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三节
作者:梦晓mx      更新:2020-02-02 02:23      字数:6990

小武摇了摇头,他依然下不了这个决心:“不跟龙哥商量咱们单干不合适吧?”

安海将烟头扔到了脚底下,用力的踩灭了:“有什么不合适的?二龙他不做,不能眼看着都到了嘴边的大肥肉不吃吧?我观察那小子好几天了,穿着那将呢大衣天天下午放学都从咱们胡同口过,给丫拽下来一顿爆捶,保准大衣就到咱们手里了。”

小武知道,抢一件大衣不算什么难事,关键这事儿要是被二龙知道了结果会怎么样,后面的事情他还没有想好:“那小子一般都是几个人?”

“有时两个,有时候就丫自己。”安海有些兴奋的说道:“长的就跟豆芽菜似的,一阵风都可以放倒他,再说了过几天他们就要放寒假了,想再找这么合适的机会可就难了!”

小武扭头再次向胡同口张望着,还是没有看到二龙的影子,小武开始犹豫了,或许这真的就是一个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大好时机,一件将呢大衣无异于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发大财的机会,四个人分钱,怎么也能分到手两三百块钱,真等到这帮大院子弟放了假,想打猎也打不成了。要是把钱分了,剩下的几个月就可以高枕无忧衣食不愁了,春节期间的鞭炮钱也都有了。“就算二龙不去,咱们也要分给他那一份,龙哥一向仗义咱们不能忘恩。”

安海没有丝毫的犹豫点头称是:“那还用说!龙哥不在你就是大哥,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我们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对于顽主而言,谁不想做大哥呢?做大哥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号施令,可以让手下人唯自己马首是瞻,这样的诱惑对于谁都是难以抗拒的事情。小武将手里的烟蒂弹向很远的高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坠入地面溅起漂亮的火星,看着烟蒂落地的一刹那他似乎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他知道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一件海军的将呢大衣,就算冒一定的风险那也是值得的,何况在他看来对付几个大院里长大的羊羔子,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根本不必瞻前顾后的瞎琢磨。

郭润民沿着胡同墙根的阴影溜达了过来,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你丫怎么才来?”安海一脸的不高兴:“我们哥俩儿都打算回去了。”

“操!别提了,被警察盘问了半天。”郭润民一脸无奈的神情,也蹲在了两人的身边,有些郁闷的说道:“听说有人昨晚上看到肖三儿了,就在胡同里,还被抢了一百多块钱呢。这不警察挨家挨户的取证呢么!而且对肖三儿家的邻居要着重盘问,这不刚刚才完事么。”

“真的假的?肖三儿的胆子也忒大了吧?”安海的表情露出了几分惶恐,对于这条胡同里长大的孩子而言,肖三儿的名号无异于就是一个噩梦。

小武倒是显得一副极其无所谓的神态:“大龙哥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可怕的?遇到咱们一样让丫歇菜(注:完蛋)。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亡命徒,根本不用那么在意的!”

安海也陪着笑脸随声附和道:“是是是,还是二龙的身手好!”

小武站起身再次向胡同口张望了一眼,此时估计已经得有十点多了,再晚回家爹妈该不给自己留门了。他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认真的看着安海说道:“就按咱们刚才说的办,明天就动手,然后舒舒服服的过个好年。”

安海也站起身点头回答道:“好嘞!就明天。”

郭润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一脸茫然的问道:“明天干嘛呀?”

小武没有回答郭润民,只是随口说道:“撤!回家睡觉吧!”

安海搂着郭润民的肩头,一脸得意的笑道:“你说干什么!打猎去呗?走,咱路上聊。”

??晚上十点半,风小了,胡同里的路灯不再“吱吱呀呀”的左右摇晃了,胡同里再次陷入到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家家户户的灯光基本都已经熄灭了,只有极少数的窗口还向外放射着昏黄的灯光,胡同里的夜色是宁静的,但就在胡同里的某一个黑暗的阴影里,正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胡同里的夜色,宁静的世界未必就是安全的世界,因为危险往往总是无处不在。

