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完了！”李诚看着白甜手里提着好些个袋子，嘟嘟手里也拿着玩具，问道。

“老板，你要要回去吗？”白甜突然担心起来。

李诚摇头，这就是一个纸扎人的事，完全可以忽略的，再说了，自已能把给出去的钱要回来吗？

“回来就好，我以为你们都忘记还要回来了！”李诚离开电脑桌，既然白甜回来了，这位置就让李白甜了，自已去干自已的事要紧。

“老板，你要去哪？”白甜把东西都放下了，嘟嘟似乎没吃饱就回来了，一放下，就自已去翻袋子找吃的了。

“嗯。”李诚进了制作间，然后拿着阴册又出来了。

半夜，李诚要出门，电动车在昨晚自焚的时候扔在外面，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估计早没了。

青山陵园，不近，李诚还是选择了打的，何况现在自已有钱了。

“老板，你应该自已买辆车。”白甜对李诚说。

李诚点头，没有带嘟嘟，自已独自出门了，嘟嘟也不要求跟。

有了李诚的挣钱计划，买车买房都不是问题，可是李诚并不纠结有车没车，让江志明带自已出去，还有个人知道情况，在关键时候还能报警，自已单独出去，弄不好就折在某个捉鬼地点。

……

出租车驶向了青山陵园，去这样的地方，江志明都已经习惯了，李诚那次去的地方都是非常诡异的地方，没什么人去的地方，如果换作其他出租车，真可能拒载。

“要等吗？”江志明问李诚。

其实今晚出来已经很晚了，都过了零点，等不等，意义都不大。

而李诚今晚也不是因为任务来的，过了零点他也依然活着，所以捉鬼续命的任务不存在的。

“哦，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李诚下了车，然后一个人走进了青山陵园。

今晚，夜空无星无月，一片漆黑，陵园里也无光芒，黑暗中隐约可见一块块泛着冰冷光芒的墓碑，以及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来到这里，李诚突然有种归属感，回家的感觉。

阴册打开，李诚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叨：“夜游神到此一游，收……夜游神到此一游，收……”

秦云亮依然在发挥作用，似乎并没有因为受到消耗而失去支配阴册的作用，一道道黑色的流光随着李诚的念叨，都钻到了阴册里。

在陵园里转悠，一个个鬼魂都被收到了阴册里，阴册一时之间，充斥着无数只鬼魂，李诚也念叨得口干舌躁了。

念叨由开始的“夜游神到此一游，收”变成了“嘿，收”。

一切都只为了效率，转悠了好一会儿，李诚总算是把目标鬼魂都收到了阴册时，回到了属于自已的家，坐下，背靠在墓碑上，一股沁心的凉意从冰冷的墓碑上传递到身体里，让李诚好一翻享受。

“秦云亮，告诉所有的鬼魂，但凡完成过一次能天扎纸店的消费的鬼魂，不必再纠缠亲戚朋友了，而且只要是消费纸扎的，不仅限于纸扎人，都算完成任务。”李诚对阴册说，这些话得由秦云亮去传达。

阴册上出现了秦云亮的回复：“好的！”

李诚望着漆黑的夜空，呢喃：“王妧，你还在吗？”

寂静的墓地，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回答李诚的问题。

“啪。”李诚在自已的大腿一拍，然后倏地站了起来，手抚墓碑说，“我可以招魂的。”

但李诚兴奋劲马上又消了，如果这样也行，地狱耳早就会建议自已这么做，恐怕是实现不了的。

可，无论如何，李诚愿意试试，万一呢！

“吩咐完成。”阴册上，秦云亮复命。

李诚又把阴册里的鬼魂放了出来，走出了陵园，在陵园的外面，收了几个冤死鬼，作为秦云亮的供给，李诚不能只索取，而不奉献。

事办完，江志明果真还在等着李诚。

……

大妈折腾得很苦，回家都小心翼翼地，就害怕梦里的死鬼出现在现实，那就真够自已喝一壶的。

回到家，确定卧室里安全，把门窗都关严了，这才敢爬上床。

半夜了，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睡着了，而她却恐于噩梦，久不能入睡。

卧室里的灯很亮，她不敢关，害怕做噩梦，甚至害怕睡觉。

可是，人到底是会困了，昨晚开始，折腾了两宿了，正常人是受不了的，于是眼皮越来越沉，最后闭上了眼睛。

直到第二天清晨，大妈才悠悠地醒来，一夜无梦，睡得很香。

……

李诚回到了扎纸店，这一趟花费的时候不久，天未亮。

李诚后悔自已才想到招魂，于是回到了制作间，写好了王妧的生辰，拿着纸到外头烧。

招魂仪式简单，算是乞丐版的。

很顺利就完成了，但久不见王妧的鬼魂出现，至此，说明招魂对王妧无效，它身不由已。

李诚很失落。

“王妧是谁？”白甜知道，这个名字绝对是一个女性的，李诚今晚是没有任务的，所以无故招魂，只能说明这个人对李诚或许很重要。

“……”李诚望着白甜，不想说话。

一头扎进了制作间，很郁闷。

“地狱耳，明晚，你最好给有个交待，否则……”李诚一边上楼，一边低声与地狱耳说。

恐吓，李诚不在乎地狱耳对恐吓的态度，只要自已表明了态度就可以了。

“……”地狱耳沉默。

回到卧室，黑狸似乎害羞，一直都呆在卧室，不到楼下活动，见李诚进卧室，很自觉地远离李诚，免得李诚驱赶。

卧室里没有大冰柜，李诚又突然想看看杨番了。

自从李诚知道自已是借纸扎人还魂之后，从前的习惯开始改变，吃喝是多余的，睡觉也是无所谓的。

生前，常常抱怨时间太短，现在倒好了，吃饭睡觉的时候都省了，一天足有二十四个小时做事，捉鬼续命也好，开店挣钱也罢。

但总有一些习惯性的东西依然存在，比如此刻李诚躺到了床上，总感觉床上很舒服，手抚摸在新的床上套件上。

“快递没到吗？”李诚呢喃，想到了那盘录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