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你不像个坏人

他曾经构想了很多种跟神秘少女见面的场景，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这小姑娘坐车没带钱，还要他帮忙付钱？

这不符合剧情安排啊。

好歹也是整个案件之中的最终boss级别的人物，陈意曾经感到头大，千方百计追寻线索，就是为了想要找到方法对付她的。

如此，两者见面，陈意觉得应该还可以正式一点。

风萧萧什么的就不要了，至少需要两者面对面的时候，互相来几句古龙式的对话，“你来了”，“我来了”，“你不该来的”什么的。

喂，你坐出租车过来，让我过去付钱，这是什么鬼？

陈意吐槽了一句，但还是走过去付钱，并将少女的行礼拿了过来，掂量了一下，还不轻。

于是，陈意瞄了少女一眼。

少女会意，说：“修补灵魂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没错。所以我在隔壁组了一间公寓，让你跟小美住在一块。”陈意一挥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随手，边走，陈意边询问：“你是十三岁左右吧？”

“是啊。过年就十三岁了。”少女点头说。

“巧了，过年我就二十三了，大你十岁！”陈意觉得这个话题很好，可以延伸一下，便笑着说，“我有个弟弟叫做徐释，年纪跟你差不多。他也是一个有特殊能力，有特别遭遇的人。”

“哦？”少女转头看了看陈意，并不好奇徐释的事情，反而询问说，“这样看来，你的身份更加神秘了。身边跟着一个厉害的鬼魂，一个吸收负能量的女子，现在还有一个小孩徐释！”

陈意只是笑笑不说话。

“还有，你好像是一个警察。你到底是什么人？”十二岁就是十二岁，好奇心还是比较严重的。原本神秘少女以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悲剧的，最特别的一个人。

特殊，就代表着不公平。

她觉得上天对她非常不公平，她为什么不可以跟其他小孩一样，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有爱她的父母，还有一群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这些统统都是没有的。

相反，破碎的家庭，害死她母亲的畜生生父，从小到大因为她能力的原因，没人敢跟她玩耍。直到在城隍庙的时候，她才因为比较能够掌控自身的能力，有了一群玩耍得来的小伙伴。

然而，那段虽然美好的时光，同样是短暂的。

之前陈意告诉她，她并不是唯一特殊的人。老实说，在电话里头，神秘少女对唐月美的事情，陈意是听不出来什么感觉。

可实际上，神秘少女在听了唐月美的事情之后，第一次有了一种叫做可怜的感觉。

这是很奇怪的感觉。本来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已经处在悲剧的巅峰了，还依然会对其他人产生怜悯。

正是因为这种奇怪的感觉，让神秘少女对唐月美有一种同病相怜的亲切感。

而这点，正是陈意努力所要追求的效果。

如何快速让两个陌生人，产生亲近的感觉？

相同的兴趣，相同的遭遇，相同的爱好，相同的经历。而这些，最厉害的一种手段，正是相同的经历。

抱团取暖，一直以来都是人类的天性。人类本身就是懦弱的，很容易感到孤独的。两个同样孤独的人，有时候并不会加深这种孤独，反而会因为有了抱团取暖的对象，对自身的孤独，会有所减轻。

“有一种专门帮助鬼魂解决问题的人，听说过没有？”

陈意感觉到了神秘少女情绪上的变动，也就不打算跟她隐瞒这件事情，当然，他不能主动承认自己就是鬼界法人，但如果神秘少女聪明一点，猜测到了，这就跟他陈意没有关系了。

神秘力量不能因为别人猜测到了他的身份，就因此而惩罚他陈意吧？

“听说过！”

少女点头，惊讶地看着陈意，说：“我制造冥币的时候，有时候能够捕抓到它们的一丝记忆，其中，就有一些关于鬼界法人的记忆。”

“这世界上，还真有如此强大的人类存在吗？沟通天地，替鬼魂代言，还能因此得到鬼魂的特殊技能？”

听得出来，少女对这样的人物很好奇。

的确，当初少女读到这些记忆的时候，是非常惊讶的。

陈意一听，直接是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什么鬼，沟通天地？要是自己当真如此厉害，还会差点被鱼十二、中心湖水鬼坑死嘛！

