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为了避免宝宝难堪，于是细心地把宝宝的肚兜剪破，剩余大半部分覆盖着宝宝的身体。然后，他开始慢慢地、轻轻地揭开掩盖着宝宝伤口的那部分布料。

血已经把伤口和肚兜粘在一块了，尽管景渊已经把动作放到最轻，不过在触及伤口的时候，文宝宝还是痛得大叫一声，下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的褥子。

景渊连忙停了动作，看着文宝宝，“宝宝，很痛？”

文宝宝要紧牙关，勉强点了点头，“不过倒是不困了。”

她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景渊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他翘了翘嘴角作为回答，又凝神再次揭开了一点点布料。

“啊啊！”

文宝宝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景渊一窒，又停了手，“宝宝，要不要放声叫出来？外面的太监不会说话的。”

文宝宝摇了摇头，“不……不用，有……有没有布？”

景渊连忙找来一块帕子，叠好，文宝宝张口咬住，闭上了眼睛。

景渊狠了狠心，猛地加快动作，那块凝结了血痂的小小布片终于撕了下来。文宝宝的身子一阵剧烈的颤抖，光洁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过终究没有嚷嚷出声来。这么一来，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沁血。景渊重新封了她的穴道，然后打开黄花梨木盒，取出里面一个小小的胭脂盒子，挑了好些药，敷在文宝宝的伤口上。然后用白布把文宝宝的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好了，小命保住了。”景渊拉过绣被，盖住了宝宝，“记住，以后不要乱说话。”

文宝宝呼吸细细，虽然仍然气息微弱，却已经平稳了下来。

她睡着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景渊的话。

景渊走到外间，唤了小澜子进来，把文宝宝的那身衣服交给小澜子，“这些抹布太脏了。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放在朕这儿的。赶快找个旮旯烧掉。”

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很显然就是文妃娘娘。不过做奴才的又哪里敢多说话？小澜子低头应了。这时，小江子领着瑞香还有两个30岁上下的老宫女，来到了紫阳宫。

景渊叫瑞香她们过来，原本是打算就此让宫女们把文宝宝接回去的。不过这时，他却改变了主意，“文妃娘娘受了惊，这两三天恐怕都不能走动过多。我看你们几个平日还算稳重些，就先过来服侍几天吧。”

瑞香已得了小澜子的报信，知道文妃伤的跷蹊，早已经满腹疑惑。不过听了景渊的吩咐，可以在皇上面前露脸，这是天大的好事，于是连忙恭恭敬敬地应了。自去准备各色营养补品不提。

景渊安排好外间的一切，已经过了五更天。外面的天色愈发乌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他回到里间，宝宝还在睡觉。他凝视着那张圆脸，过了一会，又低下头，细细地审视自己的手指。

天知道，他自己下的手，为什么自己又要这么狠命地救她。

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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