自从得到了那把吉它,梦晓基本上只要是醒着,几乎把自己能挤出来的所有时间,都毫无保留的献给了吉它,甚至于连作业都甩给其他同学为自己代写,在梦晓看来,这把吉它似乎有一种超自然的魔力,他始终被这种魔力诱惑着,那每根琴弦发出的弦音,似乎都可以轻易的穿透他的心脏传遍全身。短短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已经基本掌握了几个基础技法,那本《吉它入门》就像是一把通向音乐世界的钥匙,可以轻松地打开那扇神秘之门。其实,不管是音乐或是某种乐器,只要是艺术都与人的悟性有关,对于音乐很多人都是先天的灵性远大于后天的修为。梦晓觉得自己应该就是有天赋的那种人,从第一次听到那弦音,一直到现在可以掌握简单的分解和弦,如果没有一定的天赋,是不会有这样突飞猛进的长进的。5323……1323……梦晓在嘴里默念着分解和弦的右手技法,左手按弦的手指很疼,指尖已经长出了茧子,但他却依然乐此不疲的坚持着,因为,疼痛的手指按下的琴弦,才会发出那美妙的动人旋律,所以,这样的疼痛对于自己而言是值得的。梦晓相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一定会在某一日能弹出世上最美妙的弦音来。对于他而言,并不知道吉它弹好了会给未来带来怎样的改变!但梦晓相信,这把吉它与自己今生的不解之缘,一定会在将来带给自己超乎寻常的经历,至于是什么样的经历?他不敢想象,仅仅只是某种预感,但还不能完全确定。

“笃笃笃”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梦晓没有放下吉它,只是说了一声:“谁呀?进来吧。”

刘卫军和于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嘿!你小子真是想当音乐家了啊?”

于强是刘卫军最近刚刚收编的一个成员,家里是高干,姥爷据说是建国初期的中将,父母现在都在外省的军区里任职,自己跟着姥姥姥爷一起在大院里居住。于强跟梦晓不在同一所学校,但也被二龙他们抢过两次,只是于强从小娇生惯养,再加上家里生活条件优越,所以遇到二龙他们一伙,根本就没有反抗意识,也就没有吃什么大亏。

刘卫军到梦晓家里,从来就是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随便,或许是因为父辈的关系,他对于梦晓家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直接端起了门旁柜子上的凉杯,咕咚咕咚的牛饮了起来:“你小子真不仗义!我们在外面风餐露宿,你丫却在家里搞起了阳春白雪。”

梦晓放下了吉它,小心翼翼将吉它放进了黑色的琴盒里:“出去也没有用,这帮孙子根本也不露面,大冷的天,还不如在家里练琴呢。”

“就是啊,你说二龙那帮人怎么也不露面了呢?我们挖空心思给他们放了这么大的诱饵,他们愣是不咬钩,急死我了!”刘卫军放下了凉杯,一脸不甘心的表情,他指着于强身上的蓝色将呢大衣,说道:“真正的海军将呢大衣,这帮人不会不识货吧?”

“不会!”于强用大拇指反指着身上的大衣,说道:“这年月还有人不认识将呢?我在想,会不会走漏了风声?或是我们大队人马被他们发现了?”

的确,这将呢大衣穿出去很显眼,不管穿在谁身上远远一看就知道绝非俗物!这样的衣服跟其它的服装有着完全不同的质感,穿在身上倍有厚重感,由于都是苏联直接进口的,任何人穿在身上都显得格外的挺拔有型,梦晓相信,没有人会不识货,也绝对没有人不想将这将呢大衣据为己有,就连自己这大院子弟,看着都觉得眼馋,更何况是院外那些土包子了?虽然父亲也是老革命,但革命了一辈子到死也就混了个大校军衔,建国初期配给的大衣也是校呢,校官就是校官,就连衣服的面料都与将官的不同,看着就不如将官的服装气派。

“怎么会?我们这里面都是大院子弟,与那伙人都有着苦大仇深的仇恨。”刘卫军摇着手臂否定了于强的判断:“再说了,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我们的人马离你都很远,怎么会被发现呢?我觉得就是这帮孙子他们自己怂了!才不敢出来的。”

“也不全是啊!”于强将身体靠在墙壁上,认真的说道:“孔刚就不是咱们大院子弟啊!”

刘卫军一时被于强的话给堵住了,的确,这十几个人的队伍里,只有孔刚不是大院子弟,会不会是他走漏了风声呢?他有些疑虑的望着梦晓。

梦晓知道刘卫军眼神的含义,就是在向自己求证一个事实,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要自己为孔刚做出人品的保证。但是,就连自己也不敢肯定啊!虽然是一个班的同学,但毕竟才认识几个月,院外孩子的人品又怎么能是几个月就可以摸透的呢?

“应该不会吧?”梦晓的口吻很含糊,也根本就不确定,但是,没有证据毕竟不能就直接否定一个人吧?父亲曾经说过:虽然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是哪里都有好人哪里也都有坏人……不能因为孔刚是院外的子弟,就一概归纳为坏人的行列里吧!

