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关于莫梦如小姐的赠与协议，你已经咨询过很多次，请问现在可以签字了吗？”

叶少华望了望眼前的协议书，掏出一支烟点燃，不紧不慢的吸了一口：“她还是没有醒来？”

曲心瑶的脸色很冷淡，甚至带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叶先生，难道梦如没有告诉你，在女士面前抽烟，是一种很没礼貌的行为？”

叶少华笑了笑：“曲小姐，难道她也没有告诉你，我在她面前，从来就是这个样子？”

“我不和一个没有素质的人争论这些。叶先生，我只问你，这个协议你到底签不签？”

叶少华叹了一口气：“曲小姐，我实在很想有素质的和你谈话，不过既然被你界定了没有素质，我也不介意赤裸裸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修改最后一个条款，现在给我钱，马上签。”

曲心瑶愣了一下，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叶先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和她交往的目的，就是为了钱，而且是马上来钱的那种。”

叶少华扬了扬手上的烟：“曲小姐，你是一个律师，想必有很好的眼色。你应该注意到了，我抽的是五块钱一包的烟，用的是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请问，像我这样的一个屌丝，突然面对一笔巨款，我为什么不急着把它变现？至少拿出来之后，我可以马上抽和天下，用zip点燃它啊。”

后者不动声色的与他对视：“叶先生，谢谢你对自己灵魂的剖析。至少，你的坦诚让我对你的印象加了一些分，尽管很少。”

“谢谢你的加分。你的加分让我对你的好感度也增加了一些，尽管很少。”

“彼此彼此。”

“对了，刚才我对自己进行了剖析，这些剖析甚至还获得了你的认可……那么曲小姐，你想不想听听我对你的剖析？”

曲心瑶面无表情：“悉听尊便。”

叶少华将未抽完的烟塞到烟灰缸中，顺手又掏出一支点燃：“第一，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你每次都是这么一套职业装，要么是灰色，要么是黑色，只能说明一点。”

“怎样？”

叶少华轻笑了两声：“说明你有点像灭绝师太……抱歉，我的意思是，限于你没有男朋友，或者说找不到男朋友，所以你理解不了我和梦如的情感，呵呵……”

虽然说了抱歉，但叶少华的脸上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只有一种明显的嘲弄。

曲心瑶的面色变了变：“然后呢？”

叶少华不慌不忙的说：“记得我刚才点评你的时候，你问了一句‘怎样’。”

“那又如何？”

叶少华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这似乎说明，你很在乎别人对你的评价，你不甘心别人对你的看法就是一个只会穿职业装的老处女……当然，你本质上还是一个老处女，但是自己认识了这一点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接着说：“你放心，会有人追你的。”

曲心瑶白皙的脸庞红了又白，丰满的xiongtang因为愤怒而一起一伏，终于咬牙切齿的问：“叶少华，你到底想怎样？”

叶少华凝视着她，淡淡的说：“我，想追你。”

曲心瑶瞪着眼望着他，良久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你这个混蛋！”

不过这个表情没有给叶少华带来丝毫的惭愧，他冷静的望着她：“你是不是认为，梦如现在躺在医院，我跟你说这个话题，很可耻？”

曲心瑶的表情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叶少华叹了一口气：“严格来说，梦如现在还不是一具尸骨，她现在只是一个植物人。”

曲心瑶的神色恢复了往常的冷：“这就是你说要追我的理由？”

叶少华终于有了一点点心虚：“我的意思是，你，做我女朋友，帮我修改赠与协议的条款……让我马上拿到钱，然后，我可以分一部分给你。”

曲心瑶的嘴唇浮起了一丝冷笑：“叶先生，你刚才的那些话，当然不会作为呈堂证供，不过，你至少犯了三个错误。”

“哪三个？”

“第一，你低估了我作为律师的职业操守。第二，你低估了我和梦如的情感。第三，你低估了我对你的厌恶程度。所以……”

“所以怎样？”叶少华忍不住问。

“所以叶先生，我骂你是混蛋，其实是高估了你。你，就是一个人渣。”

说这句话的时候，曲心瑶的柳眉倒竖。叶少华觉得这个样子很美，可惜她没给他继续欣赏的时间，起身抓起挎包掉头就走了，留给他一个修长而婀娜的背影。

叶少华遗憾的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喂！”

那个背影犹豫了一下，然后立定，转过身问：“怎么？”

她肯定是以为他肯签字了，不过他的回答马上击碎了她的幻想：“曲小姐，你还没买单。”

看着她哆嗦的嘴唇，叶少华歉然道：“记着多少钱，从赠与的那笔财产里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