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恶意，还有缺氧
//2050年九月二十四日 月龄8.119 days
是缺氧…刚才喝醉似的趔趄，大口的呼吸都能得到解释…有人…或者说…有神在袭击我们。
面包店的门开了，我和望舒走了进去…虽然面包店里的空气没什么尘土味，但是缺氧的症状却没有缓解。
“我…开始耳鸣了…”
望舒坐了下来，坐在了地上，她靠着柜台，大口喘着气。
大口喘气并没有什么帮助，面包店里大口喘气反而让鼻腔里充斥这小麦的香味，还有奶油味，这种味道在此时又触发了我对食物的渴望。
现在渴望着氧气，却又渴望着食物。
“刘汛…”
“啊…得报警…”
“我联系…了…奥菲…”
“啊…”
眼花…
我有些头晕恶心，但我的胃里确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供我吐出来，除了刚才喝掉的咖啡。
但是吐在别人的店里实在是素质不高。
“这…”
我坐在了望舒的旁边。
“我…”
望舒喘着气，吐出了一个音节。
“联系一下…胡雅欣…”
我说…
“我…不想…”
“袭击我们的…到底是…”
“是我。”
一个声音震动着空气，发出着声音。
“啊…”
望舒哈了一口气，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面包店的玻璃窗外，一个身着淡黄色运动服，带着全遮面防毒面具的人叉腰站在这里。
“古神也不过如此么，竟然会选择进入肉身，简直浑身是破绽。”
“啊…”
“那个，你好啊，月神，我是…很难讲，因为空气污染产生的神，嘛，令人窒息城市空气之神，嘛，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人们就是这样相信的。”
“我…建议你…把氧气送回来…”
望舒如是的说道。
但是她这个靠在面包店柜台，大口喘着气的样子实在是没什么威胁性。
我的眼睛不时的冒出金星来，视野周围也变暗了一些。
“我想要信仰，你想要氧气，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的信仰弥漫的整个城市都是，作为肉身的你肯定觉得那些信仰多余的很，不如全部分给我如何。”
头戴防毒面具的家伙从霾中现身，他的身影变得清晰了起来。
“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就算我在这里憋死你，你也能在信仰浓密的地方再次诞生，是吧，我还是有作为神的自觉的，但，显然你身边的这位小伙子没有复活的能力。”
“啊…”
我的心跳加速，加速跳动的心肌按理说会大量的消耗血氧，但是为了把血液中的氧气搬到身体的其他位置，心跳加速也是无奈之举。
“月神小姐很狼狈啊，嗯？这里可是锡安，不是什么野外的森林…要守护这座城市什么的大话可是少说为好。”
“你…”
望舒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闭上了嘴巴，她貌似放弃了与这位霾神沟通。
“噶…今天是…九月二十四日…”
望舒这样说着。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月神这样说着。
“别再挣扎了，月神小姐，就算你能利用信仰，用这幅人类的身躯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可不只是月神…后生…”
望舒扶着身边吧台，站了起来…站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困难的，只是会让肌肉有些酸痛而已，头晕会让人失去平衡。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或许坐下来留存体力才是最好的选择。
“啊…”
我的思考开始变得迟钝，我也不知道现在应该作何反应为好，或许我们应该叫胡雅欣过来，貌似她是处理这方面问题的专家，或许面包的气孔里还有没被抽走的氧气，把面包放进嘴里咀嚼就能既解决饥饿又解决缺氧。
或者…就这么完蛋？
“噗哈…噗哈…”
“你身边的这位小伙子看起来已经快要不行了啊…感觉马上就要昏过去了，现在你可以选择了，被我吞噬掉，放心，不会很痛苦，然后我们双赢，哪位小伙子也能活下去，你也能作为月神，对于执意生活在城市中的你也能摆脱一个麻烦，是吧，win-win，这是活在现代的重要思维，当然你还有一个选择，看着这位小伙子因为缺氧死掉，人的大脑在完全失去氧气供应之后不到十秒就会宕机，还会产生永久性的脑损伤，相信我，十秒钟的时间没有任何增援能帮到你们。”
“啊…”
“想通了么，现在你们呼吸的空气已经完全没有氧气了，你们的血氧也差不多了，你现在还有大约十秒的思考时间。”
“不必了…”
我听见了月神的声音。
“我将…”
望舒弯腰…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你们，但是我这次貌似算是捡到一个大便宜。”
捡便宜..喔喔…
“想的美…”
望舒一把将已经接近昏迷的我从吧台旁边抽了起来。
我的能感觉到我的心脏在胸腔中无力的跳动着。
温暖的感觉从我的手心传来，在手臂上延伸。酸痛手臂届时恢复了力量。
淡淡的白色光芒轻柔的覆盖住了我的肌肤，所经过之处的肌肉都恢复了活力，虽然酸痛没有消去，当那光线拂过胸前的衣物时，我的心脏恢复了实打实的跳动。
力量逐渐被重新的注入了我的身体…
我从缺氧中逐渐恢复，视野也逐渐变得清晰而明亮。我柔缓的呼吸着空气，空气中氧气仿佛瞬间恢复了一般。
“哦？”
我症状得到了恢复，但是望舒仍然是一副相当疲惫的样子。
她看我恢复了活力，便将自己的体重施加在了我的身体上，她看起来稍微有些神志不清。她还并没有从缺氧中恢复，我用肌肉的力量支撑起望舒，酸痛的感觉从全身传来。
“能创造氧气么？按理说不对啊…月球上也没氧气才对，哈…无所谓，你创造多少我就抽走多少。”
“都说了，后生，别小看我啊…我是…治愈的神，刘望舒…我…治愈了缺氧…你，报上姓名！”
“缺氧可不是疾病，怎么能够被治愈。”
“你听说过…代谢么？后生…这个词可是…奥菲教我的…人活着需要氧气，是不得不靠氧气获得能量，那个过程叫做氧化磷酸化，我一直记得…人不呼吸就会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
“嗯？”
“只要不呼吸…也能让机体获得能量的话，那不呼吸也无妨…”
“好…但是现在虚弱的你和这位血肉之躯的凡人又能做些什么呢？你最终还是会被我打趴下。”
“别小看血肉之躯啊…”
我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准备走出店门。望舒却拖住了我…
“等等，刘汛…别…贸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