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回四元戎集总论大战 三司令战地发百团
作者:肮脏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234

且说委员长在重庆,接到毛泽东、朱德发来的百团大战的捷报,有些吃惊。时何应钦在座,委员长问:“第十八集团军下辖的三个师及毛泽东的陕甘宁边区,在二十六年(即一九三七年)时仅每月领军饷五十万元,这还不到三年,便有如此之军容,你查一查,他们今年领了多少军饷。”何应钦说:“今年的军费是徐运昌部长在负责。但去年每月约为七十五万,估计今年没有追加。”委员长问:“八路军初征时只有五万余人,还包括他的留守兵团,今年没有追加军费,他们向中央政府提出申请吗?”何应钦说:“周恩来找过我几次,我都以其它军未增加为由予以拒绝。但十八集团军驻渝办事处已增加到五万,这是校长您知道的。”委员长问:“其它办事处呢?”何应钦说:“相应也增加了一些。”委员长问陈诚:“辞修,你查一下,第十八集团军中共的武装有多少人?”陈诚说:“如果单独算中共的部队,我想,不下于五十万吧。”委员长惊愕,说:“发展这么快,已相当于一个战区的人数了。”又问:“叶希夷那里的情况怎么样?”陈诚答:“新四军的人数应该不少于五万人。其中的陈毅和粟裕每个支队至少有一万五千人,已具备了一个军的规模。现新四军有六个支队,外加直属部队和九个大队,五万这个数,我想还是很保守的估计。去年新四军呈报中央拨四万五千人的军费,今年说有五万人是只多不少。”委员长问:“希夷为什么会听共产党的,他并非共产党人啊。这倒值得研究了。敬之,你和辞修,还有墨三,都要好好地研究一下共产党的行动。共产党的武装发展得这么快,总得有个组织的方法。还有,要搞清第十八集团军的共党武装的军饷是如何发放的。中央在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的八月拔款五十万,其它补助也只十多万,除了中共中央机关的日常开支外,落到士兵手里,究竟有多少,是否按中央政府的命令发放的。”陈诚说:“校长,对于中共武装军饷的发放,最好不要过问。如果我们按中央规定的原则去检查,那不足的部份又怎么办。如果我们采取既不追加也不过问的方法,毛泽东、周恩来就不好意思向中央索取更多的军费。事实上,中央给他们的军费确实严重不足。据我了解,毛泽东对他的部属,当然包括文武在内,几乎没有发过薪水,军队的给养是以团为单位筹集。各团筹的军费,原则上不上缴。当然,打仗缴获除外。至于高级军事机关的费用,则从日军缴获中充实。当地政府的税收也要列支一部份。对于以团为单位筹集军费,有的团确实非常清贫,一日三餐尚不能保证。中央政府每月拨给的七十多万元钱,大多留在中共总部和各大军区了。中共武装自改编以来,其军队将士的待遇仍按红军时一样,官兵实行供给制。中央每月发给将士一定的零花钱,要是抽烟的人,就更显得寒酸。他们的中级官兵与士兵吃一锅饭,团长以上的军官开中灶伙食。只有军级军官才开小灶伙食,但也主动节约。团里的伙食费下放到连队,连的司务长按下拨的经费搞生活,一月后,连队要公布当月的帐目。这在国军中虽然也是这样规定,但朱毛的部队执行的好得多。”委员长问:“敬之,你是参谋总长,你想一下,如何采取措施,杜绝军官中的中饱私囊现象?”何应钦说:“委座问起,敬之对此不得不以实告。目前前线我军的军费发放,仍按人头经费和机关开支两项进行。但仍有克扣现象。有的甚至以军费不足,纵兵为害。河南流传着‘水’、‘旱’、‘蝗’、‘汤’四害。因此,老百姓十分痛恨。”委员长问:“这是什么意思?‘汤’,指的是什么?是指汤恩伯吗?”何应钦不答。陈诚插话说:“据当地的人讲,他们把‘水旱蝗汤’列为民间四害。水灾、旱灾和蝗灾是每年一次,而‘汤’灾,则是一年有多次。校长且莫生气,实际上是指汤恩伯部纵兵为害,扰民严重,好多人家提起都痛恨。”委员长大怒,命侍从室:“立即传汤恩伯回重庆一趟。”回头厉声地对何、陈二人说:“你二人听清楚了,立即在部队中进行清查,凡扰民、掠民、强*奸妇女者,无论何人,就地枪决。对克扣军饷,纵兵为害的军官,不管官职多大,也要撤职查办,甚至执行枪毙,以正军纪。还有,有的军官盗运禁品,如鸦片、军火等,发现一个,处置一个,决不辜息养奸。”

委员长转过头来,问陈布雷:“布雷先生,张岳军返回重庆了吗。”陈布雷说:“张主任回重庆多次,是准备谒见委座,但因西南云贵一带常有战事发生,又赶回成都去了。”委员长怒,正要发作,猛然想起陈布雷与张群素来不和,众人皆知,也就不予以追究。

