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什么情况？我的心里也会地震的吗？”就在霍延平身体发动了防御机制，法夫纳在外面大闹的时候，霍延平的意识也不是很安稳，他原本坐在河边坐的好好的，结果突然整个山都开始晃动了起来。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曾为你骄傲！不是因为你成绩如何，也不是因为你即将去什么地方，而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诶！？”熟悉的话语传入到了霍延平的耳朵中，他猛地回头一看，一个青年意气风发的看着天空，而一个老人站在他的身旁，微笑的看着远方。

“老，老爸？不对！这是？”霍延平擦了擦眼睛，疯狂的摇了摇头，这副情景他曾经见过，不，应该说，他曾经经历过，那一天他不会忘，那是他父亲......

青年露出一副苦笑，他侧过头，对着身旁的老人说道：“爸......我一直以为，你不曾注视过我......毕竟，过去的二十三年里你从来都......”

老人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阿言，实话，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我很害怕，害怕因为我这个父亲，你会过上一个厌恶自己的人生，所以，不！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毕竟，明天你就要离开这里了！”

霍延平冲到了两人面前，大声的吼道：“不，不要走！千万不要走！爸！不，黎言不能走！爸！”

场景瞬间切换，原本空旷的码头变成了医院的停尸间，青年仿佛老了几岁，他跪在一具尸体旁，疯狂的大喊着：“啊......啊！啊！不是！不！我！我应该！”

霍延平看着痛哭的青年与冷冰冰的尸体，疯狂的摇着头说道：“不对！不该走的！你不该去美国啊！你应该留下来，留下来陪他！如果你陪他的话！他就！”

场景再度变化，这次，一个更为年老的长者拍着青年的肩膀说道：“黎言，你很优秀，但是，你却从来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人，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只顾着埋头呆在实验室中的，去休息休息吧！主也是因为需要休息才创造星期日的。”

青年笑着摇了摇头，开玩笑似的说道：“我不是主，也不是什么神明，对我而言，最大的放松就是完成手头的工作，更何况，优秀的科研者都是难以找到伴侣的。牛顿、孟德尔、图灵、特斯拉.....他们都是一个人走完了一生，将全部精力贡献给了这个世界，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比不过他们，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比得上他们，我，根本不配......”至于别人怎样霍延平不知道，但是对于尼古拉.特斯拉，霍延平可是十分了解的，就他这点斤两，在那个随时会死的科学疯子面前根本不够看。

场景再度转换，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坐在办公室的桌子前对着青年说道：“你不觉得你的人生有点悲哀吗？霍教授？虽然你三十二岁就当上了新泽西州立大学的讲师，但是，你的人生轨迹仿佛就在诉说着可怜这两字如何写一样。”

霍延平垂下了头，他思考着刚才出现的那些对话，小声的低语道：“我的人生......真的有那么失败吗？”

“哇！哇哇哇！”就在霍延平垂头丧气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叫传入了他的耳朵，接着，他十分熟悉的男人映入了他的眼帘中，那正是他这一世的父亲——霍云落。

霍延平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啊！这是，我出生那天吗？对啊！即便如此，我还是在这个世界出生了啊！无论如何失败，无论曾经被他人如何评价，我还是什么都不带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啊！”

“霍兄弟，我来这里，是因为很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场景又一次发生变化，这次，是在一个小酒馆中，霍延平坐在那里，而坐在他对面的，就是已经与他分道扬镳的兄弟——叶炼。

霍延平看着这副场景，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叶炼吗？没想到还能看到那种时候的记忆呢！”

“我希望，霍先生应太傅一职，为我皇家世代帝师。”这一次的声音，是释云的皇上发出来的，而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霍延平也是记得很清楚。

这些零碎的记忆放到现在，霍延平也猜的七七八八了，他皱着眉头说道：“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涅槃？还是生死？这跟所谓的阿赖耶识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个名为提和竭罗的老者说当他领悟了阿赖耶识和末那识的时候就可以出去了，那么，这些曾经记忆的片段肯定与之有什么联系，眼下，霍延平只要慢慢看下去，应该就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了。

然而，场景不断的切换着，严紫窈的失忆，与孙猷的承诺，兄弟之间的分道扬镳......这些一个个过去发生的事情再度印入霍延平大脑的时候，他无法安心的继续看下去。

终于，霍延平彻底忍受不下去了，他大声的吼道：“这些过去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能怎么样！我也试过了啊！我又不是在一旁看戏！我尽力了！我......阻止不了......”

就在这时，霍延平自己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你当然阻止不了，因为，那是过去，而你，活在未来，当未来变为现在，当现在流逝，终究会归于过去，所以，无论如何挣扎，如何努力，你所做的，都会变成过去，而你，也被来自过去的洪流冲垮了灵魂。”

“我......终究在徒劳吗？不，我确实拯救了！”就在霍延平抬头之际，他看见了倒塌的石洞，看见了在海边阻止着利维坦的自己，以及......被压碎的卢修斯......

“不！不！我！我想要救他！我想要！”霍延平还未说完，声音再度响起：“放弃数以万计人的性命，去救自己的朋友是吗？”

“不对！我！我可以找到办法的！因为，因为！”

“那么，你现在就去寻找啊！去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为已经死掉的人去找补救的办法，等到你找到之际，又会有多少人因你流逝掉宝贵的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