沉默,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梦晓低着头,刘卫军注视梦晓,希望从梦晓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于强则一会看看梦晓又一会看看刘卫军,像是很迷茫的样子。最后,还是刘卫军先沉不住气,说道:“你别应该啊!给个肯定的回答。”

梦晓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很小的时候自己就清楚一个道理,你不是谁,谁也不会是你,就像父亲曾经说过的那样,人心外面都隔着一层皮,谁也不可能知道谁心里真实的想法,父亲临终前曾经说过,永远不要去猜测别人的想法,因为永远不会有人跟你想的一样……在父亲的那个时代里,就是因为“信任”二字,害死的人还少吗?尽管当时自己还很小,即便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也未必全然明白这些话其中的深意,但这些年随着大院里那么多的叔叔阿姨都收到了所谓的《平反通知书》,就可以想象出那个曾经叫做:灰暗的年代。那些平反通知书或许对于活着的人有用,但对于像自己父亲和刘叔叔那样的死人还有什么价值,只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

“你让我怎么肯定呢?”梦晓抬头看着刘卫军说道:“我跟他也才认识几个月而已。”

梦晓说完话,又将头低了下去,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脚尖前方的水泥地面。刘卫军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这种事确实不应该要求梦晓出面做什么保证。再说了,即便有保证,这样的保证又有什么保障呢?

于强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那,我还继续钓他们上钩吗?再有几天可就要放寒假了!”

刘卫军和于强都用急切的目光注视着像是陷入沉思中的梦晓。梦晓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坚定的说道:“当然!趁着放假前,最好办他们一次,要不然这口恶气还不得带到春天去啊?好,按你们说的,以后再出去我不让孔刚参加就是了。”

刘卫军和于强在梦晓家又小坐了片刻,便离开了。梦晓打开琴盒将吉它取了出来,再次抱在怀里,可是觉得思绪烦乱心情有些空落落的,具体因为什么他一时难以判断,其实答应刘卫军和于强不让孔刚参与行动,也并非完全是自己的意愿,直觉告诉梦晓,孔刚应该不会出卖自己以及这个小团队的,但这仅仅只是自己的直觉,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孔刚毕竟不是大院子弟,所以相对而言诚信度就没有那么高了,但是梦晓知道,事实证明历史上出现过的那些叛徒,往往都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又怎么可能背叛呢。要不怎么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呢。可是梦晓知道,单凭这些论据就想说服刘卫军他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自己还并不健全的世界观里,梦晓已经有了内外之分,大院子弟即便没有交情但至少也是朋友,院外的子弟即便是朋友那也是外人。狭隘的地域之分往往都会断送掉一些真实且不可多得的友谊,只可惜,这些道理他在很多年以后才悟出来。

现在,即便孔刚与自己是真友情,即便孔刚可以放下所谓的院里院外之别,在此时,也只能先远离他了,否则会引发自己团队里的和睦摇摇欲坠。想到这里,梦晓觉得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其实,这种不是滋味也并非完全是因为孔刚,梦晓想到了一个人——孔灵。不知道现在自己的选择,让孔灵知道了会怎么想他呢?或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女人会钟情于一个狭隘的男人吧?

想到这里,梦晓感觉到一阵一阵从内而外的烦躁,他想打架,想宣泄出自己内心的躁动。同时,他也特别想找个人倾诉,以缓解自己内心的烦闷……梦晓拨动了琴弦,吉它第一根弦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琴弦断了。梦晓愣愣的看着那根银亮的断弦发呆,刚才所有的想法似乎一瞬间全部荡然无存了,他将吉它放回了琴盒,站起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穿上外套,满身心的烦躁油然而生,摔门离开了房间。

深冬的北京城几乎每晚都要刮一阵西北风,似乎是老天爷给这座城市上了一个定时的闹钟,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征兆,走的时候也仿佛悄无声息戛然而止。今晚的月光很亮,银色的光芒洒在街道上,显得路灯都有些多余。光秃秃的树枝在呼啸的风中,瑟瑟的随风摇摆,在地面上留下了斑斑阴影。深冬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夜班的公交车在清冷的街道上,像孤魂野鬼一般的游荡着。车厢内一片黑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售票员在黑暗中的身影,司机不断的打着哈欠,路灯的光线偶尔划过脸上,形成了一个接一个从暗到明亮的过程,根本没有乘客会在这么寒冷的夜里出来坐车,但司机依旧会机械化的重复着靠边、停车、开门、关门、再开车……这样千篇一律机械的动作。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除了路灯,大多数窗户内的灯光已然熄灭了。八十年代中期的北京,并非是一个拥挤不堪到处都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帝都,那个时期的人也不像现在的人有那么多的应酬;有那么多的想法;更没有那么多的面具。没有生意人;没有政客更没有那么多闲的没事干天天歌舞升平的闲人……那时候大致只有两种人,有工作和没工作的人、上学和辍学的人……

两个身影躲在一片废弃工厂的黑暗中,根本看不清面孔,只能看到两个忽明忽暗的烟头如鬼火一般,那不断飘向空中的烟雾顷刻间被寒风吹散了。

“狼哥,这大冷的天儿咱们还要等多久啊?”个头稍矮的那个黑影说道:“三哥怎么住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呢?”

