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莫特雷恩中国区北京总部。

一辆金属银色的保时捷panamera4s从后门驶入，经过那个喷泉后，拐进了一旁的地下停车场入口。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停车场的入口处蓝黑色岗亭里的大叔看着眼前这辆之前从未见过的保时捷，一脸狐疑的说。

就在这时，驾驶座的车窗打开了，一只手拿着一张莫特雷恩的雇员证从里面探了出来。

“怎么今天要开始查证件了？”驾驶座上那个留着披肩金发的男人疑惑的说。

“是拉菲尔啊，你今天怎么换车了？”岗亭里的大叔有些奇怪。

“我们家族刚好把这辆车留在了北京，”驾驶座上的拉菲尔?威廉姆斯一边将车开进去，一边说，“所以我向我叔叔借了钥匙，就开这辆车过来了。”

几分钟后，这个西装革履却总散发着将军般威严的金发男人拿着一个文件袋，走出了停车场。

“关于下一个恶魔暴君的信息吗？”大叔瞪着那个文件袋上的鹰头印下面的“s”标记，好奇的说。

“嗯，”威廉姆斯回答，“我也是来帮忙的，如果那个女人需要帮忙的话。”

北京总部的办公部大楼，一楼大厅。

“威廉姆斯二少爷，怎么会屈尊来我们这儿呢？”前台接待看到眼前这个颇有几分二战名将遗风的英国人，十分惊讶。

“帮忙送个鸡毛信。”威廉姆斯扬起了手上那个文件袋，“你们不是现在还差一些炼金领域的关键信息吗？尤里先生送来了。”

“如果不是关于我们现在下一个任务的，都别让进。”就在这时，柯俊瑶那有些烦躁的声音从前台接待的小哥手里的通知话筒里传了出来。

“这个……”小哥有些尴尬的拿着话筒。

“让我亲自跟她说说。”拉菲尔抢过了话筒，“miss.ke，你的下一个目标是切割之镰，对吗？”

“raphael？”柯俊瑶意外的声音从话筒里喷了出来，“别告诉我你是来捣乱的！”

“我再会捣乱，也不会乘人之危。如果你想得到你需要的那些文件，你就赶快下来！”拉菲尔语气里隐约有了点威胁的意味。

“好好好，我这就下来。”柯俊瑶妥协了。

说完，拉菲尔就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正对柯俊瑶最爱坐的那个沙发。

“威廉姆斯！文件呢？！”几分钟后，柯俊瑶火急火燎的从电梯里冲了出来，急躁的问。

“这里。”拉菲尔挥着手上的文件袋，柯俊瑶一把抢了过去，坐在她常坐的那个沙发上查看封条上的标记与印戳。

“s级文件？”她有些奇怪。

“你相信我了吧？”拉菲尔坐了下去，淡然的说，“我可是一个好信使。”

“好的，谢谢你了。”柯俊瑶确认里面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打算上楼了。

“好朋友好久不见，怎么都不聊聊天呢？”拉菲尔突然问。柯俊瑶一下子呆住了。

“我们是莫特雷恩的战友，veronicake。”拉菲尔又补充，“而不是l.i.e.那种掌权上瘾的阴谋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觉得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谈话者吗？”

“那好，朋友。”柯俊瑶听到这句话，一只手夹着那个文件袋坐回了原位，“说吧，准备在北京待多久？”

“本来我刚开始打算今天就走，但是我改主意了。”拉菲尔直起腰，那样子颇像一个律师——或许是因为他本就是法学硕士吧。

“你要多待几天吗？”柯俊瑶微笑着说。

“没错，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把我编进你的屠魔任务里面去。”威廉姆斯此刻有些激动了，“我太久没有砍杀那些渣滓了！”

“可是你……”柯俊瑶欲言又止，可是犹豫了几秒她还是说出来了，“你的血统分支并不适合战斗……”

“你又看低我了，小柯。”拉菲尔绅士般微笑着，“如果我实力不行，会和你平局那么多次吗？”

