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宝宝觉得景渊温柔的声音，慢慢变得遥远起来。

——离人醉的药力，可是非常厉害的。

“嘻嘻……”文宝宝傻笑起来，摇摇晃晃地，冷不防一下子软了下去，景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你不要摔破脑袋，弄脏了我的床单啊。”

又是那种抱小狗的感觉，文宝宝星眸半疡，傻笑着，“景渊，你有两个头……怪物……”

一句话没有说完，圆圆的脑袋一耷拉，离人醉的威力果然不是盖的，文宝宝转眼睡得死猪一样。

“离人醉。”

景渊看着怀里几乎马上开始打鼾的妃子，眼神变得冰冷。

“文宝宝，私人教你一课：离人醉的方子，还是从我的‘胭脂泪’里化出来的那。”

“嗯……”

女孩的声音低低地回应着景渊的话，景渊深色的眸子蓦地紧缩起来。雷旸指的内劲，瞬间通达食指。

“师父……宝宝要抓泥鳅……”

文宝宝吃吃地笑起来，童稚而且可爱。景渊这才知道这丫头在说梦话，原本张满全身的内劲渐渐松弛了下去。

“说梦话吗？”

“才不是！”

连睡梦中，文宝宝也在反驳他？

景渊低下头，注视着怀里的小人儿。

妃红的宫锦，针脚细密，用料厚实，层层叠叠地包裹着文宝宝的身子。金丝走线的百花图样，绵绵密密，绣彩辉煌。金红的华服映照着宝宝熟睡的脸，愈加显得肌肤细嫩，白如羊脂。

如果是宸妃穿这身衣服，那是何等的长身玉立，风华绝代。然而穿在文宝宝身上，却像小孩子穿了大人衣服，有着一股可笑以及……可爱。

一种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独特的，属于文宝宝的可爱。

景渊在想，是不是这份可爱，令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忍心下手，杀掉这个明明是心腹大患的女子。

如果是那样，就危险了。

不过景渊很快又给自己找到了借口，“留着你也罢。好歹，在娶齐后之前，有个你帮我挡着敖坚啊。”

“宝宝不要！”

景渊真是觉得纳闷，为什么文宝宝的每一句梦话，都和他的自言自语如此对景。

那边，文宝宝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表情极其痛苦。

“宝宝有师父……宝宝不是小杂种，呜呜呜……不是杂种……”

小杂种？

这么粗俗的词，景渊听得振聋发聩，他的大手覆盖上宝宝的脸蛋上，“宝宝，你做噩梦了。”

“不要骂我小杂种啊……宝宝不是杂种……”

苦苦的哀求，带着深深的绝望。景渊不知道文宝宝是什么来头，他只知道她很嚣张，很跋扈，很可恶，很多弯弯肠子，很是非不分。

——让他有时候想她哭，有时候想她笑，有时候想她活，有时候想她死。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想过，她到底惹到了什么人，会被人如此侮－辱。

——小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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