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作者:官官不是官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581

其实找他们商量,我有着自己的私心,容戟和他父亲手中的兵权,越钩在军中的威望,雷隍也是,不过是当年雷家军的余威,而且目前的雷隍,至少已经和淄江水寨,浮阳寨所属北四寨关系密切,加上天水宗一向支持皇室,在江湖上,兵力上立于不败。

有时候我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的想法,总觉得桁在身边,有了他的支持,哪怕只是精神上的,我就仿似有了依靠,脑子也可以清醒地谋划。而越钩,则象一枚定心丸,有他在,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无论到了什么危险境地,好像他一直就会在那里等着护着我。

他们几人陆续在我和景王望穿秋水的等待中,和我们在信城会合。其实最后到达的越钩,也不过是花了五日功夫。而琉殇,是最先到的,他本就窝在离信城不远的一个别院里。

火爆尴尬的场面没有出现在我一直不敢同时面对的桁和越钩之间,更甚于越钩身上带着伤,桁还亲自送药去了,我也心虚地没有去触动这个话题,打着做正紧事的名义,我还是鸵鸟了一回。反而是琉殇,虽然没有如他曾让人夹在信中的那种图中的示警来得激烈,但挑衅外加不怀好意地笑容一直对着桁,而且对桁的第一句话居然很劲爆地是:“奸夫!”当场怔了一干人,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

好在对象是桁,不但有竹的品行风骨,更有竹的韧性,风吹雨打都压不断的人。桁只浅浅勾起嘴角,目光投在远方。小巧地红唇里淡淡抛出三个字:“下堂夫。”

妖孽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就这样被噎了回去。忽又凄凄可怜拉着容戟地手臂,柔声道:“如今还有世道吗?一个奸夫居然羞辱我这个堂堂正正的未婚夫。HTtp://WWW.16K.cN”

他实在做得太假太恶心。容戟一个颤抖,面现青色。往旁边挪开半步。越钩拎着琉殇的领子,很不留情面地冷声道:“要恶心人去外面。”

琉殇一挺身,脸上凄色全无,冷眼扫了越钩一眼:“我记得某人还能留着这条命到现在,还是承了我地情。”越钩愤然。冷哼一声,便在一边角落,寻了处坐下,不再同旁人说话。

后来我才知道,越钩此次南行,说是帮天月挽最后一次,将被桁搅乱的南国边境再逼一步,好方便天月家地人逼迫南国放弃边境处两铁矿,名为让给秦国。实则天月世家得利。不说任务本身的危险度,天月世家只怕也不肯轻易放弃一个善于丛林战的将领。好多次,还靠着天月琉殇泄露的情报和属下援手。越钩此次才只受了些伤。

琉殇大大咧咧地寻了屋内最舒服的一张椅子,没有形象地半躺着。却还是满眼灼灼地看着桁。似乎对方才在桁那里吃鳖不忿。

桁依旧云淡风轻,递给我一个暖暖地笑容后。在我身边坐下。接收到琉殇不善地眼色,看了一眼窝在一边仿佛自成一世界的越钩,只敛眉轻声道:“父债子还,弟债兄还,还不都是一家人,到底天月家欠他还是他欠天月家。弦,什么事这么急,把人都招到一处。”

我把事情挑挑捡捡说了个大概,对于我的真正身份,除了容戟和雷隍之外,竟无人表现出惊讶。当然,桁是早知道的,认景王为父当初可以说是他一手安排的,越钩……毕竟和他曾有过亲密关系,我从不离身,当项链挂件带着的黑魂玉,他要是有心些,也可能猜到。只是琉殇,他眼中的似笑非笑,让我把不准,他到底是早猜测探听到,还是只是面上波澜不经。

“弦儿,你当女王吧,人家要做你的王夫,替你管理后宫。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不受宠地正夫,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欺负折磨那些受宠的奸夫。”琉殇一个媚眼抛来,笑意在眼中浮现,却未达深处。这种在男尊女卑的时代绝对妖言,很符合琉殇地个性,但现在听在耳朵里,透出一丝凉凉的试探意味,让我觉着全身皮肤发紧。

容戟有些不耐琉殇地这种玩笑,也是,两人是截然不同地性子,不由清清喉咙,转到正事上来:“我接到我爹的密信,景王和以前肃王地旧部,都愿意支持弦儿代为监国。只是,我爹下令,在全国内找寻太子,待寻得太子,到时他会支持太子登基。”说到后面的话时,他带着点希冀地看着我。

我知晓他的心思,他和他爹一样,忠君爱国,在他们眼中,自然是正式遗诏中的太子继位为正。此时,他们支持我监国,彼时,希望我承诺,当找到太子时将一切交还给太子。

我悻悻然,谁会流连那个破位子,不说太平盛世的时候,现在还是搁在火山口上的。我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和桁往凤国,前去寻找那位董姓老者所说的功法,看能够让桁离了菟丝藤蔓,而依旧有活命的机会。然后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简单地过日子,最多,再多一个越钩。我看着桁的一头白发,怎么都止不住眼中的歉意。而越钩……以前总听闻他在军中如何威猛,在战场如何奋勇,但每次见他,都是一身或轻或重的伤痕,眼里越积越沉的冷意,心就会微微抽痛。

桁似了然地捏了捏我的手,越钩接触到我的视线,只是严肃地点了下头,又整个人回到他冰冻过的小角落里我再次重申了我的立场后,原本一直碍于自己凤国人的身份,只在一边陪着我的桁开口:“弦儿既然不想,但事情非做不可的话,就用你本身的名字,肃王的女儿秦娴来顶。到时利用远嫁也好,诈死也好,方便脱身。”

雷隍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一脸沉重。他和容戟一样,正义感很强却不迂腐,性子也要跳脱得多。只是,分别不到一个月,他似乎又有些变了。

“雷隍,你曾在宫中做过先皇的侍卫,能想想太子可有什么藏身之处可躲避危机的?昨日,我父王还和我说,秦回翎逼立新君逼得紧。”

雷隍摇了摇头:“我一直没想明白。你曾说发现明德的时候,是在宫里的一座偏殿,又是中毒,又是受伤的。但据我所知,那老太监的武功,只怕两个我都讨不了好去。而且,皇宫里其实有很多密道密室之类的,我曾因随在先皇身边,见识过一部分。作为两代帝王的心腹,明德一定也是知道不少的,怎么会……外人不可能比太子或明德知道得更多。难道当时那么躲不及吗?如果时秦回翎一伙所为,不是当场击杀,找人嫁祸给左相的人更好吗?这样,他可以直接立幼君。可若是左相余党所为,没道理现在还不让太子现身。毕竟这年头,能控制人的毒药还是不少的。”

一时间,室内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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