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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兰兰的云      更新:2019-11-11 01:23      字数:6449

后院。

小琴和小棋分别把两人送进了一个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这两个房间是相邻的。

小环在自己的房间里,趴在了床上,听着外面传来的喧嚣,肩膀不停的抽动,眼睛哭的红肿了起来,就像是两个大核桃。

嘴里不停的悼念,不大一会儿,小琴推门走了进来,看着趴在床上的小环叹了口气,“小环姐,你这又是何必呢!馨儿小姐不在了,少爷总要娶妻生子的!”

小环猛的站了起来,推开小环,跑出了房间,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小琴惊恐的跟了出去,虽说心里不愿意承认,在曹府里,小环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不管是在宇文哲心里,还是曹夫人心里,都一样。

小环是在后门跑出去的,看着方向,像是向着寻芳阁去了,小环跑的很快,小琴气喘吁吁的停在了后门处,没有在继续追下去,她还要照顾新娘呢。

小环来到寻芳阁后,十分拘谨,并没我进去,而是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三楼,嘴里喃喃自语,一边说着,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小姐,你到底在哪里,你快点回来吧,哲少爷就要结婚了,小环真的拦不住了!”

宇文哲经过一对多的鏖战,喝趴下了众多人的穷追猛打,带着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来到了后院。

并不是宇文哲多能喝,就算是现在酒的度数十分低,喝那么多也该被撂翻了,是因为在他拉着张玲珑进大门的时候,张玲珑派给了他一个纸包。

纸包里包着一些药粉,把这些药粉吃下去,酒精好像变得一点影响都没有,宇文哲一直感叹,娶个会医术的媳妇多么方便。这种神奇的医术,在现代也没有。

宇文哲站在相邻的两扇门前,不停的来回走动,显得有些为难,到底要进入哪个房间才好。

房间内,高阳安静的坐在床边,头上还盖着大红盖头,隐藏在红盖头之内的绝美容颜,露着十分紧张、期待的表情。

随着外面的脚步声不停响起,高阳咬了咬嘴唇,两只洁白的手,攥着衣角不停的用力。

“咯吱”

一道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耳边,高阳就像是瞬间没有力气,双手松开已经被攥的满是褶皱的衣角,在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纸药包,眼中渐渐变得湿润,有些委屈。

很快,就在高阳暗自委屈的时候,就听到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了,高阳的头上盖着红盖头,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心里顿时多了些犹疑。

下一瞬间,高阳只觉得旁边又多了两个人,自己的床,明显是凹陷了一些,有人坐在了上面。

高阳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忽然间,只觉得有人在隔着红盖头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秀发,心里觉得更加委屈。

“宇文哲,你这个大变态!”

高阳又露出了雪白的虎牙,发出了一阵磨砂的声音,道。

高阳的声音,让张玲珑更加害羞,完全低下了头,宇文哲却显得有些意外。

“怎么,玲珑给我下套,在惠子和轻语身上试药,做的也很过分吧,况且,还给我用,简直是太过分了!”

宇文哲心中别提多憋屈了,从药师惠子给自己疗伤,这是一次和女人有了关系,奈何,当初重伤垂死,就没有任何感觉。

随后,药师惠子就病了一个月,到了后来,在寻芳阁中了毒,完全被体内的n所支配,倒是一夜两女,可是脑海里就完全没有感受到应有的美好,但是差点没把身体给掏空。

对于男人来说,这是绝对的奇耻大辱,更不用说,张玲珑为了实验药效,又给自己下了两回,实在是太憋屈了。

现在,高阳瞪着一双委屈的打眼,说自己是变态,这可怎么承受的了。

“高阳,你说我先去哪个房间合适!”

宇文哲咬牙切齿的说道。

能怪谁,还不就怪你爹,非得两人一块赐婚,这不是成心出难题吗!

“哼!”高阳娇哼一声,把脸扭到了一旁。

宇文哲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高阳!”

