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呀？”

一直到周亮上了楼，敲开了李玉家的房门，看见自己个的老婆为止，都没有什么传说中的狗血事情发生，果然，小琦琦已经不记得周亮了，看着面前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小胖丫，

“我吗，是你要叫老公的人。”

“你是叫老公啊。”

“对，下次见到我要叫我这个哦，有奖励的，有糖吃哦，我叫什么啊！”

“老公，吃糖。”

周亮无视旁边的接完孩子的李玉和李奶奶，拿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塞进小琦琦的嘴里，诱惑着自个老婆管自己叫着老公。

旁边的爷爷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冲着错愕的李玉和笑着的李奶奶点点头，扯过周亮就回了自个家。

“这小子，刚才真是丢死人了。你们不知道啊，刚刚他拿糖让。。。”

爷爷坐在桌子旁哭笑不得的对着刚刚回来的爸爸和小叔说起了周亮刚才丢脸的表现，爸爸和小叔对看了一眼，爸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着周亮说着

“你真的决定了吗？”

看着换上严肃表情的爸爸，周亮不知道爸爸指的是自个媳妇的事情，还是自己移民的事情，不过两件事上周亮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于是抬头迎着爸爸的眼睛，认真的说着，

“是，我都决定了，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爸爸深深的看了周亮一眼，爸爸满身的的摸着，周亮赶紧的把旁边的烟递过去，帮着爸爸和小叔点上了烟，屋子里烟雾弥漫，直到妈妈跟小姑端着碗筷进来，才算是打破这片宁静，

“赶紧的，收拾收拾，要吃饭了。”

妈妈皱着眉头，看着还在盯着周亮的爸爸，虽然觉得气氛不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当着众人的面，装作不知情，也不过问，借着放桌子，转移着话题。

刚刚看到沉默不语的爸爸，周亮知道小叔已经和爸爸通过气了，自己突然提出的要移民，让爸爸有些接受不了。借着放好桌子，往桌边搬凳子的时机，周亮走到爸爸跟前，轻声的说，

“我还是周家的孩子，你还是我的爸爸，这也还是我的家。”

听完周亮的话，爸爸举着烟盯着火头又不动了，直到烟头快烧尽，才有些烫到的抖着手扔下了，喊着端菜的小叔

“小武，把你上次买回来的五粮液拿出来，今天喝点酒，淑仪，再去炒两个菜。”

说完，拉着端菜进来的妈妈走进了里屋，周亮跟着走到了里屋门口，踌躇了一会，最终也没有推门进去。

菜都做好了，放了满满一桌子，小姑放好了酒杯，小叔拎着一箱五粮液放到了周亮的身边，全家人都坐好等着爸爸妈妈出来。

门终于打开了，红着眼睛的妈妈跟着爸爸走了出来，奶奶招呼着妈妈过去坐好，低声的跟着妈妈说着什么，爸爸坐在了周亮的旁边，对着周亮的脑袋伸出了手，凝在空中半天，最后叹息着落在了周亮的肩膀上，

“倒酒。”

周亮知道周家传统的仪式开始了，每一辈子周亮都会有这么一会，每一辈子最多也只有这么一回，周亮的成人礼。

周亮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打开五粮液的瓶盖，按着爷爷，爸爸，小叔的顺序把酒杯倒满了，端起酒杯一人给敬了一杯酒后，挪开板凳，对着爸爸跪下磕了三个头，又转到妈妈身边，对着妈妈又磕了三个头，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爸爸倒满的酒杯，对着同样举起酒杯的爷爷、爸爸和小叔，昂头挺胸背起了周家家谱上的家训，“看得透想得开，拿得起放得下，行得正立得直”，简单的三句话背完，爸爸对着周亮说着

“从今天开始，你不光是我儿子，而且是周家的男人，以后要撑起家。”

周亮应下，然后跟着三人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简单的成人礼也算完成了。

大家开始吃饭了，周亮赶紧的端起饭碗吃了些东西压了压酒劲，听着众人的告诫，妈妈的叮嘱，慢慢的觉着酒劲在胸腹间升腾起来，脑袋有些昏沉，脸上也觉得有些烧，随后眼前的声音逐渐的变小，自己的动作也开始缓慢了起来，看着妈妈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周亮微笑着投入了妈妈的怀抱后，满足的叹了口气睡去了。

等到周亮再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了，周亮正睡在自己的小床上，满足的蹭了蹭身下的棉布床单，什么都不去想的躺在床上听着暖气水循环的呲呲的声响，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直到天大亮，听到开门声，周亮才停下发呆，看着拿着衣服走进来的红肿着眼睛的妈妈，陪着妈妈聊起了天，妈妈放下衣服，轻拍着周亮，

