上次不同,看来被奴役的怒火此时爆发。他们尽然反水,临阵倒戈向底下扔去长矛,有的还从哨所里拿出弓箭。地下的鸟铳队被长矛穿心一个,又接着被射死几个,余下的纷纷就地躲避,继续装填火药,点火反击。也许是见到巨树族的反抗,而莫里斯担心金矿,派出了上百个鸟铳死党。这下莫里斯的进攻严厉起来,山上的巨树族人无数中弹,底下进攻的人快到山腰。阿朵正想拉着傻小子们不要射箭了,赶紧逃命要紧。正要上山,哪知坝子里却再次起火,无数火把从溶洞里出来,一起向着天桥冲去,天桥上面鸟铳射击,不断有人倒地。

阿朵在山腰看得清清楚楚,这是有援兵了。底下的鸟铳队大乱,榕树林中,有人大声叫喊,让他们退下山,保护坝子。阿朵对着几乎崩溃的巨树族人说,全力冲下去,彻底消灭妖怪。阿朵手里拿起一把弓箭,背上一个巨树族的箭壶就向下冲去,夜色里阿朵的箭术也没准头,但她速度很快,冲进鸟铳队,就将一个个死党打倒在地。先逃回的莫里斯死党,大约十多个,淌水到了坝子,榕树林上的人叫他们上来,留几个在这边射击,剩下的支援天桥那头去了。阿朵在上面就看见,溶洞里出来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反水的巨树族,密密麻麻带火的弓箭向榕树林而去。之间两边互有惨叫声不断。阿朵想若是,那定是译吁汉带领的,那么她是寻找父母的下落,首先要解救人质,不然反水不成可能性就会很大。山上的人在阿朵带领下,死命地冲锋,争取不让更多的莫里斯死党进入坝子。

到了溪水边,退回去的死党大约三十余人,阿朵想还要更多吸引这边,以保证天桥能够顺利。自己这边人少,而全部牺牲也值得。这些反抗的巨树族,不用阿朵多说,就是抱着赴死的决心,阿朵让两傻小子尽量射出弓箭,保持对坝子的压力。而她独自一人,沿着山脚,想选择一个地方进入坝子。在山脚下,却意外听到排日打的喊叫。怎么他也来了。不光是他,化抓叔,甚至阿假和杨家金花的声音都听到。

阿朵明白了。这是化抓叔与译吁汉联络上了,而排日打回去送箱子,阿假带着他与一队五十多人的雷山勇士,加上花瑶寨一百多名汉子与忠于译吁汉的巨树族,要一举拿下这坝子。阿朵也不多说,叫部族保护好阿假,问了化抓叔,译吁汉是否救出她父母,回答没有。带着排日打就往溪水中跳下去。另一边,译吁汉的巨树族人,也是无数淌水而下。鸟铳不停冒烟,倒下不计其数。而鸟铳放枪很慢,若不是有一两百之数,早就挡不住潮水一般的苗山各部族。阿朵下去后,回头摸到那报警的金属门,拿出钥匙就要开门。榕树林已经一片火光,很多莫里斯死党被烧的在里面惨叫。看来这英**人气数已尽。

正面已经有少数巨树族人,能够强行冲进榕树林中。阿朵叫上排日打,指指下面,正待跑进树林,听见上方,一个死党惨叫一声,连人带鸟铳从树林里跌落。抬头看去,对岸的石块中出来一人,却是孛狗手持硬弓。阿朵与排日打对他点点头。这对面也有弓箭射来,孛狗躲避去了。见上面由班家兄弟指挥与死党对射,这底下没有看见,阿朵拿钥匙几下打开舱门,与排日打进来。进去刚走出货柜,上了一半楼梯却见莫里斯与桀不驯,还有几个手持鸟铳的死党,从二楼下来,阿朵叫声不好,赶紧上去用弓箭往上射,当场射到两个滚下来。莫里斯看来狗急跳墙要溜号,不等鸟铳开枪,他拿把左轮对着阿朵,“啪,啪”就是两枪。那时间,排日打推开阿朵,自己却中一弹倒下,阿朵看他被子弹擦过额头击中左腿。抱着排日打躲到一行货柜中,见这几个人下来,莫里斯顶头一手拿左轮,另一手拿个箱子,桀不驯手里也是拿着一箱。后面的四五个拿着鸟铳的妖艳女子。看来桀不驯和这个五个,都是莫里斯姘头,其余的死党,却没有资格进入飞船。

