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锁上决定不再打开,是因为知道那是一场欺骗,他执念的是一场笑话。
他忘不记,放不下,他想要和苏初依继续走下去,就必须把这些他做不到不介意的锁起来。
如果打开,如果这些信纸就摆在两个人的面前,他不知道两个人该如何自处。
他难道要去质问苏初依:你当初为什么把我当傻子一样的骗,说着等我回来,说要一个风风光光的年华,怎么又要嫁给别人了。
还是要看苏初依装傻,一个人继续谎言去圆过尴尬。
或者说,低下身,一页一页的捡起来,然后重新上锁,笑着说:文件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他不能让她打开,既然都选择了装傻,那就都只有装傻到底。
那些他自以为的甜蜜美好曾经,在拿出来刨开,只会是血淋林的。
他更多的不是愤怒,其实……是怕。
他们的感情,像是一个摔烂了的杯子,拼起来,刷上一层又一层釉,掩藏住裂痕,然后画上精美的图案,像个艺术品。
他以为他真的可以不介意了,可以过去了,可以不用痛了。
可是那种伤口一碰,还是好痛。直到如今他都不敢去质问苏初依一句曾经,不敢责怪,不敢拿自己去比较。
她只要说一次爱,他就好开心,不敢去追问一句有多爱,是不是最爱。
他仰着头,抓着信纸,按住自己的胸口,仰头闭眼。
是不是烧干净了,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就真的才算过去了。
自从真正的拥有她,他忐忑不定的心,好像渐渐的安定了。
他有些得意忘形,有些觉得他已经把苏初依抓得牢牢的了,他好像不觉得很难过了,直到……看着她拿着这个箱子。
那种惶恐,一下子淹没了他。
这种过去,像一个不安分的炸弹,他怕会炸了自己,伤了她……
他闭着眼睛,嘴角扯出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也想问自己:年华,这样多难过啊,你怎么就那么小气,放下不好吗?
两只手抓住信纸的两端,使力。
明明很厚一沓,他一用力,那些本就要断裂的折痕处,就开始撕裂。
他一下子就停止了动作,把信纸塞进盒子里,连同那个玉葫芦,上了锁。
明明知道是一场欺骗,却依旧舍不得那些虚假的甜言蜜语,舍不得那七年抱着信纸要成苏初依口中风风光光的年华。
苏初依接到温岚惠的电话,让今天晚上早点回去,年驰昨天就打过招呼,今天老爷子也出院了,就刚好聚一聚。
她坐在车上的时候,翻了翻新闻。没刻意的去搜索,也看见了腾辉的消息,刘长权被拘押,腾辉将要被yh收购。
yh,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她百度了一下,也是做百货的,在沿海一带规模很大,公司是个刚成立两年的新公司,还没有上市,但初始资金庞大,最开始就是三十家百货同时开业,直接用规模占领市场。现目前百货分店超过200家。
除此之外,yh还经营酒店,做的高档酒店,但仅处于涉足阶段,不过几家,还有旅游,以及传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