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起章节名
作者:江刃暮      更新:2019-11-12 08:46      字数:2309

睁眼,一片漆黑。

有水滴的声响“嘀嗒……嘀嗒……”有节律地拍打着地面。

是哪儿?我动了动手指,发现身上盖着东西。侧头去闻了闻身上的铺盖,一股羊膻味袭来,是羊皮。

身体逐渐恢复知觉,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我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块木板上,木板放在地下。

毯子滑下,一阵寒意和潮湿侵袭而来,我往下拽了拽。

眼睛逐渐恢复视觉,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身边不远处有反光,是水,是湖?还是河?除了近处的水滴声,听不到其他流水的声音,不知是我听觉还没恢复彻底,还是那水确实不流动。

突然间,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聚合在一个方向消失了。我看着那个方向,想站起来,腿部用力突然一阵疼痛,又倒了下去,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我的腿部,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划痕,湿滑黏腻的手感,我捻了一点放在笔尖,是血腥味混杂着土腥味。

这里着实阴冷,我的身体开始颤抖。可依旧不敢松懈地在黑暗陌生的环境中盯着声音消失的方向。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感受到身旁的气流被打乱,周围有东西蹿动。

忽然,一股暖流喷洒在我耳边还有呼吸和心跳声在背后近在咫尺,我一惊,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紧接着无法抑制地快速而沉重地跳起来。

黑暗中,急促的心跳声,呼吸声,水滴声,此起彼伏,竟突然有些热闹。我不敢回头,一动不动僵持着脖子,腿也因为用力抻着身体而伤口开裂,血顺着皮肤汇聚在一起滴下“嘀嗒,嘀嗒”和水滴声融为一体。

洞穴上方,出现了昏暗的绿色光点,成对出现,一对……两对……三对……直至布满整个视野,身后的呼吸声也逐渐细微,后面的东西远离了我一些。

“醒了?”身后不紧不慢响起一个声音轻而冷冽的男声。

“你是谁?”我吓得一抖,迅速转身向身后去,搓动了身下的木板,发出“唦唦”得响声,我拽紧身上的羊皮,往后退了退。

“她看不见,点火”洞穴深处的,上方的光点依旧没有消失,却晃动起来,山洞中又一阵热闹,是有很多活物蹿动的声响。

我心中愈发不安起来,寡不敌众,不能硬来,冷静,命要紧。

很快,我的前方闪出了一大团火光,长时间的黑暗环境让我眼睛一阵刺痛,迅速闭上了眼。

“我叫晋陈”刚刚的声音继续开口。

我睁开眼,看着火光处,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逆光,看不清楚,我眯了眯眼,用力去看“这是哪?”

我再一次想起身,却依旧是剧痛传来,我用力扒着木板的边缘,指甲插入了木头的缝隙中去。看来这伤不仅仅是外伤,只怕骨头出了问题,这比我想得要遭得多,怎么办,该怎么办?我的大脑迅速运转。

“你差点在山里死了,我们差点把你当成食物”另一个声音响起,不在火堆旁,是在光线照不到的黑暗中。

我看不见黑暗中究竟也多少人,只能盯着火光旁唯一的身影,那个冷冽声音的主人。

“我……山里?”我一头雾水,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这次没有声音回复我,只见火光旁的身影在火堆中拿了一个木棒,木棒尽头燃烧着火焰,向我走来,我一手撑在木板旁的地上,好在他挥向我时翻身躲避。

随着他逐渐靠近我,他的面孔在我眼中逐渐清晰起来,他的眼睛是绿色的,火焰的反光像琥珀中的困兽一般撕裂着,挣扎着,蹿动着,像要立刻能从他眼中飞出来将我烧成灰烬。

“能看见吗?”他在我面前挥了挥手。

他认为我是瞎的吗?我没回答,依旧紧抓着木板的边缘,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他暂时还不想杀我。

“你在流血,这对我们不太……好,我们还没有……呃,还没有进食”他思维混乱的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

“你们?进食?”我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人,他可能表述能力很差,我需要尽我所能去理解他的话,不知道我这样提问他是否听得懂。

他递来一……一堆……一滩?我无法形容,总之是一些杂乱的草“给你这个,嚼烂放在伤口上”

我缓慢伸出手,在距离他的手很近的位置,顿了顿,然后一把抓过他手里的草。

紧接着他又拿出另一些草“这个是吃的”我看不出这些草的区别。

“伤口放着不管,你会死的吧,你得听我的”他把第二把草放在我的木板上。

“你这有酒吗?我认为会比杂草有用些,或者清水也行”我逐渐放松了一些,也因为流血觉得意识愈发模糊。

他坐在我对面地面的凸起处“酒是什么?”说着又拿回我手上的第一把草,自顾自嚼了起来。

咀嚼了一会儿又从嘴里吐在了手上。

“呃……你不会要让我……”让我用这些……敷在身上?我觉得我已经死透了。

“后腿”他一边伸出一手绿色的粘稠物体,一边指着我的腿。在他对面我甚至都闻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草腥味。

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我一个恍惚,稍微清醒一点就看见他已经蹲在我的前方,没有针对性地把草糊遍了我的双腿,绿色的草汁混杂着红色的血液……

“这个拿着,给你用,我们不需要”他把火把递给我。

我缓慢伸手去接火把,在碰触到时瞬间抢过,火苗还没稳,洞里又响起无处不在的窸窣声,眼前的人一眨眼就消失了,窸窣声也随着他的离开而远去。

“走了吗?”我故意大声试探地问。

没有声音回应我。

我把火把插旁边地上,羊皮披身上在身前系住,右腿完全吃不上力,可能是断了。

我用左腿撑起全身的力量站了起来,从身下的木板下掰了一条手臂宽的木板,我拔出火把,撑在木条上,拖着右腿踉踉跄跄往过洞壁边走去。

刚走了两步,狼的嚎叫声从洞外传来,我仔细去听,希望从声音判断洞口的方向。

不行,无法判断方向。目前我只能想到一个方法,就是摸着洞壁走,命好了尽头是出口,命不好尽头是死路,我可以换个方向再走一次。

就怕这洞大到走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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