狼哥其实姓胡,单名一个伟字,但经常被人叫成胡为,跟他的性格与人品正好形成了呼应,在别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胡作非为的坏人,中学上到初一就辍学回家,游手好闲、打架斗殴,除了好事其它什么都干,但由于心狠手黑久而久之在东单这一片居然混出了小名堂,并落得一个狼哥的称呼,胡伟还特意找人在自己的右臂上做了一个狼头的刺青,夏天他特别喜欢将短袖撩起,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的凶狠,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耀武扬威的炫耀也是对别人的威慑力,在八十年代,有纹身的人绝对不是好人,后来被人们统称为道上混的主,至于什么道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总之,胡伟尤其喜欢看到别人看自己之后那种恐惧的眼神,甚至于就连自己都相信,身体里有着狼一般的野性,血管里流淌着狼的血液……直到元旦那一天,自己遇到了二龙,他没有想到这种狼性居然在当天失去了那令人胆寒的威慑力,对方根本就无视自己的凶狠,而且身手比自己更加的利落,尤其是自己与二龙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感到自己的意志力与曾经超强的战斗力,在那一瞬间立刻土崩瓦解,根本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如果说,自己是狼,那么二龙就是森林中的王者,是虎!或者,就如同他的名字,那是一条无所不能的龙,胡伟感到了一种恐惧,这种恐惧不是装出来的,即便自己努力尝试想要摆脱这种恐惧的束缚,但越是挣脱越是无力,直到最终被彻底的征服。当二龙手里的刀刺入身体的那一刻,自己知道了,狼永远不会是虎或龙的对手,根本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抗。胡伟今天才刚刚在医院做了伤口的拆线,他看着小腹部留下的伤疤,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二龙是虎还是龙,这个仇一定要报,而且要加倍的还给二龙。不过胡伟深知就凭自己这不入流的身手绝对不是二龙的对手,别说自己一个人,即便再加上几个自己也未必可以得手,那天狭路相逢的对峙已经深深领略到被兄弟出卖的后果了,面对那么强悍的对手,自己手下那几个虾兵蟹将根本就无力应付,要想此仇得报非要请肖三儿出马,在胡伟的眼中,没有什么人可以成为肖三儿的对手了。

狼哥其实姓胡,单名一个伟字,但经常被人叫成胡为,跟他的性格与人品正好形成了呼应,在别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胡作非为的坏人,中学上到初一就辍学回家,游手好闲、打架斗殴,除了好事其它什么都干,但由于心狠手黑久而久之在东单这一片居然混出了小名堂,并落得一个狼哥的称呼,胡伟还特意找人在自己的右臂上做了一个狼头的刺青,夏天他特别喜欢将短袖撩起,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的凶狠,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耀武扬威的炫耀也是对别人的威慑力,在八十年代,有纹身的人绝对不是好人,后来被人们统称为道上混的主,至于什么道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总之,胡伟尤其喜欢看到别人看自己之后那种恐惧的眼神,甚至于就连自己都相信,身体里有着狼一般的野性,血管里流淌着狼的血液……直到元旦那一天,自己遇到了二龙,他没有想到这种狼性居然在当天失去了那令人胆寒的威慑力,对方根本就无视自己的凶狠,而且身手比自己更加的利落,尤其是自己与二龙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感到自己的意志力与曾经超强的战斗力,在那一瞬间立刻土崩瓦解,根本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如果说,自己是狼,那么二龙就是森林中的王者,是虎!或者,就如同他的名字,那是一条无所不能的龙,胡伟感到了一种恐惧,这种恐惧不是装出来的,即便自己努力尝试想要摆脱这种恐惧的束缚,但越是挣脱越是无力,直到最终被彻底的征服。当二龙手里的刀刺入身体的那一刻,自己知道了,狼永远不会是虎或龙的对手,根本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抗。胡伟今天才刚刚在医院做了伤口的拆线,他看着小腹部留下的伤疤,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二龙是虎还是龙,这个仇一定要报,而且要加倍的还给二龙。不过胡伟深知就凭自己这不入流的身手绝对不是二龙的对手,别说自己一个人,即便再加上几个自己也未必可以得手,那天狭路相逢的对峙已经深深领略到被兄弟出卖的后果了,面对那么强悍的对手,自己手下那几个虾兵蟹将根本就无力应付,要想此仇得报非要请肖三儿出马,在胡伟的眼中,没有什么人可以成为肖三儿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