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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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帐里面侍立的人虽多，甚至有一些还是年岁极大，辈分极尊的部落首领，可是面对拓跋恒的这一番肆意妄为，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吭声，更不要说求情的话了。

“拓跋恒，你个贱种，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汉人所生的贱种发话了，还不将我放开，老子今天要将你碎尸万段！”拓跋烈骂骂咧咧的，挣扎着被推了进来。

那脸上，沾染着鲜血。

不知情的人都只以为这是大战过后，受伤所致，唯有刚才奉命执行的下属才知道，拓跋烈所生的三个儿子，尽数被斩于刀下，这血，沾满了拓跋烈的全身。

“拓跋恒，老子要宰了你！”

老可汗勃然大怒，恨不能亲自拿了那把北漠刀，将这个逆子杀了，可他挣扎了半天，却连说话都不能。

败了，一败涂地！

北胡的精锐悉数在自己的手里毁于一旦，他有何面目去见北胡历代的先祖，原本想着能卷土重来，可是老可汗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比大昭国那些千军万马更为恐怖的，是拓跋恒。

淡淡而笑，依旧是那一副谁也看不懂的笑容。

那双阴鸷的眼眸之中，却透着噬血的狠意，只是淡淡一瞥，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拓跋恒走到拓跋烈的身边，蹲了下来，又似乎嫌弃拓跋烈身上的脏，不想让他身上的血腥，沾染了自己的衣服。

蓦地，猝不及防，一把利刃已然逼近了拓跋烈的脖子。

那刀刃十分锋利，恍若只要拓跋恒用一点点力，拓跋烈的一条小命，便会轻而易举的丢了。

谁都不敢言语，更不敢劝说一二，稍微有点头脑的部落首领都知道，这天，恐怕是要变了！

王帐内的气氛，压抑的十分可怕。

拓跋恒的微笑，恍若是一把高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随时会落下，众人敛声禀气，唯恐惹了是非。

十六个部落的首领，悉数不敢言语。

“说说看，想个什么死法？”拓跋恒的嘴角，蓦地勾起几分意味难明的微笑，“本王曾听闻，大哥你最喜欢那五匹西域进贡的烈马，不如来个五马分尸，你看可好？”

拓跋烈恨不能食了拓跋恒的骨肉，他是北胡血统最为尊贵的王子，却没想到如今竟然落到如此田地。

听到五马分尸这四个字，忽地，记忆似乎回到了多年前。

那个时候，拓跋恒的母妃被封为大昭国的公主，送来北胡和亲，父汗仇恨大昭国多年，想到每年都要进贡大昭国数万匹牛羊，恨意更甚，又见拓跋恒的母妃不过是一个假公主，昔年只是在宫内伺候的一个下贱的奴婢，这实在是对他这位北胡可汗最大的侮辱。

成亲的那一夜，北胡可汗粗暴的将这位假公主折腾了整整一晚，后来便打发做了杂役。

生下拓跋恒的那一天，又有藏国法师前来预言，说到拓跋恒以后必将成为可汗的克星。

可汗一怒之下，将那假公主五马分尸，若不是念及这拓跋恒的身上尚留有他一半的血，哪里能容得拓跋恒活到今天？

报应啊！

天理循环，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人。

听到五马分尸，拓跋烈的脸色瞬间苍白，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蓦地涌上心头。

拓跋烈看向那几个部落的首领，却没想到这几个首领竟然连话都不敢说。

他这才后知后觉，素日里只以为这些首领都是他的亲信，谁知道这些所谓的亲信真正效忠的主人，只有他这位好二弟！

“拓跋恒，就算我到了黄泉，也不会放过你！”拓跋烈的眼中，尽是漫天的怒火和刻骨铭心的恨意。

他这番诅咒之词，却根本没有放在拓跋恒的眼里。

懒懒的起身，却是再也不多看他一眼。

只挥手，立刻便有人将拓跋烈拖了下去……

老可汗本吊着最后一丝气，却见自己最为看重的长子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被杀，顿时，眼睛睁得极大，再也没了气息。

见识了拓跋恒这等手段，王帐内的所有人，没有人敢不服。

跪倒在地，恭肃有礼。

“臣，恭喜二殿下荣登大汗之位！”

“大汗万岁！”

拓跋恒一身玄黑色的王袍，阴鸷的双眸微微勾起了几分笑意，他走到老可汗的床边，将那象征北胡可汗至高无上的传世王玺握在手中，睥睨天下，不怒自威的君王气概，端得十足。

他看着俯伏在他脚下的十六部落的首领，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蛰伏了这么多年，他终于问鼎了北胡这至高无上的王位。

“都起来！”拓跋恒微微挥手“本汗的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素日和拓跋烈交往过密的人，斩！”

一声斩字，却是让所有人惊了一下，连忙低头，不敢和拓跋恒的目光对视着。

他们中某些人虽然早已效忠拓跋恒，但多数人却难免和拓跋烈有过交往，唯恐新君迁怒，连大气都不敢出。

“诸位都是我北胡的股肱之臣，自是不会和拓跋烈有所往来，是么？”拓跋恒轻挑了挑眉，语气却是说不出的阴柔。

“是，是！”那些部落的首领都接连擦了擦鬓角的冷汗，不敢出声。

众人心里都暗自思量，这拓跋恒只怕比以前的老可汗还要难得应付，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才是。

……

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再也顾不上其他。

黎清漪思忖片刻，将那张地图匆匆点燃毁了，除了她的脑海里还藏着这幅地图，这世间再无第二人知晓。

夜色暗暗，本是更深露重，不适宜赶路，可黎清漪却顾不了许多。

她是知道的，顾晋从来都是个要强的性子，虽然清风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他中了一箭，可顾晋的伤势绝对不轻。

他从来都不肯将自己的弱处告诉自己，一如某日，黎清漪偶然来了兴致，想要吃壶瓶山的酸梅，可那山路崎岖难行，极难采摘，顾晋却也不吩咐下人，一人骑马前去，摘了整整一篮，只笑着说让她尝个鲜。

若非后来黎清漪见太医总是隔山差五的出入祁王府，送的都是一些外伤的药，她竟不知，顾晋的后背尽是被荆棘划破的伤痕。

分开了这么些日子，曾经的爱恨怨怼，几乎都成了烟云，除了思念，除了那些回味，再无其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