看官,国民党高层内,不和睦现象还是常见的。除以前的西山会议派等各个派系外,就是委员长周围的文武中,不和睦现象有不少。在中共内部,也不乏其人。百团大战后,彭德怀和罗瑞卿,陈赓与林彪,陈毅与林彪,陈毅与饶漱石等,皆有意见相左。不过,中共高层人物的不和睦,未对事业造成多大的危害。上下级之间,意见归意见,对上级布置的每一项任务的完成,还是很认真的。

那第十八集团军中,只有中共武装才绝对听从延安的中央军委指挥,毛泽东手下的将帅,在黄埔军校毕业的也不少,大多为精英,有些虽非正规军校毕业,但也非寻常人物。如留守延安兵团的肖劲光等曾留苏联军事学院,这些都是一等一的统兵大将,且都以毛泽东马首是瞻,因而能完全贯彻毛泽东的军事路线和政治路线。毛泽东自三湾改变后,将共产党的支部建在连上,连级以上的中共党组织,对将士的政治思想工作做得非常细致。各级政工干部对其部属是十分关心的。除此之外,毛泽东还组织农村工作队深入农村,在根据地贯彻共产党的政策,指导农民搞减租减息运动,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很高。所以根据地出现了亘古未有的祥和气忿,虽农村仍很艰苦,但民众的精神面貌却非常好。老百姓以踊跃支持前线、鼓励子弟兵参军参战、杀敌立功为荣。由于农村机构建全,全民抗战意识深入农村男女老少。在各边区连读小学的娃娃也参加抗战活动,路口设盘查哨,三五几个小孩在那里站岗放哨。边区涌现了海娃、王二小、雨来等很多少年英雄。难怪日军每次扫荡都气势汹汹而来,丢盔弃甲而归。

如今要说的是一一五师政委罗荣桓,三年前与聂荣臻分兵后,与代理师长陈光率主力来到山东,经一系列的战斗,打开了局面。这天,刚任独立旅旅长的杨勇向他报告:“新投奔我部的孙鹤岭又叛变,已向我豫南根据地杀来。”罗荣桓厌恶地说:“这个民族的败类,反复无常到如此的地步。你立即通知张仁初,叫他指挥师部特务团再加上胡田大队和苏鲁支队,将其歼灭。这次战斗由你亲自指挥。”孙鹤岭原是伪军,几次投奔八路军后又叛变,这次,孙又投降日寇,调过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了,难怪罗荣桓发怒。杨勇也早就想教训孙鹤岭了,有罗荣桓的指示,这是求之不得的。布置完任务后,便注视着战局的发展。几天后,张仁初打来电话,称已严惩叛军,失去的县城已全部收回,但日寇一千多人在一些伪军的配合下,已向我白彦扑来。杨勇电告张仁初,在运动中将敌歼灭。因白彦离枣庄近,张仁初率部予以伏击,歼敌五百多人,残敌逃走。张仁初见枣庄有敌重兵把守,命三营教导员杜季伟去枣庄,筹建铁道游击队。大半年后,铁道游击队发展到三百七十余人。那时,罗云桓部已发展到五个旅集团,部队人数也扩大到五万七千余人。

根据毛泽东的电告,李先念、陈少敏率部在湖北大悟山建立了根据地,部队发展到九千多人,被编为新四军第六支队。毛泽东命罗荣桓充分利用当前形势,发展和创建鲁南根据地。罗荣桓与代理师长陈光商量,决定由陈士渠为师部参谋长,又命彭明治为苏鲁支队司令员,将部队开往兴集,接受中央代表胡服的检阅。

胡服就是刘少奇的化名。刘少奇自一九三五年秋到北平后,华北地区的党的工作由他全权负责。全面抗战爆发后,刘少奇又负责北方局工作。山西的牺盟会的发展,他和薄一波派了很多干部进入该部,成为共产党领导的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部队。

刚处理这件事,又接到彭德怀、左权的电告,通报了集总已发动百团大战,要罗荣桓在山东,同其它军队一道,打响破袭战。同时,要坚决地打退顽固派的进攻。

罗荣桓深知百团大战关系到八路军的抗日大计,于是,发动了一系列的攻势,将枣庄、临城一线的铁路进行了大破袭,使日军在较长时间内的交通陷于瘫痪。

书中所说的百团大战,当初并没有这个词。

原来,近几个月以来,日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多田骏,认为在华北的最大攻势是八路军,因而不断向晋察冀、晋冀鲁豫、晋绥根据地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日酋多田骏利用交通线大筑碉堡,妄图把抗日根据地分割隔离,然后予以分别歼灭,为粉碎这一残酷而又毁灭人类的阴谋,朱德、彭德怀、左权经过认真的讨论,决定在三个根据地同时动手,打一场大规模的破袭战。方案定下来后,因毛泽东发电与集总,要朱德回延安总部,接通知后,朱德将大战部署后,便起身回陕。在回延安时,他专程到第一战区和卫立煌就国共合作抗日减少磨擦的问题进行了谈判。而这时,已是四月初了。

