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考试考到茶楼去(上)
作者:落声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123

今年京都的冬天来得较早,才一入冬,就下了一场小雪,米粒般大小的雪花却足足地飘了一整天,而大东皇朝乾武三十二年的殿试也是在这初来的瑞雪天中进行的。

只是,开考一个时辰,在众多的学子还在埋头苦写时,就有一人交卷出了考场。

“小姐!”四儿见自家小家抱着手耸着肩从考场里出来,立即迎了上去,替庄书兰披了一件金丝雀羽毛大呢,同时也很奇怪地问,“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不是还有一个时辰才结束的吗?您看,其他参考的人都还没有人出来呢!那您……您的试题做完了吗?”

伸手拢了拢衣服,庄书兰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暖意,这才慢慢地回答四儿一下子抛来的众多问题,不过,也只丢了一句话:“考场里太冷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在那里睡上一觉,只好出来去寻个茶楼喝点小茶暖暖身!”本来是想喝小酒暖身的,可惜这破身子一喝酒就醉而且还过敏,这让庄书兰很郁闷,这里的冬天本来就冷了,喝酒可以暖身,偏偏她就不用能这招!

“呃……”这句话,可不可以理解为,主子一进考场后,就开始睡觉,直到被冷醒了才匆匆地交了卷出来?四儿见庄书兰抬脚就走,也没理会一旁大小姐的丫鬟夏珊鄙夷地瞪了她一眼,也只得跟了上去,“小姐要去哪里?”

“茶楼。”

“哪家茶楼?”

“哪家距这里较近就去哪家!”

“……小姐……”

“四儿,话说多了仔细吸了太多冷风晚上肚子疼!”真是不让人安静一分钟!庄书兰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给四儿洗着脑。

被嫌弃了!四儿也是一脸认真地看着同样一脸认真的庄书兰,可脑子里却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小姐,奴婢只是想关心您……”

满脸委屈,泪眼欲滴,四儿委屈的声音让庄书兰觉得她刚才似乎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错事。“OK!”庄书兰挥了挥手,走向四儿,牵起四儿的手,“走吧,一会儿坐下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四儿被庄书兰的举动给吓着了,当她的手被拉起来的第一瞬间就僵着了!这是庄书兰第一次拉她的手,也是庄书兰第一次与四儿如此亲近,她的动作很娴熟,一点也不像以往那个不冷不淡拒绝与人亲近的主子。“小姐,不可以这样……不合规矩……您是主子,奴婢只是一个卑微的下人……如果被管家知道了……”四儿推开了庄书兰的手,嗫嗫地嘘着声。

庄书兰看着空空的手,不经意间,眉头紧蹙,甚至连脸色难得地沉了下来:“嗯。”庄府中,尊卑有序,各守其位,是家规中的第一条。

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头也没有回:“这里很冷。”冷风刺面,宛如刀割。

“小姐等等奴婢,奴婢给您撑伞!”四儿只当庄书兰认为在这里站久了,冷着了,急急地跟了上去,将手里的伞撑开,“外面下着小雪呢!”

庄书兰没有停步,四儿紧跟在一旁,伞却尽量地往庄书兰的那边斜着。走了两步,庄书兰一把夺过了伞,对着讶异的四儿淡淡地扯了扯唇:“我累了,过来扶着我。”

“是!”收起一脸的惊讶,四儿双手扶着庄书兰的手臂,而庄书兰也不客气,半倚着四儿,撑着伞徐徐前行,只是在不经意间,一把伞下罩下了两个身影……

————

虽然天公下着雪,但今日的茶楼却比以往热闹,不少文人墨客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年的殿试的试题会是什么。

不过,热闹的茶楼里还有有那么一两桌是专心地品着茶的——庄书兰就是其中的一桌。

泡一杯茗香,袅袅淡淡的水雾缓缓地飘扬着。不过,庄书兰的目光却不在这上,只是抬眼透过精雕细琢露窗漫不经心地看着这入冬的第一场雪。

“小姐想回府了吗?”四儿见庄书兰目光散漫,按着以往的习惯,她一定是想休息了。

“不是。”庄书兰其实很想回到暖暖的被窝里去窝着,只是这会子回府只怕有所不妥——此刻丞相府里的人盼着回府的不是庄书兰而是庄书瑶,如果庄书兰先于庄书瑶回府,首先迎来的不会是嘘寒问暖而是她们目光里的嘲弄吧!

