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总结
作者:熹妆      更新:2020-02-02 15:18      字数:4862

()只见林大夫听了陆芸初的话后,细细的查看了陆芸初手的那道长口子,并认真的对伤口的深浅和已经结了的黑痂做了估测,最终凭着多年行医的经验得出了结论:“少夫人手的这道长口子,若是一划伤即刻敷金疮药止血,那大约两、三日后伤口会慢慢的开始结痂,结痂后若是少夫人受伤的那只手不曾用力、一直好生照看着,那大约五天后伤口会痊愈……”</p>

陆芸初见林大夫说的同实际情况一样,也不再多做解释,直接顺着林大夫的话往下说道:“我这手的伤,从被剪子划破到眼下已差不多有五日了,所以大家看到的这些黑痂再过一天会慢慢的脱落,这伤口也会慢慢的痊愈……”</p>

陆芸初本是以慢悠悠的语调细说她手伤口的状况,但说到“痊愈”两个字时她却突然将话锋一转,以凌厉的语气对着众人说道:“那么,这样一来证明了什么呢?”</p>

陆芸初理直气壮的对着大家伙说这些话时,目光最终无意落在了香兰身,陆芸初这个无意识的举动却让香兰心虚的往后退了几步,还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内心的疑问:“证明了什么?少夫人倒是把话儿讲清楚啊……”</p>

香兰的惊慌让陆芸初心里浮一丝疑虑、随即多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一眼倒让香兰心里更加慌张,一脸不自在的说道:“少夫人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眼神还怪瘆人的……”</p>

香兰的心虚让陆芸初明心里慢慢的浮现出一个猜测,猜想这香兰大概是展夫人的同谋,否则也不会只因自己的一个眼神如此慌张,想到这一层后陆芸初故意对香兰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兰姨娘你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会觉得我的眼神瘆人呢?”</p>

“我、我哪有!我只是对少夫人的话感到不解罢了。”</p>

陆芸初淡淡的扫了香兰一眼,随即回到先前的话题,慢慢的解释道:“这道伤口眼下要痊愈,恰恰证明了我不可能是把香姨娘主仆推下水的凶手。”</p>

“怎不可能了?”展夫人问道。</p>

陆芸初目光如炬的扫了展夫人一眼,道:“因为刚刚林大夫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清楚了———若是我受伤的手没再用力,那五天左右伤口会痊愈!眼下距离我右手受伤已经是第四天了,这伤口的恢复情况证明我的右手在养伤期间根本没有用过力……”</p>

“既然这几天我的右手都没有用过力,那我又是如何一口气把香姨娘主仆推下水呢?难道我可以只用一只左手干下这样的力气活儿?别忘了我也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弱女子!”</p>

和陆芸初心有灵犀的展寂衍,一听完陆芸初这番话马领会了她的用意,于是不等陆芸初再多说出声附和道:“芸儿说的对,她区区一个弱女子、还有孕在身,双手并用兴许能一口气把两个人推下水,不过这却是十分不易做到的事,更别提让芸儿这样的弱女子用单手快速的推两个人下水了,那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p>

陆芸初一脸赞许的看了展寂衍一眼,接下他的话做出了总结:“也是说,我根本不是把香姨娘主仆推下水的凶手,这凶手另有其人!”</p>

展夫人一听到“凶手另有其人”这句话心里马慌乱起来,而真正动手推香姨娘的香兰听了陆芸初的话后、展夫人还要慌乱几分,并开始有些口不择言的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p>

“也许少夫人是用双手把香姨娘主仆给推下水的,这香姨娘生完孩子后昏迷不醒了好几日,眼下算算离行凶之日已过了两、三天了,她手的伤口即使因用力而重新裂开了,如今也有可能再度愈合了啊!我认为这道伤口不能成为证明少夫人清白的证据……”</p>

这一次不必陆芸初再出声做解释,一旁的林大夫不悦的反驳道:“兰姨娘这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吗?若是少夫人真的用双手把两个人推下水,那她手的伤口会因二次受创而再度裂开,不但伤势会第一次受伤时还要严重,且伤口还会一连流几天血才会慢慢的转好……”</p>