在集总工作了三年,总有些眷念之情。在送别的路上,朱德与彭德怀、左权、刘伯承、邓小*平以及美国记者史特沫握手告别,在卫队的护送下,朱德一行向王家峪走去。

太行山的四月初还有些冷。清晨,风从山口处吹来,朱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此时已五十四岁的他,虽身披羊毛大衣,却想到了前线将士。他望着太行山的崇山竣岭,看着那在寒意中即将茁壮成长的嫩枝鲜叶,再看身边穿着单薄的战士,眼前浮现了数十万八路健儿在风里滚,雪里爬的情景,而这些战士穿着又是那样单薄。想着这些,朱德不禁吟诗一首,以表达对全体将士的关爱。诗文是:

宁行太行侧,十月雪飞白。战士仍衣单,夜夜杀倭贼。

朱德离开集总后,彭德怀下令召开战前会议。聂荣臻因年初率晋察冀部队参加打朱怀冰的进攻来到晋东南,顺便来看彭总,这时还没走。聂司令员接到彭总的通知,便赶了过来。彭德怀很高兴,亲自煮茶,招待这位远方来的聂总。正品茶时,刘伯承,邓小*平走了进来,彭德怀赶忙招呼:“伯承、小*平请座。快喝盅茶,暖和暖和身子。”那刘伯承是个乐天派,在军事家群里,幽默风趣是出了名的,邓小*平时而也说一两句笑话。两人年龄相差虽有十多岁,但趣味相投,配合得十分默契。刘邓二人知彭老总不善言笑,连忙客气地道谢。二人接过茶盅,喝了一口,放在桌上。

彭德怀,一代卓越的军事家,此时已经大小上千次战斗,锻炼了他卓绝的军事才能。见人已到齐,便走到大地图前,集总副总参谋长左权赶紧将指示棒递给他。彭德怀指着地图上画着的五条铁路线对将军们说:“今天请大家到总部来,是让大家仔细地商量一下,怎样才能将这五条铁路摘掉。尤其是正太路。正好把刘邓和荣臻的两块根据地隔开,实为心腹大患。如将正太路搞掉,晋察冀和晋冀鲁豫这两大根据地就连在一块了。”说完,他拿眼看着刘伯承,希望这位被毛泽东经常称之为红色军事家的嘴里得到更好的作战方案。

刘伯承喝了几口茶,驱除了身上的一些寒气,见彭总有心要他说的神色,便站了起来,走到地图前,用指示棒指着地图上那些粗黑线,说:“看看吧。这是几条大的铁路线,还有铁路、公路以及沿线众多的日军据点。对我们的威胁就大了。鬼子要扫荡,这些铁路、公路又是他们掠夺中国人民财富的运输线。打个比喻说,这些铁路线,公路线好比人身上一根根大大小小的血管,这些据点好比人身上的淋巴结。现在多田骏推行的囚笼政策的另一个特点是:军事扫荡和奴化思想相渗透。而铁路线、公路线又是他们放毒的大小毒水管。据点就好象是放毒器,毒化人们的思想。我们想法将这些毒水管折断,再将放毒管毁坏。到那时候,他们就失血、脱水,窒息甚至瘫痪。就和我们…….”邓小*平笑着说:“对,太好啦。日寇就只能和我们一道,在山里爬,在树林里钻。不要说扫荡,连饭也吃不上。”大家听后,都觉得有理。

聂荣臻在长征时曾与刘伯承共同带过兵,他非常敬佩刘伯承的军事指挥艺术,见刘邓说完,提出了一个问题:“照我们现在的力量,要完全毁掉这些铁路、公路,我觉得不很现实。对正太路的大破袭,我完全同意,破坏敌人的交通线,当然包括铁路、公路,这是我们经常做的事。我估计,正太路经过这次大破袭,可以使鬼子的交通中断大半年,对多田骏的囚笼政策是个不小的打击。”邓小*平说:“荣臻说得很对,完全搞掉正太路,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但使鬼子断几个月的交通,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彭德怀听了邓小*平的发言,一下子就想到刘邓不久前对白晋路的破袭,便要刘伯承介绍经验。刘伯承谦虚地说:“我看,还是请政委说吧。”聂荣臻说:“政委,你给介绍吧。这里有很多可以借鉴呢。”邓小*平说:“既然三位老总都要我说,那我就说吧。”