“所以，你就是鬼界法人？”少女语气好奇地询问。

“我没说我是！”陈意摊了摊手。

“也没说你不是啊……哦，我明白。”少女嘴角咧了咧。

这不是一个嘲讽的动作，应该是少女想笑，但或者是“笑”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了，她好像不怎么会笑。

当“笑”这个动作，成为了一个人陌生技能的时候，这是非常悲哀的事情。

两人随后沉默了起来，陈意稍微走前一点带路，少女则是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突然间，少女抬头看着陈意，说：“你应该很好奇我离开城隍庙之后的事情吧。从上次的电话之中，我觉得你应该是比较八卦的人。从警察的职责这方面，说好听一点，就是想要追求真相。”

“嗯！”陈意点了点头。

可实际上，陈意对这点并不好奇，因为他大致能够猜测出少女离开城隍庙，也就是在宫老三面前化作灰烬消失之后的情况。

无非是遇到了洗钱系统的一个高层，无非是她的能力被这些家伙所知晓。

当人对未知能力感到奇怪，但觉得这种能力能够为我所用的时候，他们会先用软手段，而不会马上使用硬手段。

因为未知就代表着恐惧，初初的时候，他们当然是不敢直接控制住神秘少女。

所以，陈意猜测，洗钱系统高层应该是用什么说法，蒙骗并说服了神秘少女帮助他们。

而糖果新衣服什么的，显然对神秘少女来说，毫无吸引力。

如此，洗钱系统高层说服少女帮忙的借口，应该是跟少女说，他们能够帮她报仇，弄垮东亭省那个大家族，将害死她母亲的两个罪魁祸首，抓到她面前，任她处置。

至于洗钱系统跟神秘少女关系弄僵，少女脱离洗钱系统的掌控，其中原因其实也是如此。

因为洗钱系统跟那个大家族有所关联，大家族是他们背后的靠山，他们当然不能将大家族弄垮，更没有那个能力将那两个畜生抓住。

知晓这一点之后，少女感觉自己受到了蒙骗，以她的能力脱离洗钱系统的掌控，应该不是太难。

陈意觉得这种猜测**不离十，因此不是太感兴趣。

可这是神秘少女第一次主动跟他提起她的过往，陈意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能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保持一种好奇心，看着少女示意她可以开始解惑了。

“上次通话你提到过一个作家，就是调查我身份那个。”

少女淡淡地说：“当初他们跟我说，能帮我整垮那个大家族，抓住那对狗男女，但是现在他们的能力还很弱小，需要我的帮忙。”

“四号长什么样，你也清楚。他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看起来不像是坏人，我就相信了他们。”

“所以我帮忙了，洗钱系统慢慢壮大了起来。而他们也时不时给我提供那个大家族的情报，每一次都给我一种，咱们的势力，快要接近他们了，很快就能给你报仇的错觉。”

“后来我知道了，他们不能给我报仇，因为他们最大的后台，其实就是那个畜生大家族！”

“他们甚至对我封锁了城隍庙改造的消息，差点让我跟张姨的灵魂错过了。好在，现在牌匾落在了你的手上。而你，好像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坏人。”

不像是个坏人？

这种评价，刚刚听你说曾经用在洗钱系统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身上，现在用在我身上，这不合适好嘛！

陈意感觉相当无语，咳嗽了一声，说：“我这种人要是坏起来，一脚踩下去，十几个洗钱系统都要崩溃！即便是我不坏，你所说的那个畜生大家族，我是想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

“当真如此？那你有什么条件？”少女美目瞪大看着陈意，询问。

这情况让陈意吸了一口冷气。

当初洗钱系统蒙骗少女的情况，应该跟现在差不多吧。

好在，陈意没有蒙骗少女的意思。

“条件就是，你将对他们复仇的机会，交给法律跟警方。另外，让对方死亡，不是最爽快的复仇，让对方魂飞魄散才是！”

陈意冷笑着说：“我答应你，那两个人可以变成没有灵魂的傻子。但他们跟其他人，你不能再杀了，让他们一辈子都待在监狱里头。这个，可以商量不？”

“……”少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沉默不语。

陈意也不着急。

两人走进公寓，上楼之后，小威跟唐月美应该是看到了陈意跟少女，电梯门一开，两者便面带笑容，如同欢迎一个朋友般，迎接少女的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