“亮亮，过了年你才10岁啊，真的非走不可吗，非要出国才行吗？”

“妈妈，你听说说的啊，我是要办移民，又不是去国外住，只是换个身份而已，妈妈你这么说，就是不想要我啦。”

“啊！真的，亮亮，你都担心死妈妈了”，话还没说完，妈妈搂着周亮就开始大哭起来，无奈的周亮只好从被窝里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妈妈的肩膀，腹诽着爸爸没跟妈妈解释清楚。

“这一大早晨的，又出什么事了，亮亮，你怎么惹你妈生气了。”

听到哭声，奶奶进屋了，妈妈赶紧的擦了擦眼泪，冲着奶奶不好意思的笑了

“妈，没事，刚刚亮亮告诉我他只是办移民，不是到国外去住，我这一下高兴的。”

“啊，昨天树文没跟你说吗？我们都知道啊，你这是掂心了一晚上吧，行了，行了，这回知道没事了，赶紧的回去休息休息去，眼睛也敷上点，都肿成这样了，树文也真是，这都没说清楚，等他起来我训他。”

“妈，好像树文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吧，昨天他跟我说的是小亮要搬到国外去住的。”

“啊，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问问老头子去。”

趁着妈妈和奶奶说话的功夫，周亮穿好了衣服，听着妈妈最后这句话，正在下地的周亮差点一个踉跄栽到地上去，感情着爸爸妈妈压根就不知道详情啊。怪不得昨晚那副样子呢，真是。。。

就着豆浆吃了几个素馅包子，周亮就找跟姐姐去马莉那玩的行动不便不能出去跑的小姑去了，

“小姑，你出来一下，”

到了隔壁马叔马婶家，招呼着正在下着五子棋的小姑出来

“小姑，昨天你们怎么跟我爸爸说的啊？”

“怎么说的，就说你要移民了呗，还能怎么说？”

“那你说没说我只是办移民，不是到国外去住啊？”

“好像说了吧，我记得当时说的是你办移民，还要回来投资的。呀，不会是你爸爸理解错了吧，这是两件事，别当成一件事想了。“

周亮无力的靠在走廊的墙上，对着小姑翻着白眼，

“我听着都是一件事，感情着我刚才还奇怪呢，怎么妈妈不知道我还得住在家里，原来岔头出在这啊。”

趁着中午集体垫补肚子的时候周亮对着起床的三个醉酒者和奶奶通报了小姑的过错，准备讨伐小姑，却看见小姑怀里抱着拐杖无辜的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腿，周亮不禁气结，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到了下午，小叔去了服装厂，昨天拉过去的一车300筐桔子，今天还要送来300箱的苹果等着发给工人们当做年前的福利，周亮闲着没事也跟着去了。

等到了服装厂，送苹果的车还没到，小叔就陪着周亮参观起车间来，小叔介绍着，现在的牛仔裤按着爱德华反馈的信息和周亮的设计，已经开发出十几种产品，另外根据面料的不同又分成了几大类，产品丰富多了，除了少量生产一些工装的牛仔裤供应省内市场外，绝大多数都是由爱德华转手直接销往美国和欧洲了。

又领着周亮来到了自个的办公室，看着找人设计的新厂房和住宅楼的图纸，还没等周亮细看，质检副厂长、周亮的丈母娘蒋琪琪就进来通知着说拉水果的车已经到了。

“李民叔叔，又是你亲自过来啊，你等一下，我小叔马上下来。”

扔下收拾图纸的小叔，周亮率先跑下了楼，看见爷爷棋友的儿子，果品公司的李民主任站在车边，过去打了个招呼。

等到小叔下来，招呼着保安跟着随车来的几个人往办公室里搬着水果，又招呼着李民一会车上留下50箱别卸，等会再搬上50箱桔子一起给捎到培训学校那边去。

倒腾了好一阵才算是完事，小叔拉着李民和几个跟车过来的小伙子到办公室里歇了歇，抽根烟，喝口热茶，大冬天的暖暖身子再走，顺便的把帐结了。

算完帐，等着小叔去拿钱的喝着热茶的李民，看着旁边的周亮，笑着说

“行啊，小家伙，你算给我们介绍了个大生意啊，呵呵，不知道你在这，等着，待会卸完车你跟我回去，我请你吃新到的菠萝。”

周亮眼珠转了转，转身有跑上了楼，对着刚点好钱，准备拿下楼的小叔说着，

“给我拿点钱，我一会要去扫荡果品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