四儿也不细揣庄书兰的心思——反正再怎么想也不知道这位主子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小姐,您听见没有,那边有人说今年的试题很难呢,还有半个时辰就要结束考试了,也不见其他的考子出来。”

“嗯。”

“他们说去年殿试还有半个时辰结束时,考子已经出来一大半了呢!”四儿继续发挥着她的滔滔口才,“小姐,真的很难吗?可您只在一个时辰内就出来了呢!”四儿真的很想知道庄书兰是不是交了白卷啊!

“还好!”庄书兰轻轻扬了扬唇,“难也好,易也罢,对我来讲都一样。”

“哦!”四儿很失望,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按着庄书兰所说的,再结合她平日里所作的文章,加上一直以做文章迅速的庄书瑶都还没有出来,四儿更是有理由相信庄书兰肯定不能在一个时辰内将考题做完。“那个,小姐,如果老爷知道您交了白卷……老爷一定会很生气的……”不是四儿瞎操心,庄德懿一定会视交白卷为他辉煌一生中的耻辱。

庄书兰将手中的杯子重新放到桌上,笑呵呵地看着一脸担心的四儿:“生气就生气呗,反正他平时也没有少生气!如果他能气急攻心,一时缓不过气死翘翘了,我想我还做了一件功得无量的好事呢!”

这算是什么话?哪有人咒自家老爹死的?如果让丞相府里的人听着去了或者认识小姐的人听着去了告诉了老爷,只怕小姐还真是吃不了兜子走了!赶紧环视了四周,确定这个角落里没有认识的人,四儿才小声地在庄书兰耳边低语:“小姐,别乱说话,当心祸从口出!”

“嗯。”庄书兰点头,捡了一块甜点放入口中,细细地品尝着。

四儿放心地重新坐了到了一旁,替庄书兰的茶杯里重新添上热水——反正庄书兰来这里只是为了用热水暖暖手。

而这时,一楼的酒馆里却嚷嚷起来了:

“奴家只是唱小曲维持生计,请公子不要为难奴家。”娇娇弱弱的声音已经可以惹人心怜了。

“小妞儿,爷让你陪酒是看得起你!而且陪也不是白陪,陪爷喝一杯,十两银子!”戏谑的声音里满满的轻浮,“摸个小手十五两,亲年小嘴五十两,怎么样?这价码,在醉春宛里可是二等妓子的价码了!”

这个对话让二楼茶宛里的文人们都集体地皱起了眉,甚至不少文人起身,探望着下楼,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四儿也被这声音给吸引了,八卦的血液在身上涌动着,也没来得及跟一旁的庄书兰报个备,就起身到那边去看热闹了,不一会儿,四儿就愤愤地走了过来,向庄书兰报告:“小姐,楼下面的那个公子真是太过分了,看着那名白衣歌女长得可爱漂亮,就调戏人家,还拿着他的几个臭钱在那里压迫人家!哼,他就是看着白衣歌女穿得单薄,打扮清贫了些,就仗势欺人……”

“四儿!”庄书兰听着这话,看着四儿黑着个脸,笑了出声,“四儿,被调戏的又不是你,你在这里急个什么劲儿?还真成了愤青了啊!”

“小姐!您不去看看那姑娘多可怜,嘴唇发紫、脸色发青,如果您见了,也会愤愤不平了!”虽不解愤青是什么意思,但四儿也听得出来庄书兰是在说她多管闲事了。

“哈,要我说,她就合该被调戏!”庄书兰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对着一脸不解的四儿,“首先,那女的穿的衣服就是告诉别人‘快来调戏吧’!”

“啊?!”四儿更是纳闷了,这白衣服还有这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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