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月认真地看向秦毅，全然一副拜托你的模样。
这让秦毅哭笑不得，最终只能问道：“谁告诉你的地裂虎进化天魔虎是这么进化的？”
水无月看了沈修一眼，说是两人一起研究得出的结果，天魔虎是火系灵兽，这么做可以增加地裂虎体内的火灵气。
“无心不被你烤熟才怪。”
秦毅头疼地拍了拍脑袋，说道：“我就好人做到底吧，你把无心放出来，我帮你看看，天魔虎要是这么进化都行的话，某人非气死不可。”
“你嘀咕什么呢，谁要气死？”
水无月皱起眉头，不过她还是照做了，背对众人，把衣服褪到一半，在她洁白如玉的背上有一只斑斓猛虎的纹身，纹身有灵气波动散发，这只斑斓猛虎从背上跳出，落在地上，而水无月则重新整理好衣物。
秦毅走到无心面前，把手掌按在无心硕大的脑袋上，无心顿时吼叫起来，吼叫声里充满了凄惨，水无月急了，怒问秦毅要做什么。
云中歌见状急忙拦住水无月，连忙解释秦毅不是这种人，继续看下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秦毅站起身来看向水无月，平静地说：“无心挺不错，根骨不差，的确有进化天魔虎的潜质，但是能不能成功是另一回事。”
水无月脸上露出惊喜，但是秦毅的声音又很快响起。
“别高兴太早，进化要是成功，无心与你的实力都能上升一大截，可要是失败的话，无心轻则重伤，严重的话，你就该换灵兽了。”
进化失败就该换灵兽了……
这句话也说明了，进化的过程很危险。水无月希望无心变得强大吗？当然希望，可是无心不只是她的灵兽，更是她的朋友，年幼被人欺负的时候，是无心吓跑那些人，有人向她丢石子的时候，是无心把她挡在身后，与家族闹矛盾的时候，是无心默默站在她的身旁，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比起变强，她更希望无心能一直陪伴着她。
“秦毅，我想还是算了，师兄，中歌，我们大家回去吧。”水无月轻抚着无心的脑袋，虽然失去了一个变强的机会，有点遗憾，但是她不后悔做这个选择。
“吼！月月，进化。”
无心离开水无月身边，来到秦毅面前，坚定地盯着秦毅。
水无月因为无心的举动而神情呆滞，秦毅笑了起来，问了无心一句准备好了吗？
“保护，月月。”无心再次吼了一声，坚定地点点大脑袋。
水无月心里不是滋味地抿了抿嘴唇，她与无心签订了契约，所以她能明白无心的想法。
无心想要进化，想要变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她。无心一直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去照顾她，保护她，有时候还会包容她的小性子和倔强，即使这样会使她遍体鳞伤，无心也不会去阻止她，而是陪着她，尽可能去为她分担伤害。
可是秦毅也说了，进化很危险，如果无心回不来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无心，算了吧。”
然而这一次，无心没有转身，而是依旧背对着水无月。
面对这个情况，水无月并没有气恼，反而更加内疚，要是她再强一点，就不用无心来保护她了。
最终无心还是没有改变主意，水无月只好尊重无心的选择，退到云中歌身边，后者叹了口气，拍了拍水无月的肩膀，以表安慰。
“无月你也别想太多，无心能平安撑过去的。”
水无月点点头，她只能心里默默给无心祈祷，希望无心能平安进化。
秦毅察觉到了无心坚定不移的眼神，暗自点头，然后右手指尖浮现阴阳二气，在左手手腕一划，顿时血液流动。
血液在秦毅的控制下汇聚在无心的脚下，形成了一个深奥的阵法，沈修眯着眼打量了半天硬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直到秦毅的脸色变得惨白才停下手，接着他把阴阳二气打入阵法，激活了阵法，刹那间火脉沸腾起来，岩浆激荡，高高喷涌。
整个石洞充满了热量，几人的身子已经被汗水打湿，发丝沾着汗水紧紧贴在额头。
“十方聚灵阵，起！”
无心脚下的阵法一瞬间散发出亮光，疯狂地吸收火脉中的火灵气，甚至水无月几人体内的灵气都有被掠夺的状况。
这可让沈修和云中歌心里一惊，他们倒是听说过十方绝灵阵，这是一种恐怖的阵法，能够把一定范围内的灵气吸收得干干净净，导致这个范围内变成一片荒芜。
这个十方聚灵阵不知是否也是如此。
无心很快就发出了凄婉的叫声，整条火脉的火灵气被聚到一起强迫无心吸收，经脉撕裂的痛楚秦毅深有感触。
“我们走吧，进化要持续一段时间，第二天再来看，如果十方聚灵阵还没被破坏，说明阵内只有一片灰烬，如果十方聚灵阵碎了，说明进化成功了，现在呆在这里只是让无心分心而已。”
秦毅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水无月不得不离去，四人回到破屋时，头顶上的星辰已经很高了。
云中歌与秦毅回云家，水无月独自回水家，沈修则是连夜赶回青城宗，以免被师父责罚。
