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苏小玉终于知道了全部经过。基本都是观铃在说，从她被军队派人接触，说服她帮助国家进行新人类计划开始，一直到最后和夜月死里逃生回到东京。而关于夜月的真实身份，则由他自己说明，不过和观铃一样，他只告诉苏小玉自己是从未来过来的，那些漫画的事他已经决定对谁也不说。

观铃自然不会提起那天她给夜月解毒的事。讲到惊险处，苏小玉听到他们被军队包围追捕，紧张的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一样，她明白了观铃所说的大麻烦是什么了：被日本军方盯上，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而后苏小玉也对观铃说了那天被夜月出手相救的事，让她释疑为什么她和夜月会认识。

“这么说那个死神也是从350年后来的了……怪不得，我是说你和那个什么死神为什么都要戴个大墨镜，还要戴顶帽子呢。”苏小玉强压内心的震撼，深吸一口气，对夜月说道。他那种脸，让人看到不惊讶才怪。

“恩。他和我有仇。”夜月淡淡地道，他已经习惯被人惊讶他的长相了。

见夜月不愿详说是什么仇，二女也知趣的不追问。目前最重要的，是夜月他们怎么离开日本。本来苏小玉要帮夜月他们打听偷渡的渠道，因为夜月没有证件，只能用非法途径回国了，但是夜月不想再让她被牵扯太深，经过观铃的教训，他已经谨慎了许多。

“我们只需要找个藏身的地方，然后我会想办法的。”夜月道。

“这个好办。”苏小玉不再坚持，反正她也不知道怎么去联系那些“蛇头”（蛇头就是提供偷渡的人），只帮他们点小忙，“我可以找王伯，就说有朋友想租房子，他会帮我找个安全的地方的。”

“小玉学姐，请你去我家一趟，帮我把家里的那些行李和钱拿出来好吗？我自己不好回去。”观铃父母生前是商人，给她留下了不少遗产，但银行里的钱恐怕已经取不出来了，只能带家里的现钱。观铃不想太麻烦苏小玉，毕竟她也是靠打工维持生活。

“好的，我这就去。”苏小玉答道。以观铃朋友的身份去她家应该很容易，军方到时候追查到自己这里来借口也好找，又是外国留学生，他们不会太为难自己。

“你要小心。发现有人跟踪就放弃，到了晚上我可以偷偷的进去。”夜月嘱咐她。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就放心好了！晚上去才叫不明智呢，要是真有埋伏，偷偷摸摸反而更容易暴露，看我正大光明地进去！”苏小玉朝夜月做个鬼脸，笑道。她感觉很刺激，有点当年地下党的味道。

不知道是军方认为观铃已经被炸死了还是刚好这天没去监视，苏小玉顺利的拿到了东西。一个皮箱就全部提回来了，为了不引起太大的怀疑，她只拿了两三套衣服，家里的现钱不多，就百来万日元。

回到住的地方，把东西交给观铃，又给王伯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找间出租屋。王伯以为她是给刚才那两个乡下人找住的地方，很爽快的答应，保证又好又便宜，而且不会遭到流氓地痞的骚扰。

等她打完电话，观铃已经换好了衣服。苏小玉见到夜月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又跑出去给他买了一套牛仔服和一双厚底运动皮鞋，几乎花光了她的零用钱。观铃过意不去，要给钱，苏小玉却不肯收，笑道：“李夜月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这点东西怎么能报答？观铃你还给我钱我都要遭雷劈啦。”中国式的幽默让观铃花了好一会时间才明白意思，她也笑笑，不再坚持。

苏小玉的话倒是让夜月感到惭愧，对他来说，上次出手救她完全是职业武者的义务本能，根本没多想。见到她这样热心的帮助自己，暗自感激，心想以后一定要还她这个人情。

因为苏小玉说了急需住的地方，王伯不到一小时就回了电话，告诉他已经找到合适的地方了，并且先帮她预付了三个月的租金。苏小玉连声道谢，回头对夜月他们挤挤眼睛：“OK！全部搞定！”