看着排日打额头染红流到脸颊,人自昏迷不醒,阿朵想到,排日打若是有个长短,定要将莫里斯扒他十八层皮下来。可她们五只鸟铳,对着阿朵站着的柜子嘣嘣乱打,铁珠子乱撞。阿朵见莫里斯快到门边,一个滚地带跳,像个飞奔的四足动物,一路踢开五个姘头。桀不驯见到阿朵,已经吓得不轻,竟然把手里的箱子对阿朵扔过来。阿朵接住了,拿着弓箭,对打开舱门的莫里斯叫一声:“莫里斯!”他被喝到,回头望向阿朵,手里的左轮还有一个小玩意被阿朵一箭射掉,同时飞出的另一只箭,则向另一只手而去,射掉他手中的箱。莫里斯双手带箭,看来还是个硬角,带着左臂箭翎的左手,拔掉右手手腕上的箭翎。望着阿朵,想拿起左轮。可阿朵早已张弓搭箭对准他。他只能摇摇头,一边退一边摇着双手,说着:NO,NO。”掉头仓惶而去。桀不驯站在门口,跟着抱头逃窜。阿朵去收拾地上的箱子、左轮,那小玩意则是一个遥控器。

阿朵惊到,1939来的,怎会有遥控装置,是学了外星人?五个妖女挤着身子乘阿朵收拾东西,挤着门边跑了。阿朵拿着遥控器,对着金属门的电源开关按住,真的门收起来。阿朵当即有了决定,立刻去一边抱起排日打,带上遥控器出来关上舱门。淌水上岸,却见班家少年十分狼狈,被人用弓箭射着四处躲。阿朵上去一看,却是桀骜,正在山脚替莫里斯掩护以及断后,孛狗赶来要冲上去,被桀骜一箭正中胸口,翻身滚下。莫里斯一等眼看就上山去了,阿朵不及救助孛狗,叫过两傻子来,告诉他俩阿假来了,让两傻子将孛狗找到,背上排日打赶紧给他们两个疗伤。她要继续追杀莫里斯。

译吁汉的父母还未找到,高列特在哪里,鸟铳是在哪里如何生产?这些让阿朵认为莫里斯还有另一处基地。阿朵独自一人去跟踪,查到上述不明。莫里斯等人,竟然跑得很快,转眼就在山腰上不见了。阿朵被桀骜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这厮箭术很准,而阿朵出来并无带弓,身上的箭支倒是有。阿朵拿出箭支,折断后以箭头做飞镖,射向桀骜。桀骜差点被射中,阿朵则假装被射到,大叫一声,向下滚几圈,便倒下不动。桀骜也不过来查探,迅速地回身就跑,阿朵起来悄然跟着,见桀骜回头望就躲开。这桀骜却十分机警,是乎发现阿朵在跟踪,索性往山上跑去。阿朵想他这是在故意引她上当。在山腰上搜索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入口。她仍然不放弃,在山腰捡起巨树族与莫里斯死党,战斗时留下的大弓,索性追着桀骜上了山。

看着桀骜在前面,不时回望,却没有看到阿朵,夜色中,桀骜穿林过坎,上岭下沟,全然不是阿朵来时这条山道。桀骜也许会引她到莫里斯另一个巢穴。可桀骜就是在乱跑,竟然朝阿朵当日与排孙家打猎的方向去了。行了半夜,山岭上一片寂静,惟有夜枭在上头惊心的叫。这桀骜若是对莫里斯死心塌地,多半也是为了他妹妹吧。

桀骜又往山上而去,直到悬崖。在悬崖边上,放下弓,解开裤裆,对着一丛荆棘杂草放出一泡尿。却见荆棘中站起一片,原来是个猎人,拿荆棘在身上做伪装,那猎人骂道:“娘那个比!”阿朵远远听到,却不是乌基朗达还是哪个,只有他骂人这么响亮带刺。乌基朗达对着前面一处草丛,拿起一只大弓,“嗖”地一声刺破夜色钻去。那边一阵窸窣。却钻出一头大虫来,就着夜色,挺吓人的花斑白额大虫,个头挺大,王字旁的伤痕可见,不正是上次袭击阿朵的那只?阿朵提起弓箭,今晚属于箭术表演时间,都不知道背上还有两只还是三只,满满一壶羽箭两百来只都交给人家。大虫向乌基朗达扑去,乌基朗达也是再搭一箭,两人一同射到那大虫。大虫挣扎几步,从桀骜潜逃的旁边落下悬崖。阿朵跑上去,看那桀骜,却失去了踪迹,摇摇头,看来是要另寻线索追查莫里斯了。

阿朵想到,排日打与保洞哈两个爱将都因她而伤,竟讲埋怨转到这大虫身上,先不管桀骜了。定要将它解恨,想罢也不理乌基朗达,在悬崖上如猴子般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