清幽且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云中歌与秦毅并肩前行，云中歌问了一个最想问的问题：“秦毅兄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虽然你说你和那帮孩子都是山里来的，可是我总觉得你的见识比我还广阔，相比之下，我倒是井底之蛙了，而且你太强了。”
你太强了。
这恐怕不只是云中歌的想法，水无月也是这么想的，突兀出现的秦毅简直让他们捉摸不透，明明修为才筑基中期，却能对敌筑基后期的李明道，并且戏耍对方。
秦毅颇有深意地扬起嘴角，而后摇了摇头，他并没有解释自己强不强这件事，而是转移话题道：“李明道不简单，看似他恼怒无比，实际上是装的，他只不过是在配合我演戏而已，我想要激怒他，他就去发怒，要是你们都以为他真的像今晚这般不堪就大错特错了。”
云中歌闻言反而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也没看出来李明道哪里在演戏。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难道整个皇都就我一个贱人吗，为何就我能挑起他的情绪？”
云中歌揣摩着这句话，忽然瞪大了眼睛，他明白了秦毅的意思，事出无常必有妖！
回到云家，云中歌也不打扰秦毅休息，只道了一句明天再来找他就离开了。
秦毅也累了，放血去刻十方聚灵阵真的有点勉强了，凭他现在的修为能够这么做还是倚仗着强横的体质，要不然气血非被阵法吸干不可。
他无精打采的地回到云中歌安排的别院里，才刚打开门就被一个黑影扑倒在地，房间里传出了娇呼。
“小蓝，咱们搞错了，是秦毅哥哥。”
秦毅有些无力地搬开身上的小蓝，一把抱起站在房间里的风娲躺在了床上。
他真的累了，累到衣服都不想脱就想休息了。
风娲当然并没有察觉一点，笑嘻嘻地推着秦毅的身子，让他陪自己玩游戏。
“别闹了小风，让我休息会，你和小蓝玩吧。”风娲不满意秦毅的回答，直接骑在秦毅的腰上，推着他的后背，这一贴近，风娲忽然皱起了眉头，然后小琼鼻在秦毅的身上嗅着。
“小蓝，关门。”
风娲忽然低落地说了一句，然后离开秦毅的身子，独自缩在床里边。
这要是平常秦毅一定会检讨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风娲不开心，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可是别忘了，房间里除了秦毅和风娲两个大活人之外，还有另一个生物。
小蓝一口咬在秦毅的腿上，疼得后者浑身一抖，直接滚下床去。
秦毅被疼痛感稍微刺激了一下，清醒了一点，他在黑夜里平静地睁着眼看着小蓝，甚至眼珠都不带转动，仿佛死人一般的眼神。
小蓝虽然有点恐惧，但并没有退缩，她能感觉到自己主人的心情不好，至于原因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家伙，她要为主人出气。
眼看扑过来的小蓝，秦毅忽然后发制人，一把抱住小蓝，然后一口咬在了小蓝的前肢上，咬下一口狼毛。
小蓝吃痛想要挣脱，但是秦毅手脚并用，死死地锁住了小蓝，他咬过这一口报仇之后就不再动口，而是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秦毅只听到砸门的声音，然后一个兴奋不已的声音在大喊他的名字。
“秦毅！秦毅你怎么睡地上，你怎么还和狼宠一起睡，你们的感情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吗？”
秦毅感觉头昏脑涨，抬起手想要揉揉脑袋，怀中的小蓝也趁着这个机会挣脱秦毅，远远退在一边紧盯着他。
“水无月，你这么早来做什么？”秦毅撑起身子从地上坐起来，却发现都做不到，还是在水无月和云中歌的搀扶下才坐到凳子上。
他隐隐有印象，昨晚好像是小蓝咬他一口，然后他为了报仇也咬了小蓝一口，最后似乎就睡着了。
“秦毅，我是来谢谢你的，我水无月欠你一个大人情！无心进化成功了！只不过由于进化有一些不稳，所以在我体内沉睡。”
水无月握着秦毅的手很是激动，那副下一秒就要以身相许的模样让云中歌别扭地咳嗽了几声。
“嗯，恭喜。”
秦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直到这时候，水无月和云中歌才发现秦毅的不对劲，这家伙似乎……太累了，累到笑都很费力，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昨晚用血液来布阵么？可是修士体质强大，修炼一会儿就能再生回来，秦毅为何这样子？
“秦毅，你变成这样都是我的原因，我……”
秦毅费力地抬起手摆了摆，打断了水无月的话，说道：“不怪你，我也是才发现这件事，我似乎不能造血。”
说罢他苦笑起来，这个情况还真是对他不友好，他虽然也有几个猜测，但是还不能确定。
不能造血？
云中歌和水无月皆愣住了，别说修士，就是普通人都能造血，只不过比较缓慢罢了，这是身体的本能，可是秦毅如此强大竟然没法造血？
“云公子，你先带着小风和小蓝去外面等我一会儿，我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