夜月用围巾包住大半张脸，帽子和墨镜苏小玉都有，已经是十一月，天气冷了下来，夜月这身打扮倒也不会太引人注意。顺利的搬进刚租的房子，在找到离开日本的办法之前，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

这是个公寓，一室一厅，带厨房卫生间，面积还算可以，环境也相当不错。周围住的一般都是社会中层的上班族，他们都忙于生计，根本不会去多加留意什么时候新搬来什么人。

等到夜月他们安顿下来，苏小玉便回了学校，晚上她还要去王伯的酒屋打工。虽然嘴上没说，但她暗地里已经下了决心要帮观铃和夜月，至少自己可以帮他们留意军方的动静，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可以事先提醒他们。

酒屋里，老板王伯正在打电话：“我是联络员王金荣，编号4213，密码……有情报上报，发现目标……对，已经帮他找到安全的地方住了下来……没有进一步联系，请指示！……是，明白！我会全力配合他的！”

打完电话，王伯纳闷不已，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国家怎么会如此慎重？居然派出了四个龙组的特工来日本……还有前几天军队的异常动作，不会和那个少年有关吧？不过马上把疑问抛到脑后，作为一个资深的情报员，有些东西自己是不该过问的……

夜月正在厨房做饭，他想让观铃尝尝地道的中国菜。观铃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很期待夜月的手艺。“放心，绝对好吃！明天再换你来做日本料理，我不会抢着做了。”切着肉丝，夜月对观铃道。忽然，他脑袋里响起一个声音：“夜月，是我，你出来一下，我有要紧事对你讲。”

“郑丽婉？”夜月一愣，差点把手割到，急忙放下菜刀，脑子里想着：“是你吗？你怎么来日本了？”

“我们早就来了……你出来我再详细告诉你，别让神尾观铃起疑心，这些事她最好别知道。”

“你们？”夜月一时惊讶，忘记旁边观铃已经看出异样，他在脑子里问：“还有谁来了？为什么不能让观铃知道？”

“夜月先生？”观铃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怎么了？”夜月突然发呆似的傻站着，谁见了都会奇怪。

“哦……我没事……”夜月被叫醒，急忙找个借口：“我忘记还差一种调料没买，观铃，你稍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说完不等观铃再问连忙跑出门。郑丽婉是国安部龙组的人，她来日本肯定和自己有关，而且似乎不只来了她一个，想到这些，夜月不得不去找她，他得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事。

郑丽婉就在公寓楼大门口等着，夜月朝她挥挥手，走了过去。“发生了什么事？”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叹了口气，郑丽婉转身就走：“跟着我来，这里人太杂。”夜月没留意到她眼里噙着泪。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夜月跟上去问。

“这个你不必知道，我们在日本有情报员，想找到你并不难。”郑丽婉淡淡地回答，走到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她停了下来，直直地盯着夜月。

被盯的心里发毛，夜月迷惑地问：“怎么了？好像我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一样。”

“不，你没有，是我犯了大错。”郑丽婉终于不再盯着夜月，扭过头道：“我早该在那个时候叫你跟我们回国的……”

“……什么意思？”夜月不解。

郑丽婉不回答他，幽幽地问句：“那个神尾观铃是怎么回事？”

“……”夜月愣了愣，这才明白她可能是在怪自己又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忙道：“她……她是因为我才落到这个地步……”他不知道该如何把遇到死神和后来被自卫队攻击并抓获的事告诉郑丽婉，这样会牵扯出太多不该让她知道的事。

“李夜月，你看着我。”郑丽婉见他在犹豫，以为他不好意思说，心里一急，瞪着他道：“我现在要用超能力去看，你不用说，就在心里把事情经过想一遍好了。”

“不行！”夜月急忙阻止，他害怕郑丽婉知道漫画的事。

郑丽婉一怔，心里更气，从夜月出来她就一直没对他用能力，因为她想让夜月自己告诉她，没想到夜月居然害怕她知道（她当然想的是观铃的事，夜月却是担心漫画和死神的事被她知道）。“哼，你以为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了吗？”郑丽婉心一狠，立刻用上被动模式。