柯俊瑶呆滞了几秒，突然两人都大笑起来。

“今年没比，你就给忘记了？”拉菲尔那张脸终于绷不住了，但是大笑的他仍然不失那种气质。柯俊瑶的笑声有些哑，或许是因为她冲着话筒吼了太久的关系。

“没忘，没忘！”她回答。

“记得啊，我们迟早要比出一个胜负。”拉菲尔说，“我们第一次在冷兵器比赛的时候……你还记得，对吧？”

“后来还是你们家族出钱修的决斗场。”柯俊瑶回忆着偷笑，“然后先知就把规则改了……不允许用冷兵器了……”

“对了，你对这个切割之镰有什么对策吗？”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威廉姆斯摇头：“暂时没有，或许以后会有。”

“拖不了多久了。”柯俊瑶眼神里满是无奈，“现在苏醒完成率已经达到35.1％了，大概一个月之后那个怪物就该在北京地下胡作非为了！”

“那好，在北京待一个月，挺不错啊。”拉菲尔饶有兴趣的说，“这个礼物我喜欢。”

“找到地方住了吗？”柯俊瑶又低下头看着文件袋，冷冷的问。

“我们家族在北京还是有地方的，不用中国区负责人操心。”拉菲尔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语气有些挑衅，但是心里却满满的佩服。他的哥哥就是一个国家级负责人，因此他深知一个国家级负责人的工作量。

柯俊瑶眼球转了转，看来是想起了那个像是二战时期修错了地方的，现在外墙上布满了爬山虎的老式公寓。“好吧，这次是我忘记了。”她摇摇头回答。

“对了，你这里有酒吗？”拉菲尔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柯俊瑶。

“我去找找。”她一边说着就去找了。拉菲尔心里突然冒出来这个主意，他决定给这个女人一个惊喜。

“嗯，找到了，不过只有二锅头，度数可有点高啊！”柯俊瑶在前台那里翻了翻，翻出来两瓶二锅头，放在了桌上，“你怎么突然想喝酒？”

“原谅我这个快迟到半年的亲自的生日祝福，也是送给我的。”拉菲尔说，柯俊瑶又呆住了。

“好吧，你这个傻瓜。”她扶着额头，苦笑着说，“干杯吗？”

“当然。”拉菲尔说，举起了离他最近的那一瓶二锅头，“一口闷，干不干？”

他看到柯俊瑶特别犹豫，就先打开了瓶塞。

“你这个疯子。”她抱怨着，可是还是打开了瓶塞，“为了我们的友谊和共同的敌人，干杯！”

说罢，两人居然同时一饮而尽。

“酒量不错嘛，姑娘！”

“这个惊喜，太呛人！”柯俊瑶咳嗽着说，“我可不像你有那么多和俄罗斯人相处的经验！”

“说到我们……现在我们这批最年轻的中坚力量都30了……”拉菲尔有些无奈的说，“希望一个月后我能亲自见见那个s级恶魔猎手一面。现在这个时代是属于他们这一代的了。”

“如果你有机会，是见得到的。”柯俊瑶语气居然还清醒，不过他并不算很惊讶，“可是我现在暂时不想这么做。”

“怎么了？你看起来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拉菲尔说。柯俊瑶点头，他能看到她有些醉意的眼神里隐隐冒出了火光。

“我虽然不算个好人……但是别人的底线我是不会乱动的。”拉菲尔说，“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尤里先生钦点的s级恶魔猎手。”

“没事，你以后总会见到她的。”

“好啦，我今天不是让你难过的。”拉菲尔说，“小柯，快告诉我，北京有哪些地方好玩的？我想在这个月好好玩个够！”

“真是个疯子。”柯俊瑶满嘴酒气的抱怨了一声，“你先回去吧，北京好玩的地方我会通过templar发给你的。现在我要忙了。”

说罢，她拿起了文件袋，走进了电梯。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几个年轻雇员看到她都鞠了一躬，而她只是淡淡的微笑着。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啊。”拉菲尔微笑着走出了大厅。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日子还够自己在北京好好玩玩。

