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继续修炼罢。”
说着李泽又闭上了眼。
不过就在他刚刚闭上眼没多久，离他不远处的海水之中，本来如明镜一般的水面突然泛起一些波纹。
紧接着，空气中泛出点点寒意，海水开始凝结。
十丈之外的李泽感觉到丝丝凉气，不由自主的睁开了双眼，向那结冰之处望去，眼里有些疑惑，有些警惕。
周围空气仿佛笼罩上一层朦胧的轻纱，水面上，一道曼妙的身影渐渐走出，女子身材婀娜，脚尖轻点在冰面之上，如谪仙临尘。
“仙女姐姐！”李泽瞪大了眼，呼吸有些急促。
眼前的女子，正是那日紫花从中的仙子，也是白沫口中的大师姐。
就连他的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下来，像是怕惊扰了眼前的天女。
刹那，四目相对。
李泽甚至停止呼吸，而女子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后便将其忽视，向空中望去。
李泽本想打个招呼，见对方态度，神色一黯，随即缩回了手，有些尴尬和局促。
就在他恍惚之时，女子动了。
一步。
一步迈出，直指剑门！
李泽猛地看去，此时的空中已经没有了那道倩影，有的只是一道凌霄的蓝芒！
使劲晃了晃头，他发现，自己竟然分不清那道蓝光到底是师姐，还是她手里的冰晶结成的长剑。
剑气凌空，散发出璀璨之芒，刹那之间便刺向剑门。
李泽见状，不禁再次惊呼，因为......在师姐所化的长剑刺向那剑门的同时，本是无门的剑门，在此刻却凭空浮现出一道血红色大门！
而师姐那看似能将蓝天破碎，万鬼归墟的一剑，刺在剑门正中，却是直直停了下来。
或许是隔得太远，李泽没能听到碰撞的声音，也或许是那一剑......根本没碰到大门！
不过没等李泽再多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诡异起来。
“道！”
一声低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传到整个海域之上，引的海水震荡，再不如之前那般平静。
随着声音穿透而出，蓝剑化作一道星芒暴退，直到退出数十丈才停下来。
李泽远远的可以看到，这一刻，蓝衣女子嘴角已经有些血迹。
她淡漠地看着大门，随后，用手猛地一拍胸口，血洒当空，滴落在长剑之上，顿时剑气猛地再增，光芒也由淡蓝变暗了不少。
女子平静地看着悬浮在身前的剑，眼神微微波动，似乎有些眷恋，但更多的是执着。
“你看好了。”
沉稳的声音突然在李泽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不过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在身旁的人。
“老祖......”
男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一笑，眼中含着莫名的意味。
“好好看，这路......说不定你以后也会走。”
“这小女娃得天独厚，好好的仙路向她开启，却是执意不走，要在这剑门死磕，哎。”
就在李泽听得莫名其妙似懂非懂之时，老祖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李泽，眼含深意。
“先天，后天，这个话题总是修道之人的热谈，古往今来，后天努力得到机缘成就大道者不在少数，可不得不感叹，得天独厚者成就仙路，要轻松许多啊。“
李泽有些发蒙，他不明白老祖说这些话的意思，先天，后天，老祖这是在说我和师姐差距么？
沉默中摇头，这不影响他继续观察空中的情况。
只见女子再次化作蓝芒，融入剑中，向着剑门破去，隐隐还夹杂着淡淡血气。
剑芒速度之快，刹那抵达剑门之前，卷着四周空间破碎，势要破开此门。
就在剑尖触碰到剑门之时，蓦然，光芒大放，闪得李泽头脑发晕。
待得他恢复正常之时，只见到女子被同一道暴喝震退。
“道！”
又是那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一字，女子再退千丈，这一次，她的胸口染了大片红芒。
李泽看着她，目中隐隐有些担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可能只是同情，也可能......有更多。
来不及多想，老祖却是在一旁发出轻咦。
“这女娃......入魔了？”
只见女子眼里一道红芒闪过，随即恢复原状。
“不对......好一个天人合一！以执念来合天道，这是万年难得一遇之才！”
李泽没有继续再关心老祖话语，因为他注意到，此时的剑门，赫然开出了一条缝隙。
“非道门传承，剑门……不开！”
机械的话语再次传来，夹杂着无情，不过这一次不是再只说一字，而像是在提醒女子，仿佛......在向她解释！
“这种天赋，放在以前，兴许这道门就开了，现在嘛……”老祖有些叹息，似乎在为女子感到惋惜。
“老祖，你说我会走这条路……”
“她和你，她算后天，你是先天。”
“我知道……”李泽想也没想就回答到，随即发现不对静，“等一下！我，我是先天？”
老祖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泽，“不只是你，还有和你一块的那三个小娃，你们都是先天。”
“不过他们与你相比……还差了不少。”
前一句老祖是对着李泽说的，而后一句，除了他自己，谁也没有听见。
“我这样能都能算先天，那师姐……”
“别妄自菲薄，十岁筑基者，除了拥有龙脉，还有哪个天才能做到？别说十岁，就是二十，五十，都难！”
老祖又是看了看李泽，接着说道：“那女娃天纵之资，修炼速度堪称一绝，可到头来还不是被阻挡在剑门关外，而你想过去，只需你祖宗手里那根棍子便可。”
这些话从老祖的口中说出，看似平淡，但在李泽听来，心中确是震撼无比。
“棍子！”
是盘龙棍么……
过了这剑门关，又会怎样？
“剑门关后，再无锦鲤。”
老祖似乎知道李泽所想，平静的话语接着传出：“等你哪天到了成念，就可以来试试了，这里为什么叫龙泉，又是为什么有剑门关，到时候……你都会知晓。”
“老祖我累了，歇息去。”老祖前一刻还在与李泽交流，下一刻确是直接要走。
没等李泽反应过来，老祖就消失不见，再感受不到丝毫气息。