“你怎么了？这么奇怪……”夜月见她生了气，瞪着自己半天不说话，心里一紧，立刻想起她的被动模式是无法被自己感知的，大骇：“你在偷窥我的思想吗？”

然而已经晚了，他刚才的担心全被郑丽婉知道。这回倒是郑丽婉愣住，因为夜月心里根本没想过怎么去隐瞒观铃的事！

“……如果你担心那个死神和漫画的秘密”让自己冷静下来，郑丽婉道：“这个你可以放心，其实那些我早已经知道……”

“什么！”夜月大惊，郑丽婉从没对他讲过，所以他并不知道其实他的过去和追寻漫画秘密的事都已被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对不起……那次在武汉大学你性格大变的事还记得吗？”郑丽婉生怕夜月误会，急着解释：“当时为了让你平静下来我入侵了你的思想，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你所有的过去我都知道了……”

夜月怎么会忘记那次差点暴走？原来是这样，他冷静下来，道：“我不怪你……但你是怎么知道我来日本的目的和漫画的事的？”

“那个……国家给我的任务是监视你，必须向上面汇报你的心理，他们不放心……”郑丽婉低下头，不敢看夜月的眼睛。

“原来你一直都在暗中窥视我？”夜月只觉背后发凉。

“但是我没有向他们汇报！”郑丽婉早已忘记问观铃怎么会和夜月住在一起，她只害怕夜月会恨她。“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日本，漫画的事，死神的事，我都没告诉他们……”见夜月还不肯原谅，她一咬牙，盯着他道：“要是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把我杀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你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了。”

“哼……”夜月冷哼一声，无奈地道：“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杀你……告诉我，你来日本是不是国安部的命令？你们来了几个？是要抓我回去吗？”他终于明白国家一直就没放心过他，这次来日本，国安部肯定是慌了神，他们害怕他被日本人知道身份，害怕他改变历史。

郑丽婉心如刀绞，她从夜月的眼神已经明白，他已经不再信任她了，而且开始害怕见到她……强忍着眼泪，她如实回答：“不错，你猜的都是对的。国安部给我们的命令是带你回去，不论生死……”

“是吗……”听到最后那四个字，夜月微微一笑，对郑丽婉道：“你可以回去告诉他们了，想抓我，尽管来。”虽然是在笑，但却让郑丽婉全身发抖。

“你……”郑丽婉见到夜月眼里的邪傲之气越来越重，心里一颤，明白现在说什么也不能消除夜月对她的怀疑了，只觉心酸，再也忍不住，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为了你好交差，我告诉你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夜月不去看她，扭过头，冷冷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跟丢我应该是我见到死神之后，我就从那开始说起吧。我和他大打了一场，受了重伤，后来被日本自卫队追捕，最终还是被他们抓住，不过你放心，那个时候我是变了身的，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我被他们送到一个基地，关了十天，后来他们企图利用我为他们制造什么新人类……不过最后他们失败了，我逃了出来。”顿了顿，夜月还是提起了观铃：“至于观铃，她就是那个新人类计划的‘圣母’……她是被日本军方威逼利诱的，没有她，我不可能活着离开，而她现在又因为我有家不能归，她帮了我，那些日本军人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我只能带着她。”说完又扭头看着郑丽婉，道：“你可以用超能力，我会回忆一遍，然后你就带着你的人离开日本别再烦我，国安部那边想怎么对付我叫他们只管来。我会回国的，你们放心，在日本不方便，你们完全可以在国内埋伏我。”说完夜月闭上眼睛，开始回忆。不知为什么，他不敢去看郑丽婉那伤心欲绝的泪眼。

自己的一片苦心被误解，郑丽婉心酸欲碎：“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她不想为自己辩解，只是幽怨地看着夜月，低声道：“我不会再对你用任何能力了，也不会再在你的视线里出现……你可以忘记我，忘记我知道的那些秘密，我会把它们带进坟墓。”说完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她停下来，背对着夜月道：“也许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不管你听不听得进，我要给你一个忠告：以后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最好不要发怒，不然总有一天，你会被自己内心的黑暗面吞噬，做出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

