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沉寂下来,众人神色不一,离歌微微扬起眼眉,凤目张扬。
“莫家妹妹自是在开导文依,你们也莫说笑话了。”
一旁久不做声的沐之昭含笑开口,两句话便化解了尴尬。
床边女子抬眼看向她,她仍是那般优雅脱俗,倾城风姿。
此处是祁府,祁文依病弱,沐之昭虽是近亲,但这话也该由府中嫡女祁文萱来说更为妥当。
可她只是坐在一旁自顾自打理着衣裙,好像丝毫没有注意。
“哼,到底是谁巧言善辩,众位可看准了?”
人未到,声先至。
这般高傲尖锐的声音,不是她还有谁。
“参见六长公主。”
屋中众人哗啦啦的起身,带动着木椅的晃动声响,令人厌恶不已。
“怎么,青二小姐的腿疾还没好吗?”
祁文依就算了,皇兄已经封了她的一品皇妃,可这青离歌又算什么,坐在那像没事人似的。
只见床边人悠悠开口,看都没看萧若馥一眼。
“有劳长公主挂碍,王府的大夫说了,这腿疾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
萧若馥本就恼火,待听到‘王府’二字,更是怒火中烧。
“青离歌,你胆敢不敬皇室,你想造反吗!”
周遭忽的安静下来,只剩窗外的寒雀仍在吱呀。
呵,这话真是问的有意思。
“我青氏一族历来克忠职守,为大萧朝屡建功勋;摄政王为朝政弹尽竭虑,鞠躬尽瘁。皇上尚且明白我等的忠心,长公主何出此言。”
怎么,你一个侧妃生出的庶女,还想翻了天不成。
屋中人气如潮涌,可她就站在那里,不再反驳。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青离歌作为摄政王府未来的主母,既代表了王府,也代表着青氏。
萧若馥这话说的本无意,可意思却是明明白白。
你摄政王府与青氏是不是要造反。
是不是?
难道你心中没数吗。
更何况,她自来爱慕左廷言,这番话要是传出去了……
真是愚不可及。
“青离歌,你等着。”
反正今天这萧若馥是左右下不来台的,不如放句狠话,跑了再说。
就你这样还妄想做摄政王妃,左廷言莫不是瞎了才会娶你!
一番闹腾,众人皆是心潮涌动,无法平息。
临走时祁文依默默的拉住离歌的手,无声的张口描摹,“他好吗?”
得到了一个微不可见的摇头。
“离歌,方才真是多谢你。”
出到府外,澄净的空气涌入肺中,离歌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说话的女子摇摇头。
“你先回府吧,我想自己走走。”
莫如凌本还想说什么,终是叹息离开。
离歌低着头,恍惚的向热闹的街市上走去,仿若是在逃离。
逃离那幽怨,还是在逃离这命运。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快让开,让开,马受惊了!”
远处的呼喊声愈渐迫近,前方的女子丝毫没有听见。
“小姐!”
是谁的一声惊呼。
猛的一股力道揽上腰间,离歌瞬间落入一个坚实温暖的臂膀中。
这感觉很熟悉,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