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是……对不起，现在才来看望你们，甚至他们……我都没来。”悲伤，不需要演，说话也因为悲伤而断断续续。

真诚，从李诚的脸上，王母看到了真诚，否则李诚就是专业演员，因为非李诚和王妧好友或者演员无法这么入戏。

“……”提及这事，王母的眼睛里又有泪光，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悲伤的呢？

“谁呢？”王父在屋里，脚步声靠近，一边询问。

“进来吧！”王母大开了门，站在一边，迎接李诚进屋。

王父和王母虽然不再青春，可是他们都没有到达退休的年龄，今天也不是双休日，可他们在家，丧女之痛没有缓和过来，在家缓解悲伤。

李诚进门，换鞋，把换下来的鞋子整齐地放到了鞋柜里，就像回自已家一样。

“你是？”李诚走进王妧的家，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李诚不由得目光瞟来瞟去，突然又像是个不安好心的人，王父亦起疑。

“我是李诚王妧的朋友。”李诚本不想在他们两面前再提及这两个让他们悲伤的名字，可是如果不提，无法介绍清楚自已的身份。

李诚自顾自走到沙发边，把礼品都置于茶几。

玻璃茶几上，是王父喜欢的茶具，只是似乎几日不曾使用过，还有一点点的尘。

“叔叔，这是给您买的茶叶，你喜欢的毛尖。”因为王妧的父亲喜欢喝茶，李诚所以也学会了喝茶泡茶，而且还是王父教的。

既然是客，而且带着诚意而来，总得尽地主之宜。

烧水，但玩弄茶具的是李诚，这也是王父教的，从一开始，王父就知道李诚是爱自已的女儿的，所以对李诚没有提防之心，虽然李诚是穷，可他依然努力上进，他可以给王妧想要的幸福。

李诚把玩着茶具，王父和王母对视了一眼，动作似曾相识，顿时对这个秦云亮有些好感了。

茶汤好了，李诚又双手奉送到王父王母的跟前，并客气反客为主地说：“叔叔阿姨，喝茶。”

对，这才想起，这声音也像李诚。

王父和王母小心翼翼地喝茶，并不怀疑这茶来历不明，或者不安全。

品着品着，王父的表情愣住了，王母突然抽泣哽咽了。

想女儿了，这是人之常情，李诚并不想勾起伤心往事，只是忽略了自已其实就是李诚，无意之间让他们产生联想。

李诚依然在四处打探，但这回更隐秘，别让二老起疑。

但李诚无论怎么打探都没有发现女妧的鬼魂，或许李诚能力失灵，但李诚否定了，其他鬼魂或许可能察觉不了，但王妧，既然进门了，自然会来关注他。

“王妧不在？”李诚突然想起来，王妧离世时，家不是这个家，而是原来的那个家，所谓执念，不过如此，一开始，李诚的方向就错了。

不过，有什么关系，只是时间晚些，看望二老，李诚也算是尽了孝心，于已于人无愧于心。

这个家的摆设都变动了，是有意为之的，与从前的那个家大变了个样。

突然无话，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

“叔叔阿姨，生活将继续，美好的总在明天，我是他们非常好的朋友，有事可以找我，我在紫云路的通天扎纸店工作。”李诚坦然地说出自已的出处，面对他们，不需要隐瞒与矫情。

“谢谢！”听到扎纸店，其实不好受，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只有死人才需要扎纸店，而他们的女儿就是已故的人。

没有过多的废话，李诚只是安慰着二老，其他的都不能说。

“叔叔阿姨，我下回来看你们。”李诚知道，自已的探望，又让二老陷入了悲伤，特别是王母。

见客要走，无论如何得客套几句。

“留下一起吃午饭吧！”王父亦站起来挽留。

但李诚坚持要走，来这里找王妩，它不在，二老也看望过了，应该离开了。

“谢谢，下回一定。”李诚依然坚持，并向大门走去，二老送到门口，在即将转身离开时，李诚突然又转身说，“叔叔阿姨，别难过，王妧是个好女孩，李诚也是个有情义的青年，他们从来都不会让你们失望，包括以后。”

李诚说完，然后就走了。

门里的王父王母对视着，愣了很久，不由得后背发凉，青年秦云亮的话令人恐惧，已故的人，怎么不会让活人失望，从坟墓里爬出来吗？

“或许我们应该去看看女儿了！”王父心里呢喃道。

然而，李诚并未打听，王妧从前的那个家，是不是依然属于王父王母，李诚又如何进得了那个已经铁将军把守的大门。

……

“老板，店里来了警察。”

一个电话从扎纸店里打来，李诚听了些许惊讶，但联想到前天晚上的所做所为，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那我马上回来！”李诚回答。

纠结，纠结的是现在的模样，这样回去，那肯定是秦云亮无疑，但这模样不能总用着，到时秦云亮就成了李诚了。

出租车上，李诚依然在纠结。

警察就在扎纸店等着，可自已在回去的路上。

纠结着，李诚就回到了扎纸店，当然李诚稍躲着他人的视线进入店铺时，白甜闭嘴了。

“你是老板？”老刑警袁明亲自出马，因为他确定，李诚才是重点调查对象。

李诚笑了，然后回答袁明：“警官，我不是，我是他的一个朋友，他出去做业务了，下午晚些时候会回来，要不你在这等等。”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多，而且李诚说的时间又不确定，所以袁明大概会离开，下午再来。

“是的，老板回来了，我打电话给你，留个电话吧！”白甜到了该说话的时候，主动与袁明说。

傻白甜形容白甜，那也得分时候，有时却表现精明，但更多时，还是那副傻到极限的可爱模样。

“嗯，行。”袁明写下姓名与手机号码，然后带着一同来的小警员离开了。

李诚向白甜抛了一个夸赞眼神，然后一头扎进了制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