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抢先说，怕王嘉丽又说出什么肉麻的话来。

“噢，想过了，想通了吧。”王嘉丽倒不知哪来的这么自信。

“丽姨，额是不成的，你想额整天跟着宋局长，额这人又不会装，肯定会叫宋局长看出来的，那样你想想对谁都不好——”

“不怕——”王嘉丽根本就不怕，能跟四毛在一起长一些当然好，短一些被宋援朝发现她也不怕，想他只能拿四毛出气，对自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她幻想着，隐隐有一种快感。

但她的话还未完就被四毛打断了：“丽姨，你听额说完。额不行，但额可以帮你找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四毛不给王嘉丽说他不想听的话的机会，王嘉丽一坐到沙发上就想说的“四毛，答应了额，丽姨是不会亏待你的”，这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四毛这样的方案王嘉丽倒没有想到。

“小伙儿撇脱吗？”

“还差不多。”四毛含糊其词。

王嘉丽沉吟着，听四毛的含糊其词，想来那小伙长相一般；但自己这年龄能找一个年轻小伙陪就已很知足了，没听四毛说还年轻力壮吗。

“小伙儿可靠吗？这事可千万要保密！”王嘉丽问。毕竟是从未见过一面的人，王嘉丽心里不放心。

四毛奇怪。刚才她还大胆的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现在倒担心起来了？合着跟额就不怕宋局长知道？这不是要置额于死地吗，额跟她又无冤无仇，这人怎么这样。

“可靠！”四毛只能简单地说这两个字，因为他比王嘉丽更担着心。

“那行——，怎么见面呢？”

“丽姨，额来安排。”四毛说，说着站了起来：“丽姨，那额先走了。”

他心想，幸好王嘉丽没有问这个人的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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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谁，四毛之前早已想好，只能是大虎了，再别的人那是万不成的。

本不想找大虎的。四毛看不起大虎的吊儿啷当不求上进，与他不想保持过深的来往，以后有机会回报他一下就行了——虽然他帮了自己两次忙，且了解后也觉得不似自己小时想得那么很不堪。

然无奈。

礼拜天四毛给宋援朝打了招呼，回了一趟老家。

他请大虎在外面吃了一顿羊肉泡馍，大热的天四毛本想吃点凉菜喝些啤酒的，还是依了大虎所提；这家羊肉泡馍馆没有空调，墙上挂得摇头大风扇虽然卖力，吹出的却是热风在室内循环。吃完了两人一头的汗，虽然喝得是冰镇啤酒；刘大虎却连连叫“爽”。

四毛招了一辆出租车，特意带大虎回柳庄家里说话。

推开闭着的院门，坐在树下地上的三虎见到有人，慌乱地爬起来跑进了自己住的西屋；进了西屋后，见是“依稀”熟悉的两个人，倒也不喊不跑、安静着；四毛见三哥身上脸上都干净着，放了心，叫了大虎到东屋。

坐在东屋昔日老父的土炕边，四毛低头凝眉咂着闷烟，半天沉默不语。

刘大虎一只脚搭在炕沿上，与四毛面对，抽着烟。过片刻他终不耐：“你这家伙，说有事跟额商量，坐到这儿可半天不言传！有话就说有屁就快放些！”

四毛扔了烟蒂，决定先把自己遇到的困境讲一讲。他讲了这件事情。说：“大虎，额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刻，很快就能正式调到局里了，这时候可遇到他妈x这事情，怎么做都不对，可不做立马就要被‘塞板子’，做了有可能还能瞒过去。”

刘大虎倒笑了：“四毛，这是好事啊，白给的x不耍白不耍，局长夫人还能给你说几句好话，不是美得很么！”

“闭嘴！”四毛心烦得很，可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又摸出了一根烟点着：“大虎，这件事你弟需要你帮忙。”

“额能帮啥忙？”大虎笑着说。

四毛讲了自己的想法。

“你怂娃倒会动脑子的。”刘大虎问：“你刚说那局长夫人有多大年龄？”

“四十多，但保养得很好，看着有四十左右，说三十七八也有人信。”四毛只能尽可能往好的稍说一点。

“这么老了？”刘大虎咂着牙花子。

“大虎，额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了，这件事你弟需要你帮忙。”四毛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他没有做好处的许诺，因为这件事不但需要大虎付出，还需要他保密，而以好处达成的交易是不保险的。

“这么老了，额实在有点不想啃，咋啃呀？”刘大虎仍在为难地咂着嘴。

四毛不说话了，行不行就不在勉强了；看大虎扔了烟头，又给他发了一根烟。

刘大虎思忖着，倒想给四毛帮这忙；他在心里用早先给自己真实“启蒙”的那离婚女人来安慰自己，想，她现在不是也三十五六了吗。

“四毛，哥给你说，哥答应你，可完全是为了你啊！”刘大虎夹烟的手在空中指点着四毛说：“要不然，哥哪怕干亢着，也不啃老草！”

“额承你情就是，你就是答应了也不能拿指头乱点额。”四毛笑着说，暗松了一口气。他道：“额外面有些外债，很快就要还完了；等额还完了，到时贴补你一些。”

这算是酬谢大虎。

“这都好说。”大虎咧开了大嘴笑。

四毛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不用的那个数字bb机：“这个你拿上，好联系。”

给人东西就要给好的，四毛本想把汉显的这个给大虎，但一想那样两个机子都要开号、移号，太麻烦。

大虎在手里掂一掂，收了：“你哥混背了，你就给你哥个这数字的，想当初你哥混得好时，才兴得小灵通你哥一次就买了两部！”

“大虎，以后跟那女人见面，你要把名字改一改，不能说姓刘了，你自己说叫啥吧。”四毛说。

刘大虎略想一下：“那就姓白，叫白大虎吧！”

他还是对白文晶念念不忘。

四毛又再三叮嘱了大虎一是不能在王嘉丽面前泄漏两人是兄弟关系，更重要的是这事不能对任何人提一个字。

刘大虎说：“行了行了，额记住了！你哥知道，这不是你哥耍的事，这是给你帮忙办事呢。”

四毛又说：“你开了号后，打传呼给额把你新号说一下，后面的事情额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