宇文哲轻轻唤道。

“相公,不要叫人家高阳,叫人家玲儿”

高阳的颤抖的说着,勇敢的抬起头,直视着宇文哲的眼睛。

“玲儿”

宇文哲看了看高阳,有抬起手摸了摸张玲珑的鬓角,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下一瞬间,宇文哲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多出了些什么,虽说对于馨儿的思念丝毫没有减退,却已经埋在了心底最深处,任何人也无法触及到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吹熄了房间里的烛光,房间顿时被一片黑暗所笼罩。

“哎呀,人家还没吃药,玲珑,你太坏了,他是我的!”

“哼,高阳,我现在也是公主,可不怕你,你还是先把药吃了吧,就算有药剂,也得几天下不了穿,不吃药,就等着大病一个月吧!”

“不行,你耍无赖,你不许脱他的衣服!”

“高阳,你在拦着我,以后的药,就没你的份了!”

张玲珑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显得很得意。

果然,这一句威胁的话落下,高阳不在争抢了。

“张玲珑,你欺负人!”

“你知道什么,这家伙厉害着呢!”

此时,一件衣服在床里被扔了出来。

“喂,玲珑,你要是在敢给我吃,看我怎么收拾你!”

宇文哲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出来。

“相公,今天不用了”

张玲珑的声音很轻柔,轻柔的像是能抚平宇文哲的内心。

新郎已经去了洞房,宾客们自然选择离去,莫大的曹府又变得空荡了起来。

宇文士及是最后离开的,原本对于这场婚礼在曹府举行,宇文士及是颇有微词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

虽说整个长安,都知道宇文哲是曹府之人,但是其中的关系,真是有待商榷。

不过,显然宇文哲并没我离开曹府的任何意思,宇文士及对于宇文哲的选择,也不会做出过多的评判。

大堂内,只剩下了老夫人和曹氏,依然坐在那里。

曹氏的神情很淡漠,眼中迷茫,仿佛陷入了回忆,嘴角向上勾勒,露着一丝惨然的笑意。

“孩子,你受苦了!”

老夫人发出一声叹息,道。

曹氏反应了过来,一滴眼泪在眼角滴落,“娘,是媳妇不孝,不但没有守住相公,连馨儿也没能护住!”

“这都是命,我们不还有哲儿吗,馨儿还活着,最起码,馨儿永远会在哲儿的心里!”

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起身,摸了摸曹氏的头发,安慰道。

老夫人的声音十分虚弱,曹氏猛然抬头,眼泪顿时喷涌而出,猛的站起身来,把老夫人抱在了怀里。

“娘,您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脸上的皱纹变得更加绸密,一身精气神仿佛完全消失,整个人变得死气沉沉的。

“孩子,娘一直在等着看到馨儿出嫁,如今,哲儿成婚了,娘等到了这一天,即便不是馨儿,娘也知足了!”

“娘,你不要吓我!”

“你这孩子,娘活了这么久,铭儿和他爹,一定还在等着呢,馨儿那丫头,娘好久见过了!”

老夫人说着,皮肤都变得枯黄了起来,把头垂到了曹氏的肩膀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二天一大早,宇文哲带着张玲珑和高阳一起走出了房间,去给曹氏和老夫人敬茶。

高阳和张玲珑走的很慢,有时候步子迈的大了,眉头不由得皱起,在狠狠地瞪宇文哲一眼。

宇文哲就像是没看,但是脚步却更加放缓了一些。

要说高阳和张玲珑真是爱煞了宇文哲,在唐朝,公主下嫁,在家里都是要公婆行礼的,这也是古代君权制度的一个体现。

可是高阳根本没有在乎,拜堂的时候,也是很痛快的就跪下了。

来到大堂后,发现老夫人和曹氏并没有在里面,只有小琴在大堂内来回走动,显得十分焦急。

宇文哲心中顿时涌现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少爷,你们可出来了,老夫人病倒了,你快去看看吧!”

道。

“病倒了?什么时候,为何不早点去叫我!”

宇文哲道。

“少爷,老夫人说了,不准打扰你,只能在大堂等着,什么时候你出来,才能跟你说!”

“玲珑,你快去看看!”

------------“张玲珑!你不在家准备婚礼,怎么来鸿胪寺了!”

药师惠子看着出现在身前的人,惊讶的捂住了的嘴,道。

对于张玲珑的到来,药师惠子表现的十分戒备。

张玲珑耸了耸肩膀,显得有些不以为然,“我当然是为了宇文哲,才来鸿胪寺,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惠子姑娘!”

