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之后，江秋白在路边买了两包纸巾，递给陆小瓷。

陆小瓷擦干眼泪后，再也没有抬起头，两人最终选择回学校休息一下。

一路无话，江秋白把陆小瓷送到到寝室门口，陆小瓷接到妈妈电话后，嗯嗯啊啊了几句挂断了。

回到寝室，陆小瓷仔细地洗了把脸，换了件舒服的衣服爬上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小瓷！”郑冰冰看陆小瓷收拾完毕，于是喊住她。

“怎么？”

“你以后想读哪个大学？”

“嗯？”

陆小瓷斜了对面床一眼，看到郑冰冰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我们去学画画吧。”

“画画哪儿都可以学，书上网上都可以。”陆小瓷不以为然。

“我的意思是，我们以后考美院吧！”郑冰冰两手托腮，小眼睛不停眨巴着。

“你去考啊。”

“我认真的！马上就高二了！我们去培训！你之前也不是一直闹着考美院吗！”

“我，不确定。”

对于陆小瓷来说，她小时候的梦想就是穿上自己设计的婚纱，跟心爱的人开启新的人生。

但好不容易得到了许可后，这样巨大的变故让陆小瓷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我都想好了！这个星期我就去美院旁边买书回来临摹，我都打听好了，暑假开始就有集训前期班，可以先进去练习。”

“嗯？”陆小瓷动摇了。

“小瓷，我们一起吧，考美院啊！”

“我，考虑考虑。”陆小瓷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又一个星期五，陆小瓷心绪烦乱地回到家。

“小瓷，你回来啦。”陆小瓷刚开门，就见妈妈正准备出门。

“恩，去哪？”陆小瓷把行李箱拖进屋。

“去开点药，睡不好觉。”妈妈的脸色蜡黄蜡黄的非常难看。

“我陪你吧。”

“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爸刚发病完，你陪陪他吧，什么都不要动，我回来收拾。”妈妈笑得牵强，轻轻关上门。

陆小瓷叹了口气，走到爸妈的卧室，只见爸爸在床边呆滞地坐着，左手拿着拐棍，地上满是玻璃碗盘和饭菜，一片狼藉。

“爸？”陆小瓷试探地喊了一声。

爸爸没有表情地转过头，双眼无神，看了一眼陆小瓷后，又转回头去。

陆小瓷皱眉，想到家里的阿姨已经被爸爸吓走了，所有的家务事只能由妈妈来做，她蹲下身，拿过垃圾桶，收拾着手边的垃圾，“你这样不听话，妈妈很辛苦的。”

爸爸像被这句话刺激了似的，突然瞪大了眼睛，嘴里含混不清地喊叫着，把手上的拐杖跺得砰砰直响。

陆小瓷吓了一跳，赶紧闪到一边，以往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一定要及时地保护自己。

“干什么干什么？”妈妈回来了，愤怒地看着爸爸。

爸爸似乎更加生气，一瘸一拐地朝两人走来，然后抄起拐棍就要打人，陆小瓷退无可退，准备伸手接住迎面而来的拐杖。

但妈妈却先她一步挡在了前面，但她没有反应及时，被爸爸抓住了头发，狠狠地往墙壁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