原来,为了打破日寇的囚笼政策,巩固晋冀鲁豫根据地,刘伯承与邓小*平商量,决定对晋东南的白璧至晋城间的铁路进行大破袭。时徐向前已调到中央,任晋绥联防军副总司令兼延安军政大学校长,不在华北。战役从五月六日开始。一二九师集团在长达二百多里长的铁路线发起了全面的进攻。刘伯承命陈赓率三八六旅集团和决死一纵队攻击南关据点,歼灭守敌两百多人,破毁了白晋铁路的南段。陈锡联指挥三八五旅、平汉纵队主力和晋冀鲁豫纵队破毁了白晋铁路来远到故城间的铁路,师部特务团和其它部队破毁了东观到来远之间的铁路。刘邓部经三天的激战,歼灭日寇三百五十多人,破毁铁路五十多公里,炸毁桥梁五十多座。白晋铁路中段完全中断。破袭战结束后,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等师首长商量,决定发起武安沙河战役。六月二十日夜,陈锡联指挥三八五旅集团和决死二纵将伪军高得林据守的范下曹和刘石岗据点拔除,歼敌四百余人,王长江的冀中警备旅歼灭武安到赵店之敌三百余人,仅一夜之间,两部共歼灭日军八百多人。缴获长短枪五百余支,机枪十挺,迫击炮两门,破坏公路四十多公里。

敌酋多田骏见交通线遭到严重破坏,调集两个师团的兵力向晋西北发动扫荡。朱德命令贺龙率主力及时跳到外线。贺龙在转移中,寻机歼敌七百四十余人。不久,敌独立第九旅团向张宗逊的三五八旅进攻。贺龙命张宗逊将敌引至兴县以东的二十铺,然后对日军进行伏击,又歼敌七百余人。日寇虽然凶残,但又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纷纷撤退。这次反扫荡,一二零师作战二百五十余次,歼敌四千五百余人,收复县级以上的名城五座。

贺龙一二零师大捷的消息传到集总,彭德怀、刘伯承、邓小*平、聂荣臻、左权等看着地图,都思索着如何破敌。刘伯承看后,对彭德怀说:“彭总,我们现在可以集中三个师集团的主力,对正太路进行大破袭。”彭德怀说:“伯承说得对,此时正是我军向日军发动大破袭的最佳时机。如果三个师集团同时行动,日寇是无法增援的。不过,朱老总走后,我们将作战方案呈报到延安,请毛主席下令开战吧。”左权说:“各位老总,这个方案我认为主席会批下来的。朱老总走时,也详细研究过此方案,大家都等着这个好消息吧。”

会议结束后,刘伯承、邓小*平回到师部去了。聂荣臻也率陈正湘、刘道生等回晋察冀。左权受命将作战计划仔细研究后,又专门找刘伯承、邓小*平等研究,取得一致意见,上报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

接到朱德、彭德怀、左权联名报来的《关于正太路战役中之侦察要点》后,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晋冀鲁豫军区司令员刘伯承、晋绥军区司令员贺龙积极行动起来。八月八日,彭德怀、左权以朱彭左的名义,下达了《战役行动的命令》,规定了各部于八月二十日开始投入战斗。

抗日战争中中共发动的最著名的“百团大战”终于在彭德怀、左权的直接指挥下打响了。

再说聂荣臻回到晋察冀军区,连忙召开战前会议。参谋长聂鹤亭、政治部主任舒同和各军分区司令员都到了会。由于经过了认真的研究,作战方案已经决定下来了。这天,聂荣臻下令召开各军分区司令员会议。研究如何执行集总的战略部署。见大家已经到齐,聂鹤亭指着大地图,进行了战前分析,只听他说:“这次战役,是根据集总研究后决定的。为打破日寇的囚笼政策,使日寇赖以生存的交通线全部陷于瘫痪,我军区对本次战役进行了反复研究,决定我军区的五十个团投入这次战役。我军区任务是破坏正太路至石家庄。重点是娘子关至井陉煤矿这段铁路。对平汉、白宁、津浦、沧石诸段铁路进行破袭,并毁坏该地区的公路和桥梁。军区研究决定,将所属的部队分为左、中、右三个纵队进行。下面,我代表军区作如下命令:一分区的杨成武同志担任中央纵队司令员兼政委。该纵队负责娘子关、下安段铁路,由三个野战团和井陉支队组成。四分区的熊伯涛同志担任左纵队的司令员兼政委,也由三个野战团和井陉五支队组成,负责下安段至石家庄段铁路的破袭。二分区的郭天民、刘道生担任右纵队的司令员和政委,辖四个野战团,负责娘子关和平定段的铁路的破袭。独立支队由叶长庚任司令员,蔡顺利为政委,主要任务是箝制平汉路的日军,六至十一分区由一二0师冀中军区指挥,司令员为吕正操,政委是程子华,参谋长为孙毅。该部不在正太路地区,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牵制平汉路的日军。其余各部在本辖区范围内加强设防,密切注视日军的动向,并保持与军区畅通无阻的联系。下面请聂总作指示。”聂荣臻见十六个军分区中,除六至十一军分区司令员由吕正操和程子华部协助作战外,其余各军分区都参加了研究。这些将军们都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屡建功勋,因此,这位聂总对此战役充满了信心。只听他说:“同志们,这次破袭战是对日军的一次重大行动。各军分区都分到了任务。我很相信大家。我要说的共有三点:第一,精心组织,回去后还要对本战役进行反复研究,不要放过任何细小环节。人命关天啊,老百姓把他们的子弟交给我们,我们就要把他们带好。多杀敌人,尽量减少伤亡。第二,摸清敌情。这次破袭战战线长,作战的密度大,各军分区司令员要亲自察看地形,做到万无一失。第三,做好保密工作。我们破坏日军的交通线,会给日寇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每战都力求做到速战速决。同志们,党中央和毛主席对这次战役非常重视,让我们用最好的战果向毛主席汇报。”