提及宇文哲,药师惠子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起来,“玲珑姑娘请说!”

“那好,惠子小姐快人快语,本姑娘也不客气了!”

张玲珑露出了十分邪恶的笑意,在怀里拿出了一个纸包,递到了药师惠子身前。

“这包药粉,是我最近配置出来的,也许能让你压制宇文哲体内的阴寒之毒,像正常人那样恩爱,你要不要试一试!”

张玲珑摇了摇手里的纸包,表情越发的邪恶。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药师惠子本能的眼神一亮,视线落在了张玲珑手里的药包上,但是,心中戒备,无论如何也无法消退。

张玲珑的医术,在长安城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于不了解阴寒之毒的人来说,张玲珑能够解决这种事,还是十分可信。

对于张玲珑所说的阴寒之毒,药师惠子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却有十分直观的体验。

就在那一次之后,自己可是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算是恢复到以往的身体状况。

以后,每一次宇文哲前来探望,两人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现在,张玲珑出现在眼前,拿着能够压制那种阴寒之毒的药,这件事怎么看怎么奇怪。

张玲珑和高阳,要在下个月哲,这已经是全城皆知的事情,更何况一直在关注着宇文哲的药师惠子。

什么时候,女人有这么大度了,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如果自己手里有这种药,一定会自己留着,怎么可能轻易给别人,而且是有可能和和自己争男人的女人。

药师惠子心中十分挣扎,看着张玲珑的笑容,伸出手,又落了回来,显得十分纠结。

“惠子姑娘,你已经是宇文哲的人了,还怕我会害你吗,我可是大摇大摆的来的!

张玲珑道。

“那你是为了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这只是我配置出的药剂,其中的药引是用的贺兰山上的青昏草,可是却没有用过,你要不要先试一试!”

“原来,你是打算用我做实验!”

药师惠子猛然瞪大了眼睛,终于弄明白了张玲珑的意思。

“你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你没有和宇文哲有关系,这一包药粉可到不了你的手里,怎么样,给句痛快话,你到底用不用,也许无法完全压制,但是绝对会有效果,而且我还能继续完善药剂,以后你也有福了!”

药师惠子看着眼前势在必得的张玲珑,咬了咬嘴唇,把这包药粉接了过来。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玲珑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如果自己不接过来,为她完善药剂做贡献,那么以后配置而出的药剂,就没有自己的份了。

“那就好,惠子姑娘,今天晚上我就把宇文哲带来,随后就看你的了,对了,这两包药也给你!”

张玲珑笑了笑,又拿出了两包药,递给了药师惠子。

“这又是什么?”

“这两包药,一包是,宇文哲可是很怜香惜玉的,令一包嘛,能让你放心,它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无法怀上孩子!”

“你说什么!”

药师惠子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了起来,道。

“惠子姑娘,在宇文哲解决体内阴寒之毒前,还是别要孩子为好,即便要了孩子,也会死在腹中,甚至给你带来更大的伤害,到时候就不是一包药剂就能抵挡那么简单了!”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你了!”药师惠子身上的气势消散,愧疚的说道。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我就把宇文哲带来,你自己做好准备,到时候我回来为你诊断!”

张玲珑说完以后,离开了鸿胪寺。

张玲珑走后,药师惠子拿着三个纸药包,脑子里十分混乱,有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在这种不真实感觉的覆盖下,是一种期盼,双手下意识的抓紧,鼻尖上渗出了一些汗珠,脸颊变得一片潮红。

张玲珑离开了鸿胪寺之后,并没有回府,也没有去曹府,更没有去皇宫,而是现在了寻芳阁的大门前。

“嘿嘿,莫轻语,我在皇后那为你要回了那一枚血玉,压制泄露到你体内的阴寒之毒,这可是一个大人情,到了你还我人情的时候了!”