郑丽婉走了，夜月睁开眼睛，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觉乱乱的。虽然很害怕郑丽婉不小心泄露足以改变历史的秘密，导致他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时代，但国家对他的不信任，郑丽婉的暗中窥视，这些事情背后代表的意义，这才是让夜月真正感到恐惧的东西。因为到今天为止，他对国家和郑丽婉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国家说会尽力帮他，并不干涉他的自由，他信了，所以没多想就来到日本，安心地去调查。哪料他们居然会下令不论生死也要带他回国……郑丽婉在武汉大学那次帮他恢复了自我，所以他很自然的把她当成了值得信赖的朋友，但她却一直在暗中窥视他的思想，而且明知道国家在紧急时刻会致他于死地……这让夜月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到底谁才是能真正去信任的？还有人能让他信任吗？张叔叔？小芳姐？红儿姐？甚至是观铃？

要是连他们都不敢去相信……不！不！夜月捂着头，使劲地摇着，想拼命把这种想法赶出脑袋。不会的，他们不会那样的！不断给自己暗示，夜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自己想的太多了，他们绝对不会背叛他的，要说这个世界还有人值得信任，那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呢？掏出一根烟，夜月点上，苦笑一下，喃喃地对自己道：“你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别疑神疑鬼的，这样很累的……老妈的话没错：别人怎么样那是他们的事，你只要按自己的信念活就行了！”又模仿妮雅的口气：“这才叫真正的人生呢。”他没发现，自己已经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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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丽婉独自走在大街上，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引起了不少男人的注意。甚至有胆大的开始上来搭讪了：“喂，小姐，这么晚了一个人上哪儿去啊？看你样子是不是被男朋友甩了？别想他啦，跟我们一起去玩吧，保证让你很快就忘记那个负心汉！”围在她面前的是三个流里流气的日本小混混。

回过神，郑丽婉不耐烦地推开一人，径自走着。“哟哟！很疼喂！”被推的那个男人抓住她的肩膀，怪声道：“小姐你脾气不小啊？推了人不道歉就想走？”

“滚开……”郑丽婉懒得理他们，抓开那男人的手，继续往前走。

“喂喂！”立刻三人又围住她，其中一人恶狠狠地盯着郑丽婉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可是山口组的！你这样对我们也太失礼了吧？”

明白他们三个不是随便就能甩开的，郑丽婉停了下来，直直地盯着那个说自己是山口组的男人，并不说话。那男人被盯，居然也说不出话来。他两个同伴见状正感奇怪，忽然郑丽婉转身就走，二人急忙上去想拉住她，不料却被人制止：“等等！”正是那个‘山口组’，他一脸惊恐地拉回同伴，低声急道：“你们想死吗？她可是黑龙会的干部！”

“什么？！”两个同伴傻了眼：“黑龙会！你怎么知道？”

“她已经知道我们是冒充山口组的了……”那个‘山口组’身体还在颤抖：“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一看到她的眼睛就明白了，不想死就快跑吧，当心她想着不爽回来报复！”说完他不顾同伴一个人不要命似的跑开了。留下来的二人只呆了片刻，立刻醒悟过来一阵风似地跟了上去……

被那三个流氓一闹，郑丽婉也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她知道夜月刚才之所以说出那么绝情的话是因为他太担心那些秘密被其他人知道，害怕回不去自己的时代是夜月最大的弱点。加上他感觉自己被一直信任的人出卖，因此情绪有些失控，致使他的魔性显出，这才毫不顾虑她的感受说出那些话。苦笑一下，郑丽婉摇摇头，虽然她忠告了夜月，但其实她何尝不是一样？被夜月的话所伤，她也是一时无法接受才狠下心说出不再出现在夜月面前的话，要是当时她再冷静一点，理智一点，就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现在该怎么办？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那我做的这一切又算什么？”她也是心乱如麻。回忆着与大哥郑志峰私下商议怎么帮夜月，怎么被国安部长责怪，又怎么带着三个龙组队友追到东京……