与聂荣臻部署战役工作的同时,晋冀鲁豫军区司令员刘伯承、政委邓小*平也召开了军事会议,那刘邓部有十四个旅级单位,建立了太行、太岳、晋鲁豫、冀冀豫和鲁南军区,下辖十四个军分区。刘邓命本战役由陈赓、陈锡联、谢富治组成前线总指挥部,主战部队是陈赓的三八六旅集团。陈赓任中央纵队总指挥。新四旅旅长范子侠任左纵队总指挥。三八六旅长周希汉为右纵队总指挥。主要作战对象是正太路的平定至榆次段,重点是阳泉至张净段,同时对平汉路的元氏至安阳段,德州至石家庄铁路,同浦铁路榆次至临汾段,白晋铁路平遥至壶关段及临汾至屯留公路也进行了大规模的破袭。

晋绥军区司令员贺龙也接到了参加大会战的电令。司令员贺龙、政委关向应当即召开了军事会议。那贺龙被聂荣臻称为胡子,嘴里经常叼着烟斗。战事越是激烈,贺龙的烟斗烧得越是欢。晋绥军区的作战任务是破袭平遥至和临汾至离石公路。贺龙在军事会议上,对将军们说:“一二零师现有十一个旅的建制单位,共三十六个野战团。与伯承、荣臻他们相比,我们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我们这个师还是要打好这一仗的。经师部研究决定,张宗逊、李井泉旅集团和朱辉民的独一旅攻占岚县至离石一线的日军据点。韩钧的决死二纵和雷任民的决死四纵破袭汾离的公路,侯俊岩的工卫旅和杨喜瑞的特务团破袭高村对平社的同浦东路,续范亭的暂编一师进攻五寨、神池一线。师部的直属纵队由周士弟负责,南下听伯承、小*平同志的指挥。”

三个主力师集团的战前已准备就绪。三晋之地,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到了八月二十八日,各部队同时在不同的战线上展开了大破袭战。你看那八路军各部,随着彭德怀的一声令下,正太路、同浦路、平汉路枪炮声大作。敌军营里,惊慌一片。在铁路上,铁轨在搬家,桥梁被炸毁,遂洞已塌方,公路也遭到严重的破坏。战场上,到处火光冲天,日伪军在哀嚎。

先说晋察冀方面,中央纵队司令员杨成武指挥本部九千余将士来到井陉煤矿附近。因井陉是大战中的第一站。井陉位于正太路北侧,井陉煤矿盛产优质煤,是日本从华北掠夺我战略物资的一个重要基地,日军从各地抓来二万五千多劳工,这些劳工在极强度和环境十分恶劣的条件下干活。在这里,每天要运出六千多吨优质煤,运到鞍山钢铁厂、石家庄炼油厂。中国劳工在这里任意被杀害。一次井下瓦斯爆炸,日寇下令封井,可怜,井下一千四百多名矿工全部窒息而死。在黑暗中,望着城市一般的井陉煤矿,杨成武满腔怒火,对著名的抗日英雄、三团团长邱尉说:“你看那***日本人,老子今天就让他趴在那里,半年不能动弹。”

日军在这里加强了防守,又架设了电网,构筑了碉堡,并派一个步兵中队警戒。杨成武了解情况后,命令邱尉发动攻击。我英勇的战士冲上去,举起大铡刀,砍断电网,铺上木板。日军开枪抵抗,邱尉命令架起火炮,猛轰碉堡和兵营,只一个小时便结束了战斗。打扫战场时,杨成武听到站长室传来两个小孩的哭声,连忙派人冲过去,救出两个日本小孩。聂荣臻知道后,连忙派人送到司令部,并请医生检查,托人好生抚养。几天后,聂荣臻派人将这两个小孩送到日军司令部,送回到日本国内。五十年过后,其中一女孩来到北京,找到了当年救她而今已是风烛残年的聂帅,表达了深情的敬意。

聂荣臻见中央纵队开战大捷,通令嘉奖,随后便注视娘子关的情况。那娘子关就是三年前沂口战役中日两军在此进行的一场大争夺战的地方。娘子关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沂口战役中,日军在此投入了两个整师团的兵力,经八昼夜的血战方将夺得。现日军在娘子关两旁筑有四个大碉堡,并互为犄角。日军的一个中队驻在关上的大碉堡里。关下还有五百伪军把守。

郭天民的右纵队的行动已被日军发现,但知八路军装备简陋,又无大炮,认为要攻下这险要的娘子关实在太难,因而也没有十分在意。当郭天民部将陈祖林黑夜摸到娘子关时,已是晚上九点了。陈部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将伪军解决后向关口冲去,被巡逻的日军发现,两军立即展开战斗。日军见八路军势大,丢下二十多具尸体钻进碉堡内负隅顽抗,陈祖林组织爆破组进行爆破。经三个多钟头的强攻,日军退到龙王庙抵抗,陈祖林占领娘子关,将红旗插上。

