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一句我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酸楚，我说：“我知道了，就是这句是吧。”

黛绣的声音因为着急提高了些：“哥哥，没有，没有，我没说完。你让我说完。我知道有个女子叫做棋音，三娘告诉我她长得好美，哥哥也好喜欢她。我知道我配不上哥哥，我做梦也没想到能有今天，所以黛绣没有别的奢求。哥哥喜欢的尽管喜欢，但只要你心里想着黛绣是你的妻子，只要不抛弃我，黛绣做牛做马也会把自己的夫君伺候好。”

一句做牛做马突然让我想起我和棋音在蒲州渡口看大铁牛时开的玩笑，心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控制自己不要再想，唰的一把揭开了盖头，像赌气一般地大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黛绣是我的妻子。”

黛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吓得啊的一声扑进我的怀里，身子抖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她把头抬起凑在我的耳边：“三娘告诉我，要想男人喜欢就得放下面皮，她还让烟柳给我看了些图画，教了我些狐媚的招数，黛绣羞得很，可是为了哥哥喜欢，黛绣就放下脸面，哥哥喜欢的，黛绣都可以，你不要笑话我，更不要骂黛绣不要脸。黛绣就是太喜欢太喜欢你了。”

身边玉人娇喘，一股清香钻进鼻孔，我心里骂了一句：三娘，你是随时随地地算计着给我下药，都这番天地了我还能跑了不成。女孩的体香混合着三娘给黛绣的春香，让我的心里砰砰直跳，狠狠心便一把把黛绣推倒在床，有些粗暴地开始扯她的衣服，一边扯一边嘴里在说：“哥哥也喜欢你！喜欢你！”

一夜的鱼水缠绵，黛绣让我大吃一惊，这哪里是吴府小姐，整个就是一个狐狸成精。心中不由得慨叹她也是苦命，无论如何她是局外人，一切设计都是任人摆布，这么卑微的乞求别人的喜欢，我的罪孽也是太沉重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渐生柔情，把她轻轻揽在怀里：“别多想了，睡吧。”

黛绣的新妇第一天，堪称完美，锦衣华服、举国欢庆、高朋满座、皆大欢喜。

黛绣第二天起得很早，这也是完美的一部分。既遵循了传统的关于新媳妇早起的要求，也很巧妙地避开了彼此的尴尬，且不谈昨晚的鱼水之欢，今早起来想起昨天新婚之夜谈论别的女人就有些让人羞愧不已。

内务府的马车早早地也就到了。

普通人家的女孩出嫁第二天回娘家叫回门，大户人家的叫归宁。

而于我们家，这叫谢恩。

谢恩的仪式相比于昨日的大操大办略显潦草，娘娘代表皇上接受了父母以及我们一家的感恩和祝愿。

不过娘娘倒还是很热情，仔细询问了操办的情况，特别是对公艺的婚事，看得出皇后娘娘满怀期待。父亲和内务府的人也是仔细得汇报了情况。娘娘提了不少意见，虽然恰到好处，但很清楚地让人明白，认了半个月的干女儿和亲生骨肉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的区别。

回到陶府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昨日的花灯彩带在管家和下人的操办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下车之前我挑了下车帘子，看见了一个不是很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