“对了，秦煜那老头子肯定知道些什么。”他想起了这一茬，决定去拜访那位传说中的老北京精灵混血种。

一个小时后，那个看起来就像是日式恐怖片中的老小区门口，他站在门口审视着这个地域。

“不愧是和我爷爷一辈的老江湖，住的地方都这么神秘。”他回忆起了他们威廉姆斯家族在意大利的驻地，也是这样的又老又危险的房子……

“mr.chin，i＇mraphaelwilliams。”到了12栋3楼的门口，他敲门道。

“请进请进。”里面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并不像尤里那样充满火气，也不像先知那样神秘兮兮的。他想起了几年前在一个华裔恶魔傀儡的家中翻出的香港僵尸片的vcd，这声音就像是林正英所饰演的僵尸道长一样正义凛然。

那扇门打开了，秦煜老先生看到他，有些惊讶：“喏，在我们这里，说什么鸟语……”

“对不起，老先生。”他赶快道歉。

“说吧，这次是来要什么东西的？”秦煜比他想象中精神不少，“或者说只是想和我谈谈自己的远大的屠魔志向？”

“两者兼有。”他回答，“老先生，您可否告诉我一些事情？关于您的研究课题？”

“研究了几十年也就了解到一些皮毛。”秦煜此刻就像一只老狮子，语气里总是带着几分侵略性，“现在我们也才摸清楚了其中一个的来龙去脉。”

“老先生，不用多说了。我想知道，那群暴君的轮回中，这个家伙是不是也是最后一个？”他已经摸清楚了这些老江湖们的说话方式，插嘴说。

“轮回论，这可是那九个暴君在圣战前利用生命元素制造出的一件可怕的武器。”秦煜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九个灵位，冷冷的回答，“可是我现在回看，发现我们的论点中有一个巨大的漏洞。他们并没有完全自主调动剩余的生命元素来让自己苏醒的能力。”

“漏了什么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大脑里却已经浮现出一个形象：身着伊丽莎白时期的伯爵的服装，两眼发出赤红色的光芒，背后张开一对巨大的蝙蝠一样的翅膀……

他条件反射一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那个在他的关于精灵与恶魔的战争史中从未露过面的男孩，在他手上留下的伤痕并没有完全愈合，还有几道肉色的印子。

“这是与那些暴权者战斗留下的伤口，对吧？”秦煜一眼就看穿了，“这些恶魔炼金者的力量，永远不是人类模仿的炼金术士所能学到的。”

“对，我们的能公开的那些关于圣战的史书里漏洞很多。”他赶快支开了话题，这只手被爆炸的火药和弹片伤到的痛苦好像又回来了。

“所谓焚书坑儒，其实不过是对罪恶之灵那次毁灭我们种族的关键资料的一次蹩脚的重现而已。”秦煜又一次看着那几个灵牌，“说起那个叛徒，我真希望能活到她最后一个轮回被耗完那一天！”

“这也是所有还活着的老江湖的心愿。”他说。秦煜点头。

“你们威廉姆斯家族倒也不错，可是你们家族没有一个人有单独击杀三代以上的记录，所以你们不能被称作屠魔大家族。”秦煜看着他，满是佩服的说，“我们这一辈差不多都是半路出家的，今天我终于亲自见到了一个屠魔家族的后裔。”

“我爸他们这一辈都以我哥为傲，在他们心里我只是一个爱自作主张的调皮弟弟。”拉菲尔回答，“老人家，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我哥之前拿下一个屠三代之前的恶魔后裔的荣誉吗？因为我只有这样才能超越我们家族！”

“很久没有年轻人能让我这么激动了。”秦煜那张曾经很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拉菲尔，你叫这个名字，对吧？！”

“嗯，老先生。”他点头，“我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在磨砺刀锋，所以我们不要再只做无谓的希望了。”

“最后想问你一句，你是主动来的还是那个柯俊瑶命令你过来的？”秦煜冷冷的问，“你倒是一个比较讨喜的屠魔者。”

“主动来的，那个叫柯俊瑶的现在忙得很。”拉菲尔说，“好了，我先走了。这个月，我得在北京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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