陈祖林命令部队割电线,摧毁电杆,炸毁铁路,干得正欢时,一列火车满载着日军退伍军人一千多人持械而来,见铁路被炸毁,便停车待命。陈祖林决定消灭这股敌人。他命令部队进入阵地后,一起向日军开火,日军虽然凶猛,但无建制,损失很大。这时,敌军向娘子关增援而来,郭天民将部队撤出。

其实,陈祖林攻打娘子关,名为一个团,实际只有两个整连。另一个连奉命进攻另一股日军去了。这个连曾有过一次歼灭日伪军二百多人的光荣记录,在这次战斗中又立新功。

再说日驻阳泉第四混成旅旅团长片山正酣睡中,突然一阵电话铃响将他惊醒。他很不情愿地拿起电话,是前线打来的,说中国军队两千人向阳泉开来,片山有些不信:“区区两千人的队伍朝阳泉开来,又有什么了不起,他能攻下阳泉?”但见参谋反复呈述,他才懒洋洋地穿好衣服,拿起电话询问时,阳泉的电话已断。“八路军已攻下阳泉了!”片山好不惊慌:“难道是刘邓的主力开过来了?”他连忙派一个小队的日军去占领狮垴山高地。但他又哪里知道,狮垴山已被刘邓大将陈锡联占去了。

一个小队的三十多名日军大模大样地登上狮垴山的半腰,正继续往上爬,突然几声巨响,浓烟过后,一小队日本士兵竟莫名其妙地进了枉死城。这时,日军驻阳泉兵营里还有第十五大队的两个步兵中队,一个山炮中队,一个工兵中队,听到狮垴山巨大的爆炸声,纷纷跑出兵营观看,人群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还在那里指手划脚。而这些,全都映在陈锡联联的望远镜里。山上的陈锡联指着敌军兵营,对炮兵营长说:“集中炮火,猛轰敌兵营。”听了旅长的话,炮兵营长迅速命令数十门迫击炮和榴弹炮瞄准,随着炮兵营长一声令下,顿时,数十门炮一起开火。阳泉日本兵营血肉横飞,死伤者不下百人。余者在一军官的指挥下,集合队伍准备反扑。陈锡联对身边的卢仁灿营长说:“你看,鬼子要反攻了。你带一个加强连,多带几挺机枪,待这里与前线接上火后,迂回包围,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卢仁灿走后,陈锡联在望远镜里又发现日军成建制营地向高地冲来,心里暗暗叫苦:“日军这次冲锋,少说也有千人。”这时,天上隆隆声响,一大群飞机向狮垴山高地俯冲而来。

陈锡连手中的军队实际上只有一个团和一个加强营。在敌我力量极为悬殊下进行战斗。当日军冲到离狮垴山顶部还有三百米时,陈锡联命令团长郑国栋:“集中火力,杀退敌人的进攻,然后举行反冲锋。胜利后立即返回阵地,在掩体躲避敌机的轰炸。”郑国栋指挥部队一连杀退敌人的三次集团性的冲锋,但日军仍疯狂而来。郑国栋几次要动用机动营,陈锡联只是不准。因陈旅长接到刘伯承要他坚决守住阵地七天,不到万不得已,他这个机动营的部队是不能用的。

这时,一二九师的左路纵队在周希汉的指挥下也展开了破袭战。破袭战是寿阳到榆次段。此时的芦家庄、上湖、尚足、马首这四个站正在争夺中。周希汉对部将谢家庆说:“你们要认真勘测地形,不要放过任何的疏漏。”

谢家庆所带的三个营潜伏在敌据点附近。时间也是八月二十八日。周希汉一声令下,芦家庄火车站的油房被炮火击中,你看那浓烟过后,熊熊烈火把车站照得通亮。日寇遭遇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怆惶出逃,被谢家庆堵个正着。一阵机枪猛扫,当场就倒下二十多人。正这时,又听“轰隆隆”一声巨向,那大地被震得连动三下,原来是芦家庄的弹药库被炸。日军见此,只恨他的爹妈为他少生了两条腿,慌忙逃窜。芦家庄据点被我军收复。

不几天,谢家庆团连续拔除四个大据点,消灭日军五百多人,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和其它军用物资。

刘伯承、邓小*平接到周希汉报捷的电文,便命陈赓率中央纵队攻击平定西南之敌,同时又命陈锡联指挥三八六旅的一个团撤出狮垴山,陈也受命回司令部。

来到司令部,司令员刘伯承接着。张际春见陈锡联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不禁惊叹:“怪不得毛主席张口闭口说刘师长是我军优秀的军事家,果然非同寻常。等一个陈旅长也这么准确。”刘伯承说:“际春又在瞎说。我不过计算了陈旅长返回的路程,估计陈旅长这时也该到了。这也是陈旅长办事的专一啊。”张际春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嘛,这也是刘师长对部下的了解嘛。”

