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个人在教室后门坐下来开起了零食大会，门内居然还有人伸手找他们要吃的。

几人吃得津津有味，忘乎所以。

突然，语文老师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王颖吓得一哆嗦，把手里的薯片直接抛向身后，飞扬的薯片挂了语文老师一头，其余的四人同时低下头去，有的掐自己的手，有的死咬住嘴唇，反正就是憋着，不能笑。

“陆小瓷！王颖！罗云飞！徐洋！黄乐鸽！你们！你们！给我抄十遍出师表！明天早上给我交上来！”语文老师气得脸憋成了猪肝色。

话音刚落，下课铃响了起来，语文老师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五个人终于哈哈大笑。

三人聊着聊着，陆小瓷的十八岁生日就算过了，陆小瓷以前想过很多种过法，而她最期盼的就是爸爸曾经答应过，十八岁带她去维也纳，梵蒂冈、罗马、巴黎去转转，去看看金色大厅，去看看最小的国家，去看看废墟，看看铁塔。

然而一切都没有实现，但她却庆幸，只要爸爸还能在家，即便是不能带她去看这个世界，即便是又凶又不清醒，又如何？

只要他在，就是好的。

吃完饭，三人回到画室，下午的素描课过去，陆小瓷带着兰芷依去吃蹄花汤，直到晚上兰芷依都是一幅崇拜的表情，“你们真的很用功，也很厉害！”

“哈哈哈，还好啦，还好啦。”郑冰冰骄傲地扬了扬头，“我去画室啦。”

“还有课？都十点了。”

“下个月就考试了，肯定要画啊。”

“小瓷你也要去画吗？”

“不去，昨晚没睡好。”

陆小瓷点了根烟，“我送你去坐车。”

一路上，兰芷依时不时偷看一眼陆小瓷，忐忑不安的神情全写在了脸上。

走到公交站，陆小瓷正在看站牌，兰芷依鼓起勇气，终于开口，“小瓷，你最近还好吗？”

“很好啊。”陆小瓷不以为然。

“那为什么要喝酒？”

“嗯，尝试一下。”

“小瓷。”兰芷依欲言又止，陆小瓷皱眉不解。

“我，喜欢，你。”

陆小瓷嘴里的烟掉在地上，滚了两圈，落进下水道的洞里，她沉默良久，没有回音，她皱眉，低着头。

兰芷依红着脸，也低下头，咬着嘴唇，小鹿乱撞。

突然，陆小瓷抱住了兰芷依，“谢谢你，谢谢你能喜欢我。”她轻轻叹了口气，“但是不行，我对你的喜欢没办法变成爱，所以不想骗你，也不想答应下来耽误你。”

“你不会觉得，我很让你不舒服吗？”兰芷依皱着眉，声音颤抖。

“为什么会？我只会觉得，有些歉疚，辜负了你的情谊。”陆小瓷柔声说道。

“小瓷，你还会是我的朋友吗？”兰芷依忍住眼泪，她以为她深藏不露，但在她面前，还是土崩瓦解。

“肯定是。虽然以后的事情我不确定，但是，你有忙需要我帮，我是会尽全力的。”陆小瓷放开兰芷依，认真地看着她，“快回家吧，到了给我发条信息。”

兰芷依上了车，向陆小瓷挥挥手，待到路边滑过的风景越来越快，她微笑的脸上，眼泪终于流下来，她有些难过却更多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