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乔希面色窘迫，对于她这番话顿感无地自容。

亚布鲁在听到凌九说可以治好乔希而冲过来，一副豁出去的冲着她道：“雌性，浸有失落草汁的猎物是我送的，跟乔希无关，如果你想报仇就冲我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凌九看到他又是这副正义感爆棚的模样，她有些好笑，“你一向都这么有正义感吗？”

亚布鲁皱眉，对她的话有些不解。

“你说过要罩着我的，结果你却出卖我。”

亚布鲁脸色异常难堪，他隐下心中的愧疚，连忙开口道：“给你下失落草，让你差点受到布戈斯侮辱，这些都是我欠你的跟乔希无关，求你救救他。”

眼前的少年穿着一件肉色的兽皮，阳光打在他身上闪闪发光得像碎满了宝石，圆圆的脸上还透着童真，就是他这副看起来无害的可爱模样让她第一次尝受到无能为力的屈辱！

凌九眼中幽芒闪起，她冷酷无情的勾起唇角，“好啊，只要你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我保他活蹦乱跳。”

亚布鲁圆圆可爱的脸上掠过清白交错的颜色，几乎没有任何丝毫犹豫，他曲起膝盖要就给她下跪。

凌九在他跪下的那一刹那扶住了他，亚布鲁不解的抬起头，她淡漠的声音响起，“你忘了吗？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管？”

亚布鲁大大的眼睛里很快就氤氲起了水雾，嘴唇颤了颤，“对不起。”

这三个字憋在他心里很久了，从对她送浸有失落草汁的猎物开始，他无时无刻不在内心谴责自己无耻，她真心当自己是朋友，而他却为了保住乔希的命对布戈斯言听计从。

布戈斯玷污她的那天，他躲着暗处看着她无能为力的挣扎叫喊，听着布戈斯对她说的一句句下流话，他死死的咬着拳头，眼中自责的泪水狂流，偏偏就是没有勇气救她。

凌九不接受道歉的背过身去，表情冷漠，“不用觉得抱歉，我救他是看在你们曾经当我是朋友的份上！”

布亚鲁和乔希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变得无比沉重，她这是要还他们曾经当她是朋友的恩情，还了恩情之后从此跟他们一刀两断……

凌九将解毒的草药报给他们，再三询问确定他们记清了之后，不再看他们一眼冷冷地转身离去。

卡洛塞和狄西亚跟在她身边，在经过族长面前时，她脚步站定，转过身看向他那张苍老又不失精明的面容，“卡洛塞不是你的所有物，他的人生更不该由你来掌控，看在你是真心疼爱他的份上，你那些卑贱的心思我就烂在肚子里，你好自为之。”

凌九的语气极其平淡，甚至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音调，可在族长听来却如排山倒海来袭的在他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雌性，她什么都清楚，她什么都明白，可她却选择什么都不说，保持他在卡洛塞心中的那一点点尊敬。

他脚步沉重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卡洛塞追随她的背影越走越远，一向精明的他眼底掩饰不住的疲惫。

罢了，罢了，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今后怎样走都是他自己的人生，他只希望凌九能好好对他，不再重蹈他父母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