陈锡联回到师部,是接受新地任务。

原来,大破袭战以来,彭德怀和左权在作战处里,基本上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二人不仅要给三个军区不断下达各种命令,还要将前线的消息及时而又准确地告诉毛泽东。使在延安的毛泽东对整个战役的过程有全面的了解。

这天,左权看着墙上持着的军用大地图上标出八路军参战部队的番号,计有正太路三十个团,平汉路十五个团,同浦路十二个团,再加上其它各条各段铁路干线的部队,共有一百零三个团。左权对彭德怀说:“彭总,我军这次参战的部队共一百零三个团。这算是一场大战了。不如就把这一战役的名字取为…….”彭德怀一听,打了一个哈哈,说:“不如就叫百团大战吧。我正愁这次战役没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呢。”左权说:“这名字响亮。”转过头来,又问罗瑞卿:“长子,你说呢?”罗瑞卿回答:“很好。”

罗瑞卿是四川南充人,曾任红一军团保卫处长,红一方面军保卫局长,全面抗战后,毛泽东知罗瑞卿文武全才,任命他接替任弼时担任第十八集团军政治部主任职务。与彭总在集总工作了六年。然而,二人在百团大战后,竟因一点小事发生误会。事后,周恩来曾与二人多次勾通,但抵触情绪却不能消除。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二人官至副总理。文化大革命期间,二人同处逆境,又同住北京三零五医院,并在上下楼之间,经常碰面却形同路人,共和国的这两位开国元勋至死不相往来,对时任共和国总理的周恩来来说,不能不是一件遗憾的事。这是后话。

彭德怀见参谋长和政治部主任都叫好,便拿起铅笔,说:“既然大家都赞成战役的这个名字,我就给中央写个报告,汇报我的想法。”只见他写有:

聂贺关刘邓并中央军委

正太战役使用兵力为百个团,于二十日开始战斗。序战胜利已经取得,此次战役定名为“百团大战”。这是自华北抗战以来积极主动大规模向敌人进攻之空前战役,应加强扩大宣传。此间除有专电发重庆转达蒋何陈徐、发西安办一厅并发延安外,每日还有战况和论文广播,希注意收接,以便统一扩大宣传。彭左养午。

几天后,彭总接到一二零师贺龙部已按预先部署的取得了破袭战的胜利。

百团大战第一阶段的破袭战任务已按集总的方案全部完成。

彭德怀在作战室对参谋长左权说:“现在白晋路、平汉路、津浦路、北宁路的破袭任务已经完成。下一步的作战任务是正太路两侧展开战斗,拔除深入根据地的日寇据点。缩小敌占区,扩大根据地。”左权点了点头,说:“彭总说得是,应该不失时机地打击敌人。我建议——”他拿起指示棒,指着地图,说:“晋察冀的聂荣臻部出动不少于四个团的兵力,收复孟县附近的北上站、下社等据点,摧毁平定至辽县以北的公路,最好是收复辽县、平顺两座县城。另外,用不少于两个团的兵力,以阳泉以西展开活动,争取与贺龙的一二零师打通联系。一二零师也要用一定的兵力拔除根据地中心据点,还应在太原、忻县、文水、交城之铁路、公路沿线打游击,打通与晋冀鲁豫军区的联系。”

听了左权的话,彭德怀仔细思索着下一阶段的战略部署。他同左权、罗瑞卿等商量后,一份完整的作战计划便出来了。

第二天,彭德怀、左权向集总下属各部发出转移的命令。要求三大主力部队在正太路两侧展开游击战,拔除伸进根据地内的据点。三大军区接到集总的电令,立即重新集结部队,进行编组。

刘伯承、邓小*平命令陈赓统一指挥三个野战纵队,执行师部的命令,向日寇发动全面的进攻。陈锡联指挥三八六旅在平定、辽县一带活动,而此时的正太路,仍火光冲天,战云密布,同白晋路、沧石、石德一样,到处都是八路军和民兵在扒铁轨,到处都在毁路基。这些天,三大军区的民众不下七十万人,为了一个目标,他们干得热火朝天。

且说刘伯承发放陈赓、陈锡联去后,突接日寇大举进攻的消息。刘伯承站在地图前沉思良策。这时,邓小*平走了进来,见师长如此苦思,一下子就看出此时周围环境。那邓小*平经过多年战争的锻炼,已成为杰出的军事家,他看着地图,想着日军可能出现的地方。张际春见师长、政委都在思考战法,知遇上了麻烦,也一同站在地图前思索。好久,听刘伯承对邓小*平说:“政委,我觉得陈再道的冀南军区部队不动,让陈锡联在平辽公路的张建一带设伏,配合三八六旅消灭左线的敌人。我立即上前线去,你和际春留在师部,掌握全局。”邓小*平说:“不妥,还是我和际春上前线,你留在总部指挥。我会做好工作的。”刘伯承说:“不,这次我去,你在总部,担子也不轻啊。”邓小*平见刘伯承如此说,只好说:“师长,你要保重。”正这时,左纵队司令员周希汉来电:“日寇数千人向马坊一带侵犯,谢家庆为掩护群众转移,正率部与日军激战。”刘伯承与邓小*平交换了一下眼色:“日军来得好快啊。”

