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什么时候能进精英班啊！”郑冰冰手指上沾着一大片黑黑的碳粉，“为什么每次考试都差那么一点点！”

“我觉得你可能不适合用炭笔话速写，你试试用铅笔，感觉你的线条很软，又很复杂，炭笔的话，远看就是一坨又一坨的黑色，没有细节。”陆小瓷认真地分析着，其实她也着急，对任何人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原地踏步就是退步。

“但是铅笔的效果不好，太浅淡了。”

“乱说，那些线描，不都是铅笔钢笔吗！你就试试！”

“好吧。”

郑冰冰换上了支8b的铅笔，对着模特画了起来。

画室每天的课程安排都是早上色彩，下午素描，晚上速写。

色彩练习有老师摆的实景，也有靠给题目的想象两种。

下午的素描已经全部换成了真人模特。

而晚上的速写，则是分成三组人，每个同学轮流当模特，十分钟换一个，任意摆造型。

但难就难在，要摆那种有动态又好看，正常又有艺术性的，一开始所有人都放不开，做的动作也只是转个身，做个摸、摸肩。既不好画，也不好看。

“哎呀！你们这些少男少女们！要动起来啊！你，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肩周炎吗？”速写组最话多的就是杨老师，同学喜欢喊他大杨，因为三十多岁的人了，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他最喜欢跟人开玩笑，课讲得幽默也好懂。

“来，来，我给你们做个动作！”他说完把人赶回座位，双手插兜，身体不知怎么扭的，扭成了个走猫步的样子，“就要这种正常中有些夸张，但又好看的，画出来才好。”

“对，你们脑子里要记住这些动作和画面，没有人去画你们平时走路做饭吃东西的样子，但凡那些名画，虽是记录生活，但都是加工处理过的，你看你平时吃东西是这个样子的。”画室的孙老大边说边走来，然后做了个特别狰狞的表情，逗得一圈人哈哈大笑，“但画里却是这样的。”然后他又摆了个极其优雅的姿势，“我们都知道，这样吃东西，是非常不科学的，但它就是漂亮，你不能反驳。”

“过了几分钟了？”杨老师有些撑不住，脚往旁边挪了挪。

“还有六分钟。”旁边的同学看了看表，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谁叫你摆这么扭曲的姿势，脚！收回去！”

大杨朝天上翻了个白眼，乖乖地把脚收了回去，“对了！你们！还要注意五官！五官也很重要，那些自以为很聪明把刘海画得遮了半边脸只画一条线当嘴巴的，即便是美院！也是拒绝非主流的！”大杨的身形晃了晃，“还有那些眼睛就只有两个点的，以后到漫画系里再发挥你的想象力，考试的时候，不接受二次元的人物！”

十分钟终于过去了，大杨扭了扭脖子，“来！下一个！”

陆小瓷舒了口气，翻下一页纸，“饼子，你......”陆小瓷无意间看到了郑冰冰的速写，“我靠！”她不禁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