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妙嫣脸色难看。
旁人说她无所谓，可付学长，他怎么也让自己道歉？
自己根本没做错什么啊！
林青云松了口气。
总算有个能看清局势的人了，也不看看，如果不是这妖族的实力实在超乎想象，他会认怂吗？
夏妙嫣眼圈一红，哽咽道：“付学长，你……”
付正直皱了皱眉，认真说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希望你坦然面对。”
“付学弟，你要搞清楚什么是亲疏有别。”
“是啊，夏学妹毕竟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
付正直微微摇头，同样是女孩子，可娇俏就不这样。
她虽然蛮不讲理，歪理邪说，但知分寸，懂进退，不讨人厌。
夏妙嫣红着眼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既然付学长这么说，那我道歉便是。”
她握紧了手，深呼吸好久才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说话有点冲，希望你能原谅我。”
娇俏瞥了她一眼，懒洋洋道：“没诚意！”
“你…”
夏妙嫣气的脸色通红，咬牙切齿道：“你不要给我太过分！”
林青云眉头一皱，“嫣儿。”
夏妙嫣恨恨的收回目光，强忍怒气道：“对不起，我…”
娇俏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道：“你这语气是道歉该有的样子？”
“我…不好意思，是我…”
“声音太小，听不见。”
我忍！
夏妙嫣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句认真道：“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乖！”
娇俏满意点头，“这才是道歉该有的样子嘛。”
夏妙嫣又是一阵气血上涌。
林青云摊摊手，苦笑道：“娇学妹，现在可以了吧？”
娇俏瞥了一眼他，忽然一笑，“你这话挺有意思，分明她先找茬，从你这嘴里听出来，好像是我在刁难一样。”
林青云连忙摇头，“没有，学妹误会了。”
娇俏眨眨眼，笑的无辜，“没有就好。”
——
休息了一会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前走。
娇俏开始怀疑人生。
这群傻子怎么活下来的？
大摇大摆！生怕人不知道你们来了？
付正直瞥了一眼她古怪的神色，问：“怎么了？”
娇俏撇撇嘴，“你们…一直都这么赶路？”
付正直点点头，有些困惑的看她，“有问题吗？”
“没…”
娇俏翻了个白眼，过了一会儿又问：“你们一路上…遇到的…呃敌人多吗？”
付正直想了想，点头，“挺多的。”
娇俏瞬间心情愉悦。
这才正常嘛。
这么大摇大摆，没人找上来才怪。
又走了一会儿，走出了枯黄的森林，到了一望无际的平野。
娇俏看了一眼，举起手，“那个…你们先走吧。”
林青云一愣，“怎么了？”
她一边削朽木，一边说道：“我要帮我朋友立个碑，估计要耽误不少时间。”
林青云想了想，“要不我们等你吧？”
娇俏摆摆手，“不用了。”
夏妙嫣趁机说道：“林学长您就别操心了，她一个人肯定有分寸。”
林青云有些犹豫。
倒不是他多担心她，而是她一个人在这，让他总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
“我等她，你们先走。”
付正直站了出来。
夏妙嫣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行。”
林青云松了口气，“行吧，那就这么办。”
“林学长，你怎么能安排他们两个在一起？”
林青云瞪了她一眼，“别胡闹！”
夏妙嫣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在他严肃的眼神下，只得闭了嘴。
几人远去。
娇俏蹲在地上，手上妖力不断的涌出，一块块木屑掉下来。
付正直凑了过来，眼里有着这个年龄少年特有的好奇。
“你在给谁立碑啊？”
娇俏头也没回，继续雕刻，“我朋友。”
付正直站在她身后，一个一个字的读。
“好友千司榆之墓。”
“好友小蛇妖之墓。”
他半蹲下来，替她拢拢土，“他们什么时候去世的？”
娇俏掐着手指想了想，“大概今天。”
付正直眼睛一亮，“你会算卦？”
娇俏皱皱鼻子，理直气壮的回道：“不会啊。”
付正直：“……”
“那你还掐指一算？”
“我那是…掰着手指想。”
娇俏白他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插上墓碑。
“傻鸟，小蛇妖一路走好！”
“你也别太难过了，逝者已逝。”
娇俏没说话，眉眼垂下来，有些无精打采。
看惯了她笑容灿烂，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活泼开朗的模样。
突然沉默，让人有些不习惯。
付正直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看她不说话，也就沉默下去。
——
平野上一望无际，处处是枯黄的杂草。
天空也是灰蒙蒙一片，充斥着一股荒凉气息。
林青云等人正在平原内烤鸡。
“你们终于回来了。”
瞧着他们回来，夏妙嫣松了一口气，拿着一串烤鸡上前，“付学长要吃点东西吗？”
付正直想了想点头，“谢谢。”
她脸色微红，低声道：“不不用谢。”
说完，她才转过头，故作无奈的摊手，“不好意思，烤鸡就这么一点，实在不够分。”
娇俏抬起头看她。
夏妙嫣一脸无奈，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得意之色。
“哦。”她平淡的点头，眼角眉梢都没了平时的笑意。
突然一下子，显得有些难以接近。
付正直抿了抿唇，喊她，“娇俏！”
“嗯？”
“给你。”
少年举着半只鸡，手上有些油污，只是一张清秀的小脸满是诚恳之色。
娇俏神色微怔，随后眼睛一亮，笑眯眯的问：“哎，你觉不觉得像一个小孩子在孝敬长辈？”
付正直脸一黑，直接收回手。
是他天真了。
他怎么会觉得，这个蛮不讲理的小丫头会伤心难过？
“我觉得你大概是不饿。”
娇俏故作严肃的板着脸，“我这人从不爱吃荤。”
“不过…”
她神色肃然，义正言辞道：“晚辈的孝敬，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能不接受？”
随后，她目不斜视，连抢带夺的抢回了烤鸡。
咬了一口后，顿时眉开眼笑。
夏妙嫣气的浑身发颤，指着她怒斥道：“你你你给我吐出来，这也是你配吃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