原来,日酋得到报告,称交通线全部中断,请求空中支持。那日军第一军下属有四个师团又四个旅团,都报告交通无法运行。日酋十分焦虑,便派出多股小部队昼夜潜伏,他们有时竞化装成八路军,并互通联络,发现了一二九师的情况,也侦知到了一二九师的指挥部所在地。日酋得知后,迅速派出大部队向一二九师师部杀来,正好与谢团相遇。这股敌人至少有三个联队,既然已经碰上了,要想躲开也难。周希汉下令迎战。他对谢家庆说:“至少坚持十个小时,才能使群众得到安全的转移,从人数来说,日军是我的三倍,但你团是我旅的主力,老干部多,你要发挥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谢家庆确实不赖,指挥一个团和一个迫击炮营,连续打退日军的五次进攻后,其部也万分危急。这时,周希汉派一个团的增援部队已到,一阵拼杀,敌溃退,我军趁势撤出部队。

谢家庆刚追上周希汉,只见这位抗日英雄一脸惊诧。他对谢家庆说:“我们所处的位置,离敌人的一个整师团只有几里路。你看那边是师部的卫生部,还有三千伤病员和师部机关。刘邓首长也在那里,形势非常危急,我命令你立即率十六团和三十八团占领羊儿岭、上窑岩山,三十八团占领红崖阵地。注意,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撤离。”

周希汉正要组织旅部机关转移,突然师部警卫营长跑来,向他敬礼后,说:“北方局、集总、师部机关、还有三八六旅的炮兵部队都在卷峪沟。刘司令员命令你坚守窑儿间阵地,掩护领导机关及医院转移。”周希汉听到这里,一股冷气从背脊直透到头顶:“天啦,几万人的大机关,光是不拿枪的人都有两万人,而日军的这个师团不下三万人,自己这一边,仅三个团和一个炮兵营,而日军就在眼前,这如何是好?”但他毕竟久经战阵,迅速冷静下来,对警卫营长说:“请转告刘邓首长,我们坚决完成任务。”这时,日军已占领羊儿峪,甬道已失,周希汉命令旅部直属营到谢家庆处报到,又命令旅部警卫连到三十八团报到。现周希汉手里只有一个特务连了。他电告谢家庆:“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羊儿峪。”

谢家庆手里已有三个团又两个营的兵力。他指挥十六团猛攻羊儿峪。在山沟,在林间,十六团将士与日寇展开了殊死的拼搏。好一个十六团,大多为老八路,果然不同凡响。在拼死搏斗中,人人生龙活虎,其中,有一个排长杀死十二个日军后,精疲力竭,而前后左右都有日军端着明晃晃的刺刀逼来,这个排长枪里已没有子弹了。手中的武器就是一颗手榴弹,你看他就地一滚,拧开手榴弹盖帽,咬断导火绳,当六个日军同时将刺刀刺进他的前胸后背时,手榴弹爆炸,七个人同归于尽。

在周希汉的望远镜里,前方的惨状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对特务连长说:“你亲自率两个排到羊铁峪去增援。注意,要出其不意。”特务连长指挥八十个老战士,一到敌群,便大展神威。这八十只猛虎一阵肉搏,刺刀发挥到最大的好处。十六团将士乘胜拼杀,夺回了羊儿峪。在此同时,三十八团也夺回了红石崖。三个团约五千将士在周希汉的统一指挥下,杀开一条血路,掩护北方局、集总、师部机关突围而去。

然而,周希汉面前的形势更加严竣,刚突出的机关干部目标太大,日寇已发现了他们,因而拼命向这里进攻。阵地上,中日两军将士的尸体到处都是。战斗已持续了三天三夜。饿且不说,困也要把人困死。好在八路军已习惯于野外生活。这时,周希汉接到刘伯承的电告:“三八五旅集团已向日军猛攻,你部迅速撤离战场。”周希汉命令所有将士一起上阵,杀退了日军的进攻后,他一声令下,部队象旋风一般,撤离战场,转入休整。

此一役,周希汉的五千将士损失近一半,但却杀死日寇五千余人。接到安全撤离的报告,刘伯承十分高兴。这时,陈赓来电:“三十六师团的永野大队已被我包围。”刘伯承亲自似好电文:“如不全歼日军,不得上功劳薄。”第二天,陈赓来电:“永野大队被全歼。击毙日军五百七十二人,缴获小钢炮六门,轻重机枪十二挺,各种长短枪四百五十支。”刘伯承通令嘉奖。这时,张际春走了进来,递给刘伯承一封电文,说是集总打来的。不因为这,有分教:统帅部,双发嘉奖令;新四军,抗倭建奇功。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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