林大夫边说边指了指陆芸初手的伤口,解释道:“若是这伤口三天前曾经二度受创,那眼下绝不会是这副已几乎痊愈的模样,这痂即使结了也只会是一层薄薄的新痂……所以兰姨娘的猜测根本不附和实际情形。”</p>

林大夫毕竟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他这几句话不但对香兰的猜测做了否定,同时还从另外一个方面肯定了陆芸初说的都是实话,不过一旁的展夫人却依旧想要催死挣扎、扭转局势,所以听完林大夫的话、她飞快的说了句:“但是,谁清楚少夫人手的伤口是什么时候划伤的呢?会不会是在香姨娘出事之后划的?”</p>

“假如她是在把香姨娘推下水后,为了洗脱嫌疑才故意划伤手臂的,那眼下距离事发已差不多有三天了,这伤口若是长得快,眼下算是长成快痊愈的模样,也没什么稀的吧?”</p>

这姜始终是老的辣,展夫人活到这把岁数了,在这危急时刻倒也能急生智的想出个像模像样的理由来,并且借着这个理由一言的的说到了关键处———这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一眼,所以这伤口愈合的快慢谁也说不准,哪怕是经验丰富的林大夫也只能说个大概的时日。</p>

再者林大夫刚刚的言论是建立在———陆芸初的伤口若是因过度用力而二次受创,因反复受伤情况较为严重才会血流不止,可这伤口若是陆芸初推完人后马划伤的,那不属于是严重的二次受伤,所以眼下伤口结痂并快要痊愈,也是有可能出现的状况……</p>

于是展夫人急生智想出来的几句话,把陆芸初又推倒了被人怀疑的境地,但陆芸初脸却是一点慌张都没有,只暗暗的感叹这展夫人实在是太天真了些———任谁不慎在手划了这么长的一道口子,都必须请大夫来诊治和包扎,而这大夫不是最公正有力的证人?</p>

而一旁早已方寸大乱的香兰,一听展夫人这话、仿佛那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只见她立刻顺着展夫人的话,理直气壮的冲着陆芸初说道:“夫人这话说得十分有理儿,没想到少夫人你竟然有如此的狠劲儿,为了除去香姨娘竟然连伤害自己的事儿都做得出来?难道那剪子划在你手时,你不觉得痛吗?”</p>

“那剪子划在我手我当然觉得痛了,可我那是不小心为之的,算是痛又能怎样呢?再痛也只能怪我自个儿不小心,我所能做的便是下一次再动剪子时,加倍的小心对应、提防着不要再被伤第二次。”</p>

陆芸初此话似乎意有是指,似乎想以这样的方式告诉诬陷她的有心人,下一次自己绝不会再如此轻易被她们算计了去,更是间接表明这一次她已有十足的把握能替自己洗清嫌疑……</p>

这时一旁的展老爷老调重弹道:“媳妇儿,你说你手这道口子是在香儿落水的前一天、做女红的时候不慎划算的,可有什么人能证明你所说的话全部属实?或是你划伤时有没有别的什么人在场?”</p>

这府的主子大多都只会和自个儿的贴身丫鬟一起做针线活,展老爷以为陆芸初还是只能搬出秋莲来做证人,所以才故意像先前一样问她要证人,更是一心等着陆芸初一说让秋莲作证,他立刻以同样的理由推翻这个证人。</p>

哪知陆芸初早料到展老爷会再刁难自己,所以展老爷一说完她伸手指了指林大夫,说道:“媳妇儿那一日不慎划伤后,请到府诊断和包扎的大夫恰好是林大夫,我想林大夫可以替媳妇儿作证。”</p>

林大夫来了这么久,多少也弄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加他本是个生性耿直的正人君子,所以他一见陆芸初需要自己替她作证,马挺了挺身板说道:“老朽记得是在初六被请到贵府替少夫人包扎伤口的,少夫人当时还叮嘱老朽不要声张此事,免得让家人担心。”</p>