他们比夜月晚了三天抵达东京。虽然任务是抓夜月回国，不论死活，但在跟踪了夜月一天之后，郑丽婉改变了主意。她本打算劝说夜月跟他们一起回去，哪料夜月居然在那家漫画书店见到了他母亲的画像！夜月发现的秘密让她震惊不已，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帮助他的决心。与队友会合后她便用自己的超能力把夜月的真正实力向他们透露了一些，让三个队友“亲眼”看到夜月有多强，好让他们明白凭他们几人是无法强行带走夜月的。果然，那三人立刻向国安部报告，要求派增援，不然无法完成任务，国安部头痛不已，本来龙组的战斗型成员就不多，这次派出去的就是最强的三人，连他们都不行，再派人过去又能起多大作用？而且还要顾忌日本的秘密警察，人多了容易暴露。这时郑丽婉又告诉国安部，夜月目前在日本的行动很谨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建议先按兵不动，等搞清楚他到底来日本有什么目的再考虑行动。国安部批准了，任务改成暗中监视并负责处理知道夜月真正身份的相关人员。

郑丽婉目的达到，因为负责监视的就是她——由于其他人是战斗型的，不可避免的身上带有特殊能量波动，担心被夜月发觉，所以只能让她独自担任监视重任。这样一来，夜月就得到了更多的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郑丽婉只是远远地跟在他身后，看到他似乎在想什么就用被动模式窥探他的思想。在遇到死神之前夜月已经有了回国之心，他本打算跟旅游团一起回去，郑丽婉终于松了口气，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任务便是皆大欢喜，不仅国家可以放下心，夜月也不会遇到麻烦，她和郑志峰也能免过重罚了。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因为救苏小玉，夜月引来了死神……他们突然消失，郑丽婉自然是跟不上。后来就一直失去了夜月的踪影，后悔已晚，郑丽婉考虑到死神的特殊身份，不敢向国安部报告，怕引起连锁反应最终暴露关于漫画的秘密，那可就糟了！后来不远的街上传来爆炸声，她急忙赶过去才发现那里已经被戒严，猜到是夜月和死神的战斗引来了日本自卫队，无法靠近，她只有在外围用超能力窥探那些自卫队士兵的思想，后来得知夜月已经逃掉，她悬着的心才掉了下来。

急忙赶回驻地，向三个队友说夜月已经被自卫队盯上，然后又向国安部报告，她隐瞒了夜月碰到死神的事。国安部很快下了命令：全力搜索夜月，如果他正被自卫队攻击则试图营救，救不了就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他。她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万幸的是只要她在，就有希望从中周旋，因为她已经决定实在到了无法挽回的余地就用超能力控制三个队友……

然而他们搜寻了两个多星期还是毫无线索，夜月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不是被日本军方抓住藏到秘密地方就是他已经找到了回去的办法离开了，虽然从已有的情报推断应该是第一种可能，但郑丽婉却向上天祈祷着是第二种，她实在不敢去想要真是第一种，夜月的结果会是什么……

终于，王金荣那里传来了好消息，夜月出现了！听到这个消息，郑丽婉高兴的恨不得大叫。更让她高兴的是似乎夜月的真正身份并没有被日本军方知道，因为根本没有人去跟踪监视他。说服队友让她一个人先去看下情况，她急匆匆地赶到夜月新搬的地方……然后就是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日本女孩跟夜月住在一起，看他们神情似乎关系很亲密，犹如晴天霹雳，郑丽婉呆了半天才回过神。虽然她并不奢望能和夜月有什么结果，但他身边居然有了一个女孩子，这让郑丽婉无法接受，于是她叫了夜月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收回思绪，郑丽婉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发现自己已经迷路，刚才想着心事不知不觉走错了路，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为什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没办法，只好拦了一辆出租车。“不要再想了，反正他是要离开的……就算他回不去，总有一天，他也会明白的……李夜月，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你，我也不会……”呆呆地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人流，郑丽婉默默地淌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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