张玲珑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再次在怀里摸出了三个小纸包,推开了寻芳阁的大门,走了进去。

宇文哲并不知道张玲珑对自己的“算计”,曹府现在十分忙碌,原本就人少,事情来的又突然,更让曹府显得一片慌乱。

关键是他们一点经验都没有,最终,还是宇文士及带着一群下人,来到了曹府以后,才把混乱的局势抚平,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

宇文哲这才送了口气,全是脱身而出。

正好,张玲珑来了,张玲珑当着宇文哲的面提起了药师惠子和莫轻语,说要在完婚后,把这二人接回到府上,完全是一副大姐大的派头。

宇文哲并没有感觉到奇怪,当初这两个人病重,张玲珑都曾去诊断,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隐娘,张玲珑并不知道,因为隐娘体质特殊,完全承受了下来,没有什么不适。

宇文哲表示认同,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还留在外面确实有些不太合适,对于张玲珑的深明大义,宇文哲十分感动。

就这样,宇文哲接受了张玲珑的提议,两人先一起去探望药师惠子,结果,到了鸿胪寺之后,宇文哲再一次彻夜未归。

时间就这样患难的流逝,中午,一个时间一晃而过,玄武门大开,一队禁军开路,两顶红色的轿子,在皇宫内抬了出来。

轿子后方,跟着一列长长的宫女队伍,这些宫女全都穿着红衣,拿着鲜花,在远处看去,就像是一条见不到尽头的长线,在皇宫向着曹府蔓延着。

在后方,是一车车的嫁妆,银子、首饰、丝绸布匹,应有尽有,在最后方,还有一车食盐,最为嫁妆里的最后一项,一起送往曹府。

宇文哲并没有去接新娘,而是在曹府的大门外等候,这样与规矩不符,却是长孙皇后定下的,自然没人会反对。

宇文哲很清楚,这是因为要顾忌到长乐的情绪。

红色的轿子在曹府门前落到了地上,产生了一些震动,宇文哲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的两顶花轿,眼睛里十分复杂。

这场婚礼,看似热闹,其实也就是在这一路上,百姓们蜂拥,看热闹,宇文哲成婚,在长安城内,确实是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但是到了曹府,热闹喧嚣的气氛就降低了很多,因为在长安城哲的人,比欣赏宇文哲的人多多了,而且在欣赏他的人中,有很多并不能离开岗位。

比如李靖,依然在军校坐镇,就在宇文哲强杀贺兰楚石的那一刻,李靖在军校中,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又比如年轻的,李邺嗣、程处默他们,全都在训练,没有回来的机会。

军校中的老学员有三千多人,让谁回来,又不让谁回来,这怎么选,干脆就继续训练吧,这样最公平。

曹府门前不算是太热闹,但是也不会冷清,同样有着一大帮人在喧闹,比如杜荷和房遗爱,这哥俩闹的最凶。

宇文哲叹了口气,猛的摇了摇头,驱散了脑袋里回忆,把花轿前的红色帘布掀开,露出了一个窈窕的身影,盖着大红头盖,看不出是谁。

直到两个花轿全都被打开,宇文哲两手一手牵着一个,走进了曹府内。

在曹府的大堂里,老夫人和曹夫人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坐在正坐上,张玲珑的母亲张氏,坐在一旁,满脸笑意。

姑娘都这么大了,已经成了心病,现在终于嫁了出去,而且嫁的是如意郎君,作为母亲,当然会发自内心的高兴。

三人走进了大堂,宇文哲有的很慢,很小心,毕竟后面这两人还蒙着盖头呢,直到走到了这三人身前,脚下放着一个蒲团。

三人缓缓跪倒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位清秀的小太监,就在三人跪下的这一瞬间,手里的浮尘一甩,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小太监的语气很快,仿佛就怕是出了什么意外,赶快礼成才是王道。

随后,小琴和小棋在后面走来,一人馋着一个,走去了后院。

新媳妇被送走,在大堂前的这些人就完全放开了,桌子被放置,一道道美食被送了上来,一坛坛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宇文哲很自然的成为了中心,被众人围在了中间。

------------柰子赶紧起身,躲过了药师惠子扬起的手臂,跑了出去。

药师惠子有些奇怪,到了最后,柰子还是没说到底是谁来了。

离开了房间,走到鸿胪寺的前院,只见一道窈窕的身影背对着自己而站,仅看背影,就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她转过身,看着走来的药师惠子,笑了笑,“惠子姑娘,冒昧前来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姑娘的清净。

“张玲珑!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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