展寂衍闻言心里大喜、并飞快的接林大夫的话:“香姨娘主仆是在初七被推下水的,那时芸儿的手已受了伤、用不得力,也自然不可能是那行凶之人了……”</p>

“也是说,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且这个凶手不但恶毒的把香姨娘主仆推下水,还偷偷的到洗衣房偷了芸儿的衣服打扮成她的模样行凶,一早打算把此事彻彻底底的嫁祸给芸儿!这个恶人这般做实在是太可恶了!若是被我揪出来绝不会轻饶!”</p>

展寂衍这狠话让策划了嫁祸一事的展夫人、打扮成陆芸初模样推人的香兰,以及被展夫人派去洗衣房偷衣服的琴儿,三人同时都打了个冷颤、被吓出一层冷汗来,尤其是身份最卑微的琴儿还被吓得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身子,生怕被展寂衍揪出来重罚……</p>

而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展老爷也不好再一个劲的认定陆芸初是凶手看,于是他便顺势对展寂衍说道:“既然此事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那由衍儿你把此事调查清楚,务必要严惩策划了整个阴谋的恶人,我们展府绝不能姑息养奸留下隐患!”</p>

“是,父亲,”展寂衍先回了声,随即一刻也不耽误马从洗衣房开始查起:“秋莲,你带几个丫鬟到洗衣房去,把那些粗使丫头召集到一起好好的搜查盘问一番,务必要找出从洗衣房偷走芸儿衣服的人!若是找不到那人,那你便仔细的四处搜查一番,看看洗衣房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p>

事关重大,得了展寂衍吩咐的秋莲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带着陆芸初屋里的一干丫鬟赶去洗衣房,一到洗衣房先是吩咐随行的丫鬟前去各个院落搜查,随后才把洗衣房的负责人徐娘子叫来问话。</p>

“徐娘子,这几日可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洗衣房?”秋莲问道。</p>

这徐娘子一见秋莲带人前来搜洗衣房,早吓得两只腿不断的发抖、生怕是自己的疏忽引来了祸事,所以她一听秋莲发问丝毫不敢怠慢,立刻皱起眉头仔细的回想,一直把这几日在洗衣房里进出的人都仔细的过滤了一遍,才敢开口答道:“没有,这几日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到过洗衣房,在洗衣房进出的大多都是府各房的小丫鬟,她们都是到洗衣房来替主子取衣服的,并无任何不妥和可疑。”</p>

这秋莲跟在陆芸初身边那么久,多少也从她身学了一些本事,所以她略微一思索抓到关键之处,问道:“我不是想找混进洗衣房的外人,我想找的是我们府的人,且还极有可能是夫人和兰姨娘房里的人……”</p>

“夫人和兰姨娘房里的人?”</p>

徐娘子先是重复了一遍秋莲的话,随即据实答道:“夫人房里一向都是由小丫鬟苹儿前来取送洗的衣服,而兰姨娘屋里则是由小丫鬟鹃儿来取,这两个人向来都是按着规矩和定下的时间点来取衣服,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p>

秋莲想了想、出言提醒道:“当真没有?可有哪个本不该到洗衣房来的人,偏偏来了?事关重大,这事儿徐娘子你可要想仔细了,千万别遗漏了什么微小的细节,有时候这些细节恰恰是解开整件事的关键。”</p>

秋莲这么一提醒,徐娘子也不敢在强调没有可疑之处了,只得重新陷入沉思、努力的回想过往几日的种种,这再一仔细回想徐娘子马想到一个小小的疑点,遂猛一拍大腿说道:“秋莲姑娘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了……”</p>

秋莲一听双眼立马迸射出兴奋的神彩,一脸激动的追问道:“什么事?你快快说来!”</p>

“我记得前几日,大概是初五、初六左右,夫人房里的大丫鬟琴儿倒是意外的来了洗衣房一趟,”徐娘子说着顿了顿,略微整理了下思虑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秋莲:“这夫人房里的衣服送到洗衣房后,一向都是隔两天后的下午由小丫鬟苹儿来取的,但那一日却换大丫鬟琴儿来替夫人取衣服,且还是只隔了一天她便来取了……”</p>

“幸好那几天天气十分晴朗,太阳一直都很大,否则琴儿提早了一天来取衣服,那衣服也未必能干爽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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